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打电话告诉余晖我没有跟爸爸回家。我不能说我回家是为取回未文然的衣服,更不能说我昨晚见到了未文然。余晖说明天他要带我出去玩。
晚上,我、周若言、刘飀、肖芳和虞拓在“一生有你”奢侈。所谓奢侈呢,就是我们每人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哇!好喝!”我慨叹人间竟有如此美味
“肖芳,你平时也太享受了吧?”虞拓说。
刘飀点点头,“嗯,给她惯坏了!”
周若言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肖芳笑说:“今儿谁都别掏钱,全记我帐上!”
我们大喊一声“老板,再来两杯。”
“飞飞,”刘飀拍了我一下,“明天你和余晖去哪呀?”
我说:“啊!他是说出去玩,但没说去哪里,可能是世界之窗吧,你们呢?怎么个安排?”
刘飀叹了一口气,“唐明这孩子回老家,把我晒这儿了。”
“那你跟他一起回去呗,”虞拓说。
“这不没边儿的事嘛!”刘飀说,“我们这是刚刚开始,咋能往家里领?”
肖芳点点头,“可不是嘛。我情况相反,我妈说想我呀!都快大四了也不回家探望她老人家,程斌也就不能跟着去了。”
“北方人嘛!就是迂腐!”虞拓说:“现在大学生干什么的没有呀,还整什么不结婚不能见双亲啦 ,有病!”
“FUCK!真变态!”肖芳陪骂。
余人陪怒。
像虞拓说的,我活脱脱一封建妇女!什么同居啦 ,什么咒骂父母之类的,我看全是大逆不道。
“若言!”我见周若言又沉默了,“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若言说:“就是想到小遇了。”
“说起来,小遇早该到了,”刘飀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虞拓顿时紧张起来。“那她怎么不联系我们?”
肖芳点点头,“是呀!不会……”
我打断她,“不会的!别瞎想!”
“那咱们打一个电话给她吧。”刘飀说
“嗯,”周若言拿起手机,拔了号码。
“怎么样?”虞拓问。
周若言一皱眉,“关机,怎么回事?”
肖芳说:“也许她现在和林臣缠绵呢。”
我点点头,“极有可能。”
后来我们漫无边际地瞎聊。有时候我就会担心小遇,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有什么事她一定会找我们的。
铃……手机响了……怎么回事?
我爬起来。哦!原来已经早上了,昨天晚上又是稀里糊涂地回了宿舍,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喂——”我拖长声音。
“飞飞!快下楼!”余晖狂吼一声
“YES,SIR!”我断了电话,迅速地跳下床,换上一件新衣服,再整理一下仪表,然后飞奔下楼。
“嘟、嘟”,有一辆白色汽车冲我开过来。
我大吼一声!我要命丧当场了!
突然车停下来了。
“飞飞,”余晖下车,拉住了我的手,“上车吧。”我一怔,“你的……车?”
“废屁!”余晖把我拖进车里。
余晖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我坐在他旁边发呆。
“怎么了?”余晖问我。
我摇摇头,“人生大起大落地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余晖愣了一下,“你以为你是唐伯虎呀!”
他开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平稳极了。我顿时觉得爽呆了!以前熬熬崇拜那些小资可以以开自己的车出去奢侈,玩一天的资金足以让贫民卖血的。
“去哪儿?”兴奋至极。
余晖说:“‘世界之窗’。其实我很早就想带你去那儿玩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我低声说:“那个……我……”
“我付钱呀!”余晖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也知道啥才是我的命根子。
我心里暗叫一声“YEAH”,嘴里却说:“对不起呀,又让你破费了。”
那个车,飞呀。不一会就飞驰到了“世界之窗”了。
“世界之窗”风光自然好啦,什么凯旋门啦,什么金字塔,什么狮身人面像啦……都是这辈子我也见不着实物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问。
“公共厕所,”余晖挽着我的手慢步。
“哦,”我陷入一片憧憬,无限遐想。
余晖说,“你农村人呀!这还用问我?”
“得,得,”我一撇嘴,“我还以为是餐馆”
余晖几欲晕倒,“你行!你真行!”
