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世人皆知后羿苦,谁解嫦娥苦。伊人泪流,玉蟾宫内桂树陪,千言万语要与何人诉说。”
白沫沫喃喃自语,自成一诗。
众人纷纷叫好,只有苏琛城觉得此句透着什么不该透露的。
诗词当中将思念情郎的女子比作嫦娥,虽然能够一眼看到人世间苦苦等候的后羿,可天地分隔,想要见面却很是艰难。后羿抬抬头便可以看到月亮,可却无法触碰只有空叹息。世人只知道得到了西王母赠送的仙丹,被嫦娥夺了去,可谁又知道玉蟾宫中嫦娥也是哭成了泪人。
一首诗,表达了白沫沫对某人的思念。
而这个人,并非苏琛城。
苏琛城有感而发,“公主为何做这首诗,可是苏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
“苏公子误会了,乐阳只是觉得后羿与嫦娥太过于悲凉,今夜以月做诗,乐阳本就是不动这些,随口糊弄而已。”白沫沫小声的在苏琛城耳边说着。
要说做诗,白沫沫属于下等。
众人各做一诗,到凤知洛时,凤知洛闭口不发。
太平公主笑道,“皇叔是武人,诗词歌赋非皇叔擅长,不如皇叔给我等说一个笑话如何?”
凤知洛怎会不知诗词,他的诗词比的苏琛城不知好多少倍。
只是白沫沫先有一首在,他不想接着。
因为苏琛城与她坐的太近,让他很是不爽。
明明是自己的人,却要在他的面前与他人秀恩爱!
“好,本王便不扫大家的兴。从前有一个痴汉,心里仰慕一个女子,可是痴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怕说多了让女子对他有不好的印象,所以痴汉想了一个办法。痴汉在女子经常路过的地方等待,有一天晚上,女子一如既往地路过,痴汉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大喊一声,不许动!”
凤知洛说着,有意无意用余光瞟着白沫沫,紧接着说道,“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喊救命,痴汉急了,连忙说道我是月老,今日要给你指派一门亲事,你要与村东头姓黄的男子结合,要不然就要一辈子守寡。夜已深,女子看不清男子的相貌,在男子说出一番话时,女子嗤之以鼻。”
白沫沫仔细听着,越听越想听结果。
只要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她都想听下去。
今夜特别,白沫沫很想知道凤知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想着让她做他的王妃,与之相守到老。
“那女子一脚踹上痴汉的小腿,怒喊一声,呸,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长得花容月貌姓黄的哪里配得上老娘,你算什么月老,乱点鸳鸯看我不打死你!”
白沫沫“噗呲”笑出声。
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暗指白沫沫与苏琛城,他们就是一对月老指错的鸳鸯。
众人被凤知洛瞪眼说书逗乐。
原来他是这样的摄政王,外面的传闻怕都是假的。
真正的摄政王哪里有那样不通情达理,像是长着獠牙的恶魔,分明就是一个可以有说有笑和蔼可亲的王爷。
这时。
后院洗衣房之内。
柳阮阮浆洗衣裳完毕正在房间里装扮自己,镜中的她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很深,虽然已经结疤可还是有鲜血溢出。
一张令人作呕的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美貌。
柳阮阮抚摸着脸颊,两行热泪滑落。
原本她还指望着用这一张脸去换取荣华富贵,可是她错了大错特错,纵使有一张美貌,可还是不能掩盖她的卑贱。
苏琛城还是为了权势,狠心将她抛弃。
柳阮阮取出用二两银子购买的胭脂水粉,将白色的水粉往那一道伤口涂抹,疼的她双手发颤咬着牙隐忍着疼痛,继续涂抹。
“我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我!”
用了将近一盒胭脂水粉,也盖不住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痕。
洪嬷嬷在外面催促,“小杂碎还不快点,贵人们都在等着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讨打,还不赶紧的。真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公主殿下要留着你,谁愿意让你在府上才吃饭!”
柳阮阮走出房门,一股浓厚的胭脂水粉味扑面而来。
“还打扮的这么精致,给谁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副模样外面偷鸡摸狗的都不会要你,还想去勾引谁!”
冷言冷语,将柳阮阮贬低成了一个没人要的贱婢。
柳阮阮低垂着脑袋,咬着下嘴唇,默默忍受着。
洗了一天的衣裳,她是一口饭都没有吃。
今夜她听闻苏琛城也会来,拼了命的把那些衣裳洗干净,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就为了再扳回一城。
殊不知,她已经彻底的被抛弃。
失去了苏琛城和太平公主的庇护。她就是一颗烂菜叶子。
柳阮阮拿起马桶紧跟在洪嬷嬷身后,一路上听着洪嬷嬷絮絮叨叨。
来到后花园,看着那些贵人们推杯换盏,柳阮阮心中犹如刀绞,在看到苏琛城与白沫沫坐的那么近,心都在滴血。
曾经哪里也有她的一席,可是现在,没有她众人还是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看什么看,这是你该看的吗?还不快去把已经用完的马桶换下,在这伺候着,哪里也不许去!”洪嬷嬷指挥着她将马桶放在一旁的帷幔后。
为了方便这些贵人们出恭,公主府下人特地在亭子处用帷幔围起来,做了简便的茅厕,又远离贵人们用餐的地方,周围都有人把守,男女分开。
柳阮阮望着苏琛城,一直在心里默念,他能看过来。
可是等待许久,苏琛城的眼里只有一个白沫沫哪里还装的进她。
“琛城,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吗?”
柳阮阮喃喃自语,眼泪汪汪。
白沫沫无意间看到柳阮阮正在茅厕旁,突然生了一计,“苏公子你看那是谁?我怎么远远的瞅着像是柳小姐,她现在怎么在倒马桶,也太屈才了。”
苏琛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顿时紧锁,冰冷的眸子一沉,笑容渐渐消失。
果然是她。
曾经的相府小姐,现在沦落为给别人倒马桶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