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宫中举行秋月宴,文臣武将,各个亲王、侯爷、国公齐至,白沫沫作为柔然公主在其列。苏琛城、柳阮阮与宰相慕渊同来,凡五十八人受邀,皆为达官贵人。
众人正在等候着皇帝到来,凤知洛斜靠在椅子上,有意无意的看向白沫沫。
除了凤知洛以外,众人无不是恭敬地等候着皇帝的到来,不敢落座。
柳阮阮恶狠狠的盯着白沫沫一举一动,将苏琛城锁在身边,不让他靠近白沫沫。
凤权来到白沫沫身旁见礼,恭敬优雅,让白沫沫心生好感,“早闻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我中原文化更是深知,今日乃是秋月宴,不知公主可在今夜要展示什么才艺。可否透露一二,让本宫提前长长眼。”
这几日京都城内不太平,秋月宴也是前两天刚才传达白沫沫,她那里准备了什么才艺。
“近来本公主因着辽国使臣一事担惊受怕,如今还未缓过神来。”白沫沫客客气气的说道,“再者本公主也是一国公主,表演才艺自然有乐坊在再不济也是有这么多的贵人在,哪里轮得到本公主。”
“本公主倒是觉得宰相义女柳阮阮不错,也是期待今天晚上柳小姐会如何大放异彩。”
前几次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声显赫,如今已经达到,白沫沫可不想再卖弄。
更何况她这会的,也是屈指可数。
要不是有凤知洛派人悉心教导,想来白沫沫还是不知音律。
凤权笑道,“公主所言甚是,前几天朝廷上的确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本宫也一直想要前往幸德居拜见公主。只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公主无事,本宫也是欢喜。”
凤知洛督见凤权有意搭讪白沫沫,给白沫沫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把握分寸。
宫中危险,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沫沫像是没看见似的,与凤权有说有笑讨论着辽国使臣的事。
苏琛城也看见白沫沫笑不露齿,典雅大方不由得被白沫沫吸引,想着上前去问候,却被柳阮阮拦下。
“琛城,今天你就在这里陪我嘛,人家不舒服。”
柳阮阮笑面如魇,娇滴滴的模样不似有什么不舒服。
怕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苏琛城小声的安慰道,“今日秋月宴,不少达官贵人齐聚,我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与达官贵人拉近拉近感情。阮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挺通情达理的?好了好了,公主就在那边,你去与公主搭话,这几日你可是与公主少了往来,这样可不大好。”
催促着柳阮阮去巴结太平公主和其他嫔妃,为自己飞黄腾达做准备。
柳阮阮娇嗔,乖巧的去向太平公主问安。
太平公主正与皇后交谈甚欢,一见她来急忙拉着她的手,很是热情,“阮阮,这几天如何都不见你,本公主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阮阮见过公主,见过皇后娘娘。”
柳阮阮表现得及其大方优雅,让皇后心里欢喜,“阮阮因着上一次好心好意送胭脂水粉给贵女们,没想到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义父命令阮阮在家中好好反省,阮阮自当听从父命,不敢有丝毫违背,这才不曾去拜见公主,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那里的事,你我情同姐妹这些事不必放在心上了。”
二人说着话,很是亲昵。
柳阮阮无意间看到御膳房的人上了瓜果点心,便小声的向着太平公主说心里烦闷,想去走走。
此时未至时辰,皇帝还在更衣处理奏本。
达官贵人提前到来,久候却不见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太平公主便带着她在宫中散心,见她心事重重的,太平公主很是好奇,便询问了她一番。
“阮阮,今儿你是怎么了,如何闷闷不乐的?”
平日里她可是最多话,想方设法的讨太平公主的好。
前几次宫中宴会,她一直是游走于贵女中,崭露头角,生怕别人不认识她似的。
这一次,她却表现得及其安静。
柳阮阮掩面哭泣,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道,“公主深知阮阮最是通情达理,也是平易近人,从来没有恃宠而骄。阮阮心里喜欢苏公子,公主也是知晓,只是没想到那乐阳公主不知用了何等手段,让苏公子心向往之。”
“她二人就在劝劝眼皮子底下通情书,阮阮不仅仅是在为自己担心,更重要的还是朝廷。她乐阳公主毕竟是柔然国人,如此费尽心机的巴结拉拢我朝官员,这要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岂不是危险?”
此言一出,果然引得太平不快。
凤朝刚刚经历了辽国使臣入朝,虽说两国已经挑开了关系,但两国也是在相互试探的边缘。柔然国此时的站位极其重要,关系到凤朝的生死存亡。
倘若柔然国倒向辽国,以两国之力对抗凤朝,胜败不可知。
太平公主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说道,“这个柔然公主实在是不知趣,自从她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我朝将她当成了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却还要惹出这么多的事,岂有此理!”
“阮阮忧心国事,只是阮阮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即便是有满腔热血,也无法报答朝廷一二。”柳阮阮看着满园春色,唉声叹气忧心忡忡,“苏公子已经听不进劝劝相劝,他毕竟是朝廷的状元郎,下头多少文人墨客看着,他要是与乐阳有什么,这可是对朝廷不利的。”
她哪里知道什么国事,无非是想着将白沫沫打倒。
太平公主本就是一个做事不经过大脑,全凭喜好。
二人对白沫沫都是有怨恨,以为一切都是白沫沫惹出来的。
“你说该如何?”
柳阮阮无奈的摇了摇头,“阮阮能有什么妙招,怨天尤人罢了……”
说着悄悄地瞄着太平公主神情,见她义愤填膺暗自窃喜。
太平公主骂骂咧咧,指责白沫沫不知好歹。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将她给除了一切不就游刃而解了。”柳阮阮试探性的说着,不敢肯定太平公主就会接受她的建议。
“父皇对她如此看重,想要除了她谈何容易。”
柳阮阮一听有戏,急忙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太平公主有些惊愕,“这,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