晚上,余晖把疲惫不堪的我拖回车里。
“你是死人呀!动一下,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余晖一边“拖”我一边说。
我肆无忌惮地不使劲,任凭他拽。
后来上车了,但并不是回学校的方向。
“去哪儿?”我把车窗摇开。
余晖熬熬镇定地说:“洗浴广场。”
只听寂静地街上一个狼嚎……我喽……
我颤颤地说:“啥?大哥?洗浴?”我抱紧身子,各种多样的想法孕育而生。我还以为余晖是好人,原来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别想歪好不好?”余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觉得玩了一整天一定一身臭汗。”
我闻闻自己,“没有呀。”
“废屁!你走路了吗?多半是生拉硬拽!”余晖愤怒地说。
我正想要不要跳车。可是没有时间了,因为到站了。
“下车,”余晖轻松地说。
我摇摇头,“要不?别去了?”
“下来吧你!”余晖把我拖下车。
我大呼“救命”,他完全没有理会地把我拖进洗浴广场。
我第一次进这种豪华的澡堂子。我常去的是那种出水跟拉稀似地,而且乎冷乎热爱感冒。门口卖的洗头液上书“含天然××油”,具体什么油因为什么花样过多(几乎我去一次一个样)我已经忘却了。这个“油”字算用对了,用此液洗头发之后就全是“油”。我曾经想过,如果把那个洗发液加到炒菜里多半会油太大而爆锅。最为新奇的是存放衣服的柜子。锁头似有若无,小学生都可以轻松掰开,难道是现今儿童营养过盛。如果洗完澡之后你发现柜子门是开着的,那证明你遇到了一代有道德的小偷,先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如果柜子里面东西剧减,仅限钱财,那证明你遇到了一代现实主义小偷。如果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那证明你遇到一代毕加索式小偷。澡堂子也便是这样,除了价钱符合我的口味之外,那简直就是地狱!
洗浴广场的条件当然好啦,可惜我只观察了女浴室。
我进了浴池,这里面还真没有多少人。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washing,这时,一个幽灵鬼爪拍了我的肩。
“对不起,这儿有人了,”这个女的特牛B地说。
真是莫名其妙,是不是她在搞笑?拷!又不是《大学生自习室》。
“那个……”我想解释一下,我目前还没发现什么证据证明这个位置是她的。
结果出乎意料这个“斯文人”猛推了我一下,我险些摔倒。
“你!”我正要破口大骂,惊奇地发现。她的脖颈有一圈红斑!
顿时我反而同情她了。我知道那是什么标记,是正常女性所没有的。她……是妓女?为什么女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肉体呢?当然相形之下,做鸭比作妓更可悲一些。
后来我的脑子很乱,稀里糊涂地出了浴池,换上了浴袍。
“枭女士吗?”一个服务员问我。
我点点头,“怎……么了?”难道余晖没钱把我抵押了?算了,谅我也不值几个钱。
“余先生订了1007号房,他在那里等你,”服务员顿了一下,“我带你去吧。”
好么,已经瞧出来我是“农村人”了。
我又一想不对,怎么订了房间?余晖他想干嘛,虽然我们是男女关系,但我们是纯洁的。
鬼使神差地,我随那个服务员乘电梯到了1007号房间。
“叮咚……”我按了一下门铃。
“进来——”还真是余晖的声音!这个浑蛋!
可是我很信任他,像我信任……一样。
我推开门,小心翼翼关上。
“你终于来了……”余晖伸了一个懒腰,显然等了很久。
我第一次注意余晖的相貌,的确长得很帅。他是那种很规矩的人。不像未文然,额发长得盖过了眼睛。余晖个子是很高的,但让人觉得过于高大而产生畏惧感。
我不敢靠近余晖,只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余晖一怔,“怎么?怕我?”
我傻笑两声,“没,没,什么时候回学校?”
“等一下,”余晖诡秘地笑了。
叮咚……
“进来,”余晖从床上下来。
我也飞速地站起来。
服务生推了一个餐车,上面有一个巨型大蛋糕。巨到什么程度呢,巨到我看了就饱了,再看就撑死了。
“谢谢,”余晖大方地塞给对方100元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