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俯视众人。
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纷纷在心中揣测,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皇帝急着召见众大臣。
“摄政王何在?”
话音刚落,凤知洛大步流星跨入大殿。
只见凤知洛径直走到一旁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看都不看一眼皇帝,只是冷漠的扫了一下暗中观察他的臣子,“皇上今日召见众臣,不知是为了何事?”
“摄政王,在你眼中朕到底还是不是皇帝,入朝不拜这是你作为臣子的本分?!”皇帝疾言厉色,怒目而视凤知洛。
文武百官闻声,深知皇帝急着召见众臣工,这件事怕是与凤知有关。
太子凤权冷眼旁观,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而李勇位列右列文官之首,瞟了一眼凤知洛低垂着脑袋,不吱声。
凤知洛听着他怒喝,心里也知道了一个大概,“本王身为臣子自然心里有皇上,不过本王为了帮助皇上稳定朝局,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往秦城,使得辽国十几万大军退出我国边境。路上也受了一些伤,然皇上作为君主对于臣子所受的苦楚竟是不闻不问,事后也不见皇上提起,皇上这是担心本王功高盖主呢,还是觉着这一切都是皇上之功?”
“你放肆!”
众臣听着皇帝与凤知洛较量,不敢掺和。
平日里皇帝对凤知洛也有不喜,对于他所作所为也是表面上无所谓,实际上还是在乎,暗中想要瓦解凤知洛的势力。只可惜凤知洛在朝多年在外更有名望,根基深厚,就是皇帝想要轻易动弹,也是不能。
皇帝冷哼一声,尽可能保持淡定,“你已经是摄政王,还想让朕如何赏你,李勇与众将士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你不过是前往河南赈灾与敌国大军败逃有什么关系!这一次有人上奏弹劾与你,说你暗杀万州两任知府,现在证据已经呈上朕的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平日里朕知你劳苦功高,这才没有派人到你府上拿你,你这样与朕说话,看来这弹劾折子也不是空穴来风!对此你有什么解释的?”
又是这一件事。
万州知府死于非命,这有心人下手还真是比他还快。
凤知洛漫不经心,笑道,“皇上就是为了这件事召集文武百官?据本王所知,此事与慕渊有关,怎的,是什么人胆敢攀咬本王?”一双冰冷的眸子扫过众人,视线所过之处,文臣武将无不战战兢兢。
人群中,唯有几人瑟瑟发抖双腿发颤,不淡定。
凤知洛眼尖,看到那几人正犯哆嗦,“孙尚书,马中堂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话想要说?”
“下官,下官无话……”
“孙爱卿!”
皇帝淡然开口,短短的三个字像是三支箭一样扎在工部尚书孙力衡的心上,吓得他不知所措左右为难,扑通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微臣,微臣得到消息,说是,说是摄政王与辽国合谋借道万州,联合万州两任知府打开国门放敌军入境。启禀皇上,微臣,微臣……”
孙力衡说话断断续续,微微抬眸瞄了一眼凤知洛,吓得几近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指证。
这些年,凤知洛作为摄政王他威武霸气的形象早已深深地刻在这些人的心中,哪怕是凤知洛不开口,这些人也是发自内心的对他敬畏。
上书房大臣马儒隆硬着头皮出了行列,恭敬地跪拜在地,“微臣身为上书房大臣,在皇上下旨彻查万州知府被杀一事之后,微臣便与刑部、京兆府尹及河南巡抚等一同彻查,得到的结论是此事确实与摄政王有关。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按例询问摄政王合情合理,摄政王应对此事做出回应。”
“摄政王非但不做出回应,还威胁臣工,这本就是不对的。还请摄政王就此事做出解释,为何辽国有书信其中内容又与摄政王本人有关。”
特地点到“本人”。
辽国书信,凤知洛手中倒是也有一份。
至于他们是如何伪造信件,凤知洛很是感兴趣。
从始至终,太子凤权一声不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凤知洛站起身,在臣子中踱步,猛然转身面向皇帝,两手插在腰间玉带上,漆黑深邃的眸子一沉,“皇上的意思,是本王与辽国合谋,要乱我朝?!”
皇帝面不改色,不为所动,“刚才孙爱卿已经说了,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且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朕虽然信你,但悠悠之口无法堵,俗话说得好,三人成虎。现如今已经有几十位臣工上奏弹劾与你,摄政王还是说说的好,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父皇说的是,皇叔也该出来澄清。”
这时,凤权跳了出来。
生怕别人忘记了他这个太子的作用似的。
凤知洛慢悠悠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念道,“宰相慕渊吾兄亲启,前年弟与兄交谈,兄有意要协助我朝二皇子,弟望南而拜叩谢兄之赤诚。今日正是你我成就千户不朽功绩之时,我朝决意发兵攻打凤朝,兄在汴梁当与弟策应,兄只需将我大军留在贵国边境即可,之后弟自有谋划。兄所要功名利禄我朝二皇子允诺,望吾兄不忘誓言。”
“剩下的,还需要本王继续念下去吗?!太子,你说呢!”
此言一出,引起满朝哗然。
没想到朝中居然真的出现了奸细,而这人正是百官之首三朝元老慕渊。
皇帝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强压着怒火,恨不得此时不顾君臣之礼冲上去将凤知洛撕成碎片。
按照凤知洛的话,太子也与此事有关。
凤权有些尴尬,甚至是胆战心惊。
他与慕渊的那些破事,一直以来都不曾示人,可没想到慕渊这个老匹夫在与辽国的往来信件当中,竟然提起他这么一个太子。
这封信要是真的念完,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皇帝眉头紧锁,冷声道,“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这话问的,本王这封信自然是出自相府,孙尚书,马中堂不知你二人手中掌握的证据所谓的书信,是出自何方何人?”
凤知洛轻描淡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二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