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这首唐代李端作的《听筝》一诗,生动的描写出一个俏皮可爱的姑娘为了引起心上人的注意,而故意在弹筝的时候拨错琴弦的画面。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这首皇甫松的《采莲子》说的是大胆热情的姑娘在水光潋滟的湖上因为贪看爱慕的少年郎而忘记划船随波逐流,后来压抑不住内心的爱意向心仪之人扔出一把莲子,而这个大胆又充满调戏意味的举动却被人看到了,痴情的姑娘为此羞臊了好久。
周般平把两首诗像高考语文做诗歌鉴赏题一样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给济萤慈分析了一遍,说的他自己口干舌燥,济萤慈昏昏欲睡。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提这两首诗了吗?”
“因为里面都有一男一女?”济萤慈试探道。
“你实话跟我说你语文考多少分?”
济萤慈一脸遗憾,“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当年我语文考及格的话,我就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现在估计已经在全国最好的医院做心外科的实习生了。”
落差好大!
周般平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自己领悟了。我就这么跟你浅显易懂的讲吧。听筝里的少女,就比方你,少女喜欢周郎,就比方你喜欢郁清让,人少女为了让周郎注意她,甘愿出丑弹错音符。你呢,干啥了?”
“……我救了他的狗。”
“那是意外!”周般平啧一声,“你再看采莲子,同样是少女喜欢少年郎,人少女敢冒着被人看见被人笑话的风险,冲喜欢的人扔莲子,调戏人家,你呢,你干啥了,你摸着郁清让的一片衣角了吗?”
“没有,我啥也没干。”济萤慈承认。
“所以!你学学弹筝女,学学采莲女!行动!行动知道吗?”周般平拍着手掌,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能干啥呀,要不是葫芦,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认识他,现在葫芦也被带走了……”济萤慈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那句话怎么说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你那次,因为自己个子太矮不好使力,为了更好的扇那男生的耳光,不是还站到桌子上从上往下打吗,打的人家鼻血直流。这就是创造条件啊。”周般平说道。
“我去把葫芦再带回来?”济萤慈想了想试探道。
周般平一愣,然后重重地点点头,“虽然我没想到,但偷狗的确是个好主意! ”
“什么叫偷啊。”济萤慈摆摆手笑道,然后小小声,“咱们怎么干?!”
于是两个人开始密谋作战计划。
第一步要确定郁清让把葫芦放在哪里。
周般平开始在网上搜索有关郁清让住所的信息。
“他平时都直接住在郁氏大厦顶楼,但是葫芦一般会被放在他在城东别墅区的一座庄园里,那里会有人专门照顾他的宠物。”济萤慈说道。
周般平一脸呆滞的从手机上一直在加载旋转的圆圈里抬起头,“你俩的互相交流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了吗?我感觉被耍了。”
济萤慈一脸莫名的摇摇手机,“我有郁清让和他秘书的名片,存了号码。刚打电话给他秘书问过了,就说我想去看看葫芦,他就这么告诉我了,还发了我详细地址。”
周般平立马一脸猥琐,“我觉得你很有攻略郁清让的可能性。”
“为毛?”
“你想想啊,这个叶飞是郁清让的秘书对吧,这秘书的行为那都是受到老板指示的,郁清让不同意,叶飞就敢随便把他家的地址给你?说不定这个郁清让就是个表面正儿八经的闷骚型人格,就等着你上前撩骚他呢。”
“像你似的,等着被人撩等了三十年,结果母胎solo至今?”济萤慈嘲笑道,“人家郁清让估计光是阻挡那些送上门的女人就得雇个保安团好吗?你以为跟你似的,门户大开还无人光顾?”
周般平无语道:“你这个状态很危险啊,人家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重色轻友到这种程度可还了得?”
“别废话了,今天我先随便带只狗狗回家看门,明天我俩一起过去。”济萤慈挥挥手回家了。
她挑了一只体型较大的狗带回家给自己安全感。
晚上洗过澡以后一人一狗依然在院子里纳凉。这只狗叫发财,已经十几岁了,在救助站生活了四年了,是济萤慈当志愿者的时候救助的第一只狗。
济萤慈清楚的记得那是九月份,天气特别好。她刚去救助站报过到,周般平就接了一个电话,要去救助流浪狗,她很感兴趣,就跟着去了。
结果就看到发财徘徊在个废弃的垃圾处理厂。极瘦,肋骨根根分明,身上的毛几乎掉光了,露出发红的皮肉,眼睛和耳道严重感染,身上发现多处寄生虫,浑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它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人过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济萤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一只狗,说不嫌弃是不可能的,她蹲在一旁捂着口鼻,根本没有勇气去碰触它。
但是周般平没有,他上去把发财搂在怀里,安抚它,特别的温柔,仿佛那些让人恶心的虫子,味道都不存在。
济萤慈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周般平是散发着光辉的,在她眼里那估计就是周般平一生的高光时刻了。
要不要帮周扒皮找个对象?济萤慈摸摸下巴,算了,周扒皮那么抠,单身估计是因为舍不得花钱谈恋爱。
她还是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