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头看了看,警惕的观察着外头,轻声细语神秘的说道,“奴才觉着这件事不简单,您想啊,苏公子这么一个有自制力的人,怎么就跑到了烟花柳巷。再有,苏公子的事情发生了以后,朝廷上就有不少的大臣齐齐上奏,要求皇上惩处苏公子,奴才怎么看都觉得这事儿是冲着您和太子来的。”
慕渊一怔,眨巴着眼睛,询问道,“此话何解?”
“奴才也是觉得奇怪。自从科举考试之后苏公子便以大才赢得大名,皇上多次在公共场合称赞苏公子,而相爷也看中了他的才华引为门生,让他在身边历练,学子寒窗苦读十余年也只有他是成功的,他该是珍惜才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巧苏琛城就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为了权势什么混账事做不出来。
管家一席话,点醒了慕渊。
慕渊思考片刻,沉声道,“难道果真如你所说,苏琛城犯得事有人在背后操控?”
“奴才斗胆以为,不论苏公子是否被人陷害,相爷都应该对他有点警惕,您可别忘了,当初为了向相爷和皇上邀功,连恩养他多年的白家都能灭门。”
这么一番话,不经让慕渊想起了当初苏琛城第一次登门。
那时候的苏琛城还是一个入京赶考穷困潦倒的书生,因为有所谓的白家意图谋乱的证据,打开了相府大门。而后慕渊更是看中了他的聪明和才华横溢,助他金榜题名,在此之后更是竭力向皇帝保举他,让他得以在庙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可现如今,苏琛城不守节,名声臭人,再用下去怕是连他也要受到牵连。
慕渊捻须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无论如何苏琛城都是一个危险的人物,野心勃勃,这条蛇啊总有一天是要反咬一口的。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那,苏公子要是来找相爷……”
管家试探的询问,弓着身子一脸奴相。
正当他们说话之时,苏琛城来了。
慕渊找了一个借口,直接回绝了他,让他也吃了一回闭门羹。
宰相不见,太子指责,皇帝责令三部堂官会审,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感受到了危机正在逼近。
苏琛城火急火燎赶往柳阮阮居住的院子,刚一进门便斥退下人。
柳阮阮放下手中的簪子,连他大汗淋漓一脸焦急的模样,让她心口一紧,急忙询问,“琛城怎么了这是,你这不是出去想办法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阮阮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去,去找赵大人、王大人、李大人……反正能找的都找,不论用多少银子多少代价,务必让他们站出来为我说话。”苏琛城紧握着她的手,魂不守舍,“阮阮你可要帮我,明白吗?”
从未见过苏琛城这样子的她,心有点乱。
他今儿这是怎么了,如此在乎她?
柳阮阮享受着他的看重,享受着他在自己面前在乎自己的样子,“琛城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贵女们,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太平公主、皇后娘娘也一定会站出来为你说话,你放心。”
苏琛城从袖中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亲手交到她的手中,责令她立刻出去活动。
这段时间,柳阮阮煞费苦心,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可就是没有办法挤进贵女圈,甚至于就是太平公主和皇后哪里也出现了隔阂。
一直以来,她以为太平公主将她当成了姐妹,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太平公主也有私心,也有说不上话的时候。
柳阮阮到处碰壁,三品以上大员千金愣是一个也没给她开门。
与此同时,白沫沫也开始了更为频繁的活动,利用自己乐阳公主的身份做众贵女交好,而她的身份和爽朗的性格、出手阔绰,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贵女们的信任。
白沫沫来到吏部尚书赵运家中,与赵运长女赵芸儿相交。
赵芸儿长相甜美落落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白沫沫有很多共同语言。
“公主,听说您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河南,还遭遇了刺杀,芸儿在听到您被刺杀的消息担心坏了,生怕您遇到什么危险。”赵芸儿与她在后花园说话,一边欣赏着水中鱼儿,一边兴高采烈的说着,“这要是芸儿早就吓坏了,也只有像公主这样的女中豪杰,才能从容面对,公主您跟芸儿说说,您是怎么虎口脱险的?”
赵芸儿一脸期待,对在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
深闺少女,对于外面的艰险是无法遇到,却充满着好奇。
白沫沫笑道,“芸儿怎么这么好奇,你可是千金小姐要时时刻刻注重身份才是。你这一口一个公主的,反倒是显得咱们生分。”
“乐阳姐姐您就说嘛,芸儿很想听。”
只见赵芸儿与她来到凉亭,撑着下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饶有兴趣。
白沫沫绘声绘色的说起在路上发生的事,“我在没有去到江南之时,以为京城才是最繁华最漂亮的,可到了苏州城之后,方知苏州城的美。我一到苏州城便想着出去玩儿,吃着美食看着一路风光,可没想到晚上在回驿站的时候,却被一伙人给堵截,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周围的婢女听的入了神,被她带入其中。
鸟儿停靠树枝,歪着脑袋似在听她讲述那一段难忘的经历。
赵芸儿听的起劲,对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不愿错过,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多时。
婢女来报,柳阮阮求见。
赵芸儿听得刚入迷,便被急匆匆而来的婢女打断,很是不爽,“她来做什么,上一次害得本小姐还不够,还想着来加害本小姐不成。没看到本小姐现在正与乐阳姐姐聊天吗?去告诉她,不见!”转过头调皮的像个孩子,催促着白沫沫继续说。
“芸儿,客人来了不见是不是不礼貌呢?”
白沫沫好心提醒,同时也想看看柳阮阮现在的怂样。
哪知赵芸儿气呼呼的说道,“乐阳姐姐你不知道,上一次她别出心裁送芸儿什么胭脂,可倒好,芸儿以为真是好东西,便用了,哪里想脸上出了好些疹子吓坏了芸儿。接连几天芸儿都不敢见人,这都是她害的!现在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不见还没这么多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