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梓差异的看着她,眉头紧锁,“难道公主已经有了主意?”
“正如太子殿下所言摄政王是一个连阎王爷都不会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败在一个小小的巡防营统领的手上。”
若是换了他人,白沫沫便不会有这样的定力。
偏偏昨天晚上李勇找到了她,而现在正是她要看一看李勇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的大好时机。
仪仗队在李勇的开道之下,出城而去。
白沫沫朝着凤梓微微欠身行礼,礼貌性一笑,“热闹已经看完了,乐阳先行告退。”
凤梓若有所思,似乎对她又多了几分疑虑。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儿搀扶着白沫沫下楼,用着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公主,张叔已经在城南等候,咱们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暂时再等等,不着急。”
白沫沫眸子一沉,心中有了几分思量。
“公主,主子说过了您必须在甲一大人他们离开了以后,您要离开京城,”柳儿忧心忡忡,不知白沫沫到底是怎么想的,“京城危险,没有了主子的庇护,公主您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只会平白的给自己带来危险,公主您听奴婢一句劝,可千万不能让主子担心。”
现在的凤知洛,早已经将她放在心上。
京城的事情已经了了,而苏琛城和柳阮阮已经被她给送进了大牢,只待秋后问斩,她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牵挂,按道理她不应该留在京城冒险。
“主子是我的大恩人,现在他需要有人在京城做他的眼线。”
而她自告奋勇,要为凤知洛站好最后一班岗。
凤知洛对她而言,不单单是主子那么简单。
任由柳儿如何劝慰,白沫沫就是咬紧牙关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白沫沫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在她的手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手,带着满满的关切,“柳儿,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必要在跟着我冒险,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拿着,就算是我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公主您快别这么说,奴婢是敬佩您的为人所以才会在您的身边,更何况主子曾经说过,奴婢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公主,哪怕是奴婢死了也绝不能让您有事,现在您有您的打算不想离开,奴婢就留在您的身边陪您。”
柳儿郑重的说着,将银票推开。
银子再多,不必一个知己有用。
知己难求!
她们之间早应该超越了主仆该有的情意,就像是姐妹一般。
白沫沫看着她,微微一笑,“柳儿,谢谢你。”
“奴婢不敢奢求自己和李卿一样能在公主的心里占据一定的位置,只是奴婢但求与公主同舟共济。”
柳儿搀扶着她,离开了大兴酒楼。
如今慕贵妃已经失宠,皇后娘娘病重,后宫之中已经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可太平公主还在,那吴媚儿还在。
白沫沫在京城这么些天,早就已经与她们有了深厚的友谊。
凤知洛死讯传开,恐怕吴媚儿也不是滋味。
白沫沫来到吴府,刚一进门便听到下人们说起吴媚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水米,正在后院为凤知洛烧纸钱。
吴媚儿对凤知洛那是真的动心,以为只要凤知洛一点头自己就能嫁入摄政王府,成为凤知洛唯一的王妃。
原本她想着亲自到摄政王府吊唁,可吴良生以为凤知洛的死带来了太大的影响力,朝中满朝文武大臣唯恐避之不及,而他的女儿却想着去冒险,被他痛斥一顿后,吴媚儿便被关在后院之内,只能通过烧纸钱聊表心意。
吴良生一听白沫沫来了,连忙出来拜见,“乐阳公主吉祥,不知乐阳公主今日过府有何贵干?”
“平日里乐阳经常听闻媚儿谈起摄政王,又知摄政王与媚儿关系匪浅,如今摄政王去了想来媚儿也是伤心,乐阳特地来劝慰劝慰,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白沫沫表明来意,想要来劝吴媚儿不要太过于伤心。
毕竟他们二人的事并没有坐实,即便是伤心也只能是介于朋友之间。
吴良生唉声叹气,无奈的说道,“公主殿下有心了,这媚儿她就是死心眼,老夫怎么劝都没用,正好公主您来了,就有劳公主殿下您劝劝,她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
当下。
吴良生吩咐管家请白沫沫到后院去探望吴媚儿。
此时的吴媚儿正在河边烧着纸钱,哭哭滴滴,脸上妆容不化,火盆里厚厚的一层灰,不知烧了多长时间,身后两位婢女正在劝慰,劝久了也知道吴媚儿不听,也就闭上嘴,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待着。
“媚儿姐姐。”
吴媚儿听到有人在呼唤,机械的回过头,一看到白沫沫瞬间泪崩,“乐阳你可算是来了,我爹他不让我出去送摄政王……他,他走的安详吗?”她站起身,两腿已经发麻,两名婢女慌忙搀扶着她。
白沫沫过来搀扶着,挤出几滴眼泪,“摄政王走的安详,皇上派了巡防营将士为摄政王开道,现在已经出城了,媚儿姐姐请节哀,可别再哭了。这要是让摄政王九泉之下有知,不知要有多不安心。”
“乐阳……”
吴媚儿闻声,再也憋不住趴在她的肩头放声痛哭,“他明明已经说了等忙活了这一阵子就会亲自来向我爹提亲,可他为什么就突然不在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酸。
即便是知道凤知洛并非是真的喜欢她,可白沫沫还是忍不住伤心。
这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媚儿快别哭了,摄政王走的实在是太过于匆忙,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媚儿,虽然你们两个没能最终走在一起,可我知道你对摄政王那是真心实意的,哎……只可惜天意弄人,摄政王这么英勇的人却被人下了毒,死的不明不白的……”
下毒?
吴媚儿听到这两个字,大为震惊。
普天之下谁人敢对摄政王下毒,这不是想死?
白沫沫见着她停止了哭声,搀扶着她坐在亭子内,唉声叹气,“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听闻他人说起,原本以为只是有人栽赃,可在听到摄政王病故的消息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事早就已经发生了,这背后的人实在是下手太狠,让人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