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相信贵国诚意,今日只是为使臣接风洗尘,不谈国事。”皇帝瞪了凤知洛一眼,勒令他闭上嘴,转头对宋开景说道,“宋使臣正好明日我朝有一场阅兵,明日使臣一同到场,而后有有司官员与使臣一同商讨盟约之事。”
“客随主便,一切听从皇上旨意。”
宴席继续进行,歌舞升平。
宋开景与皇帝说着话,无意间看到了下边正在朝着他这边看来的白沫沫,在看到白沫沫的那一瞬间,宋开景一样的震惊。
白沫沫一个女子在宴席上,格外的让人瞩目。
她不是自己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吗?如何会入宫参加盛宴。
缘分?
“这位是?”
宋开景带着笑意,看着白沫沫询问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次皇上为外臣接风洗尘,如何会有一个女子在场,不过瞧着这小姐的装扮,像是柔然人。”
白天时,白沫沫换了一身与中原人一样的服饰,一身白衣将头发梳理起来,不再是打着辫子,与今夜打扮倒是有些不一样,却也能清楚的知道这就是白天里遇到的那个姑娘。
苏琛城听到宋开景开口询问白沫沫,眉头顿时紧锁。
表现得比凤知洛还要明显,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来打断宋开景的话。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使臣说的不错,这是柔然乐阳公主。柔然自从与我朝签订盟约之后,便派了乐阳公主前来我京都城,这也是对我朝表示诚意嘛。使臣不认识她这也是正常的,今后三国便是同盟友好之国,互不侵犯,岂不是太平盛世。”
“皇上所言极是。”
宋开景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沫沫,时不时看她一眼。
原以为还可以隐藏,没想到皇帝居然将她爆了出来。
白沫沫瞪了他一眼,面有愠色,却在宋开景看来是在卖萌,令他心花怒放。
凤知洛沉闷的喝着酒,不再开口。
宴席结束之后,白沫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皇宫,却在宫门外遇上了赶来的宋开景,避之不及。
“原来你便是柔然乐阳公主,白日里是在下眼拙未能认出白玉就是乐阳公主,实在是惭愧。”宋开景上前一步,面带微笑道,“公主为何要对在下隐藏身份呢,难道在下看上去就这么像是一个坏人吗?”
不是像,本来是大猪蹄子。
白沫沫端着架子,瞪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道,“宋使臣说的这是哪里话,本公主身在他乡异国对于不认识的人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一些,倒是宋使臣原来还兼着绸缎商人的身份,你我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请宋使臣离本公主远一些,本公主不喜与陌生人言语!”
语气中带着怒气,像是在懊恼他今日为何要向自己隐藏真实身份。
明明是辽国大将军,特派使臣,却要装成一副商人的模样,前来诱骗白沫沫不知为了什么。
宋开景见她面色不好,笑道,“在下也是因为身份不便透露,所以只能说是绸缎商人,不过在下的名字却是真的。”
这一点,宋开景并没有隐瞒。
白沫沫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凤知洛的轿子路过,往前边退了退恭敬地向他施礼,怎奈坐在轿子里的凤知洛连头都不抬一下,跟个陌生人似的。
懒得看她一眼!
白沫沫诧异的透过帘子看着面色阴沉的凤知洛,在心里咒骂着宋开景。
做什么不好非要在这时候过来搭讪,如今凤知洛已经知道了,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乐阳公主,不知……”
“没空,让开!”
白沫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钻进轿子重重的摔下帘子,吩咐轿夫起轿。
宋开景一脸茫然,转而露出了笑容,对这样的白沫沫有好感。
只可惜白沫沫此时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雅致关注他,而是担忧凤知洛是不是生气了,凤知洛一生气将来还会帮助她清算仇人吗?
白沫沫拍着脑袋,小声嘟囔,“该死,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人认识!”
她现在代表的是柔然国,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也是关系到凤知洛的计划,如今她与宋开景相识,在她回到幸德居之后还一直想着那张笑容。如今却知道他就是辽国使臣,宴席上凤知洛明显对宋开景并不友好。
这不是专门往坑里跳吗?
苏琛城走了出来,看到宋开景还在看着已经走远的帘子,过来搭讪。
“宫中编撰苏琛城见过使臣大人,宋使臣认识乐阳公主?”
宋开景看清楚他的脸庞以后,收起了笑容,严肃道,“苏状元有礼了,本使臣并不认识柔然公主,只是见乐阳公主长相甜美,且又是我国友好之国公主,本使臣便与她聊了几句,怎么,苏状元管的这么宽?”
京都城内的事,宋开景早就在这两天摸清楚了。
苏琛城与白沫沫之间的事,也是有所耳闻。
在不知白沫沫就是白玉的时候,宋开景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不过是听故事而已,现在知道了白沫沫的身份,对苏琛城也是不友好。
苏琛城舔着脸皮笑道,“下官岂敢管使臣大人,只是这乐阳公主实在是太娇气冷艳,使臣大人难道就不怕被她身上的刺扎伤吗?”
“本使臣倒是听到了一些有关于苏状元的传闻,苏状元以一个屠户之子身份考取状元,可见苏状元是一个才华横溢之人,不过本使臣最是看不惯的就是卑贱之人!”宋开景学着白沫沫的口气,针对他。
苏琛城敢怒不敢言,可恨宋开景为何也会和白沫沫一样。
只见宋开景钻进了轿子,命令轿夫出宫。
吃了憋的苏琛城,呆呆的站在原地恨意丛生,恶狠狠的盯着远去的轿子,似乎要以眼神做刀刮宋开景千万刀。
他最是痛恨别人称呼他屠户之子,那成想连一个刚刚到京城的宋开景也知道他的故事。
可气,可恨!
苏琛城大步流星出了皇宫,回到相府对着热脸的柳阮阮破口大骂。
话说白沫沫回到幸德居之后,坐立不安,心心念念的都是凤知洛,生怕凤知洛会因为自己与宋开景相识所以不帮助自己为家人报仇。
“柳儿,你老实说今日我与辽国使臣偶然相见的事,主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白沫沫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质问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