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露浓重。
柳儿为白沫沫褪下衣物,放置在架子上,给她端来了一杯花茶,“公主,今日您可是好好的惩治了苏琛城和柳阮阮一番。他们二人一向是飞扬跋扈看不起人的,特别是您以前对他们这么好,偏偏他们这么不要脸,没良心!”
某些人的良心被狗吃了,所以才会这般。
白沫沫淡定从容的将簪子一一取了下来,面无表情,似乎对于今晚的惩戒并不痛快。
对于她白家受得苦和罪,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那两个白眼狼还是她领进白家的,给他们吃好的穿好的,让他们在白家享受着荣华富贵,只要她有的少不了柳阮阮,她给苏琛城请最著名的先生。而这些他们却看不见记不得,为了一己私欲,便将她一家推进火里。
苏琛城打一开始进入白家接近白沫沫,目的便不单纯。
白沫沫也是在白家受到迫害的时候,慢慢的才想起来。
所有的花言巧语,所有的暧昧都是苏琛城装出的,只为了从他们白家得到什么好东西,只为了前程无忧。
小人。衣冠禽兽,如此称呼苏琛城一点也不为过。
白沫沫对他们二人恨之入骨,还要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不知情不认识的样子,她的心早已如同刀绞,更是坚硬如磐石。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说过,所有的痛苦我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白沫沫咬牙切齿的说着,面目冰冷。
柳儿为她揉了揉肩膀,对她有些同情,“奴婢自幼父母双亡,从来没有享受过一日父母在旁的日子,但是奴婢心中依旧是仇人恨之入骨,总有一天主子会帮奴婢复仇的。所以奴婢相信公主也一定能够实现自己想要的,公主,今夜奴婢好像看到主子了。”
那一颗石子,极其有可能是凤知洛打出去的。
只是待柳儿顺着石子打出的方向看去时,又不见凤知洛。
他就像是深夜的鬼魅,爬高走低来无影去无踪。
白沫沫苦笑道,“主子怎么可能会对我的事这么上心,如果是主子在想必也是要痛骂我一顿的。”
“奴婢倒是觉得主子挺看重您的,以前的主子从不会因为任何人出手的。”
她白沫沫是什么人,她心知肚明。
凤知洛乃是皇室贵族,是皇帝的亲弟弟,位高权重,在京都城乃至全国跺一下脚也能使鬼犯愁。
他们二人本就是天差地别,凤知洛愿意帮助她或许也是为了想要的东西。
白沫沫苦笑不语,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
父母把她生的这么漂亮,却一开始给她一颗如磐石的心,要是她早就看透苏琛城和柳阮阮的心,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一家四十六口人,死在面前,那场景,历历在目。
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咚咚咚……”
房中传来一声敲门声,拉回了她的回忆。
这么晚了,什么人造访?
白沫沫给柳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去看看。
“这么晚了,谁啊?公主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男子嘶哑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苏琛城?
大晚上的,这个恶魔前来作甚?
柳儿看向白沫沫,在得到她的允许后,说道,“苏公子请明日再来吧,大晚上的多有不便。若是苏公子有什么话请明日前来便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
“公主容禀,今夜之事是下官唐突了,下官仰慕公主已久,今夜事出突然都是下官处事不当。请公主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给公主行礼之后,便离去。”
他不要脸,白沫沫还要脸。
刚与柳阮阮温情一度,身上怕是还残留着柳阮阮的味道,便急着赶来跟白沫沫说清楚。
白沫沫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公子之心,本公主明白。只是本公主实在是不知道苏公子是不是与那些登徒子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若是如此,你我今后还是不必相见为妥,省的某些人将本公主比作夺人夫婿不要脸的女子,这个罪名,本公主可承受不起!”
语气中掺杂愠怒,像是对他今夜所为不满。
苏琛城叹了一口气,“公主,下官饱读诗书,学的是圣人之道,读的是圣人之言,又怎么会是那些登徒子……若是公主还是对下官存有偏见,下官,下官宁愿将一颗真心掏出来,送给公主……”
两头放不下,两头都想要。
将不要脸表现得淋漓精致,背着柳阮阮说出这样的话。
就差没直接跟白沫沫袒露所谓的真心了,只可惜这些甜言蜜语,白沫沫已经听的起了耳茧子。
以前的苏琛城,不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的面前一味地示弱。
白沫沫示意柳儿把门打开,立于门前,“还有什么话,便在此处说吧。”
苏琛城见房门打开了,以为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却不料白沫沫还是将他拒之门外。
他有的是时间等,有的是耐心。
“公主,苏某给公主赔罪了。”苏琛城恭敬地施礼,“今夜扰了公主的兴致,是苏某处事不周,明日苏某在醉香阁设宴,给公主赔礼道歉。还请公主赏光,若是公主不答应,苏某怕是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不知苏公子是为了柳阮阮前来,特地向本公主说明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还是真的有愧疚之意?”
白沫沫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胭脂香,那是女儿家才有的。
想来苏琛城在哪一边已经解释清楚了,所以才来稳定她这一边。
苏琛城急忙解释道,“自然是为了愧疚。”
白沫沫高冷的撇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冷笑道,“苏公子其实用不着与本公主解释得这么清楚,苏公子与柳小姐才是男才女貌。有如此关系,本公主可不愿插足你二人之事,如果苏公子没有其他的事,请苏公子离开。”
“这……”
话还没说完,门口便已经关上了。
白沫沫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并不曾与他搞什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