张肖拄着拐杖徘徊不定。
在地窖之内的几个男子一声不吭,看着他踱步走到楼梯口,紧跟其后,以为他这是想要出去。
“立刻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必须蛰伏,老夫等待了大半辈子,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失败!”张肖吹胡子瞪眼睛,怒不可遏,“老三,你去想办法联系赵婉儿,告诉她若是想要她的儿子,就必须杀了凤知洛,她要是背叛老夫,就别想再要她的儿子!”
老三应了一声,就要跑出去。
“等等!”
张肖急急的喊了一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给她送去一个小小的礼物,警告她,必须听从老夫的吩咐!”
“是!”
当天。
赵婉儿还在院中徘徊,突然房顶上有人抛来一颗小石子正中她的后背,待她回过头时,却不见有人。
见鬼了?
赵婉儿紧紧的攥着双手,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匆匆忙忙回到房间,却发现不知何时桌上突然多了一样血淋淋的东西,赵婉儿定睛一看,见是小儿的小手指,当场差点昏死过去,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把将手指捧起,热泪盈眶。
“念儿……”
“赵婉儿,你儿子的手,是不是很有欣赏的价值?”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赵婉儿猛然回头,正见老三双手环抱于月凶前,慌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外头守备如此森严,他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赵婉儿的面前?
叫人觉着很是奇怪。
难不成他真的能够遁地?
老三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端起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声道,“我是怎么进来的无关紧要,倒是你想要让你儿子死,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老家主担心你忘了你的丈夫和孩子,只知道自己在这里享受温柔乡,让我来转告你一声,要你儿子和丈夫安然无恙,还是做凤知洛的跟屁虫,自己想清楚。”
再一次给她两条路选择。
这是让她死的节奏。
凤知洛已经给了她警告可是现在又有人来警告她。
要儿子和丈夫还是继续待在凤知洛的身边,让她选择,她第一选择的定是在凤知洛的身边,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很好的活下去。
“这个问题很难抉择?”
老三再一次发问,不怒自威,“老家主是一个什么人你心里清楚,他让你儿子断手,也能让他死,我知道你是想要留在凤知洛的身边,图的一个下半生安稳,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张家只要存活在这世上一天,你,还有你儿子他们的性命就一天掌握在老家主的手中,纵使老家主现在被困在这苏州城内,将来有一天老家主还是可以腾飞!”
“三哥……难道你的心就是铁做的吗?”
赵婉儿很是无奈,心痛。
此人一样也是张肖的义子,然而张肖对待他分明就是利用,可是他却心甘情愿。
这样的人,让赵婉儿感到了恐慌。
老三微微抬眸见她热泪盈眶,心里头不是滋味,“婉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的家人都在老家主的手中,只要我有一点反叛之心,老家主不会放过他们,即便是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着想。”
张肖为了将这些人困在身边,不论是义子还是原本的张家人,张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控制,一切皆是为了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身边。
控制他们的家人,就是张肖玩的最好的手段。
也只有将他们的家人把控住,他们这些外姓人才会听话。
赵婉儿趴在桌上放声痛哭,良久未能将心情缓过来。
不多时,只听见老三无奈的说道,“婉儿,还是听老家主的话想办法将凤知洛给杀了,这样你也能够得到解脱,我会跟老家主说好,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你和大哥就能回到京都城,到那时候义父会让大哥成为皇帝,而你就做皇后,这不是很好吗?”
想法是好的,可是赵婉儿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会实现。
因为张肖的对手是凤知洛,一个强劲的对手。
“三哥,你真的觉得张肖他会放过我们?这些年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张肖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的是自己的利益,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还存在一些利用的价值,张肖就不会放过他们。
在赵婉儿的眼中张肖就是一个吸血鬼。
一个想尽办法要吸血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老三沉闷不语,心里头一样是跟她一样,存在着诸多的疑问。
一路走来,他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明白。
张肖是要将他们给榨干,吃干抹净方才罢休。
“情况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具体想要怎么做这是你的事,忍一时风平浪静,婉儿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老三起身,缓缓回过头看着她,沉声道,“你现在就在凤知洛的身边,杀了他对你来说应该是容易的,只要苏州城大乱,老家主就能带领咱们杀出苏州城,将来这天下,定是老家主的,别做傻事。”
说着消失不见。
待赵婉儿想要追出去时,老三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赵婉儿双手紧紧的握着哪一只小手指,失声痛哭,颤巍巍的来到柜子前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从里边倒出了一颗药丸,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这是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而且还是张肖给他的。
就是为了让她方便杀了凤知洛准备的。
只见她放到自己的嘴边,刚要放进口中,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儿子和丈夫的面容,慌忙又收回手。
“念儿,娘这都是为了你……”
赵婉儿收拾好眼泪,将药丸放入香包,跑了出去,来到厨房用清水将药丸化开,放入锅中熬煮,做了一些莲子羹,盛了满满的两碗端送到凤知洛与白沫沫的房间。
此时凤知洛已经回来,正在房中陪伴着白沫沫。
夫唱妇随,只要是有白沫沫的地方,定然是有他的存在。
白沫沫捏着他的脸颊,娇嗔道,“你能不能跟儿子说一点好话,以后他出来了怕是也要跟你一样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