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不喜欢冬天,说冬天太冷,穿得多干活不方便,也有许多爱美的女孩子嫌弃冬天不能穿自己美美的衣服。
不过对关生来说,冬天还是非常好的,最起码天黑得比较早。
天一黑,许多工厂下班,除了一些加班和住宿的人,大都回家与家人团聚。
虽然也有些人选择在这里吃饭,数量还是很少的,所以,关生和炮哥天一擦黑就把门关了。
累了一天的人此时也才得以喘息,关生更是倚着墙不想动弹,要不是烟烫到了手,他都懒得抬手去丢。
一惯养尊处优的两女此时没了那股忙碌劲,也是累的不轻,就连被汗水弄花了的妆也懒得理会了。不过好在两女都不是那种浓妆艳抹的人,此时尽管没有化妆,也没多大影响。
今天是关生店里开张,诸人免不得一阵祝福,也各自包了红包。
晚上大家是开心的,炮哥专门烧了几道拿手菜,陈家渡从车里拿的酒。
作为其中的长者,孟老自然是第一个发言,并恭祝关生生意兴隆。
接下来的陈家渡脸色就不大好看,只是说让关生把自己的落款去掉,说是自己一时手快,忘了是在给他写价目表。
关生对此也是晒然一笑,声称后面一定会更换掉,并表示对大家今填的帮忙感到万分感谢。
两个女孩子自然是不喝酒的,四个男人分了三瓶白酒,也都喝了个熏熏然。
大家直到近十点才散席,孟清寒临走时欲言又止,看着陈家渡和陈冉,原本想要问问关于提升实力的事,看到爷爷也在微微摇头,这才明白自己心急了些,最后驾车离开。
随后陈家渡交代了几句,并叮嘱了不要以自己的局长名声做坏事,这才和陈冉回去。
今天炮哥两头跑,晚上又喝了不少酒,也早早关门睡了。
回到店里的关生却没有急着睡觉,花了一个多小时收拾了店里,这才上楼洗漱。
“陈老,说说昨晚的事。”
站在供桌前,关生先给陈老上了柱香,这才淡淡说道。
昨晚他不在,对其中的事并不了解,这才有了询问陈老的心思。
符纸前,陈老的身形逐渐显现,身上的那件马甲依旧显眼滑稽。
“说实话,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陈老干脆的摊摊手说道:“昨晚来了许多修行者,我自知不是对手,就先去别处避难了。”
“去孟家?”关生微微皱眉,接着问道:“那些修行者又是什么人?”
“我与孟家有旧,又是孟老哥的结拜兄弟。”陈老没有隐瞒,将昨晚的事全盘托出,最后也把他们商量的情况说了:“那些修行者实力很强,为首那人已经是练气八层的实力,我远不是对手。而且根据我们猜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军方的人。”
这个消息关生并不惊讶,从陈家渡带那人过来,他就已经猜到。点点头,关生问道:“那你又为何选择跟着我呢?如果当时没你的同意,孟清寒有很多理由拒绝我。”
“可能是在里面呆的太久了吧!”
看到关生不信,陈老苦笑着说道:“从出生再到死,又由死而生,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对于这个关生可以说是深有体会,而且是深切体会,也正如陈老所说,在生与死之间的那种游离感,确实不好受。
“虽说如今的我在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可其中的痛苦并不比死去好太多。”陈老指了指身后的符纸,又“踢了脚”供桌上的骨灰坛,苦涩道:“封印所带来的禁锢对魂体本就有着绝对的克制,龛位虽然比起封印要好许多,却也并不自由,一旦长时间离开,依旧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没得选!”
陈老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也算是给了关生一个确切的回答。
“有时候对某个环境枯燥、乏味了,换种方式也能证实我的存在!”
这个回答让关生很满意,最起码不那么冠冕堂皇,不那么敷衍。
“那今天他们又为何过来?我这个小人物不值得他露面。”关生疑惑看着陈老,孟老的身份是陈家渡私下告诉他的,也让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在翰林市里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更没想到孟家的迫不及待。
“这个我不清楚。”陈老想了想昨晚的大致讨论方向,说道:“或许是孟老哥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吧。昨晚我们结合你之前的资料,大致商议出两种结果,要么你是被传承者,要么干脆就是传承者!”
“传承者?详细说说。”关生不明所以。
“传承者共有两种,一个是被传承,一个是传承者本身。”陈老解释道:“这些年两者都有出现,是修行界众所周知的。顾名思义,传承者是指一些强大的神魂通过某种途径直接进入这个世界,当然,其中也有携肉身前来,不过这样的几率很小,而且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得知,大多已经仙逝或坐化。”
“那些只有神魂过来的传承者,大都带着生前记忆,进入这个世界,大都寻找了肉身,开始新的修行。”
“另一种就是被传承者。这类人数量较多,大多指那些神魂入世失败者,其部分记忆、残魂会被肉身原记忆吞噬融合,从而开始步入修行队伍。而这类人的传承大都不完善,修行速度和境界并不太好,也最容易误入歧途,成为邪教徒。”
“那陈曦呢?”关生皱眉问道,心思略显沉重,没想到在自己之前,竟有这么多人进入这个世界。
“她应该是传承者,我们也不是很确定。”陈老摇头说道:“她的资料已被封存,而且本人也在两天前消失,应该是被哪个宗门接引走了。”
“那依着你们的猜测,这个世界又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传承者呢?”关生面色沉重地问道。
“或许与天地崩裂,灵气复苏有关。”陈老不厌其烦的解释道:“在二战期间,天地二界突然崩裂,没有人知道是在哪一年哪一天,只是在战争结束后,许多修行者忽然觉得天地间有了淡淡的灵气。也是从那时起,许多民间宗门断了与天地二界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许多修者断了传承的主要原因。”
“天地崩坏?”
听到这个惊天消息,关生也是吃了一惊,不由连忙追问起来。
“这件事我们知道的不多,只是听父辈们大致谈起过,其中内因并不清楚。”陈老苦笑着耸耸肩,说道:“孟家在这一带看似权势滔天,也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可在修行界却什么都不是。事关天地异变,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根本无力触及,而且也没那资格。”
作为过来人的关生对这个解释倒也理解,孟家在翰林市不论具有怎样的影响力,在那些宗门跟前,也就是一个婴儿,很难引起他们的注意。
得到自己的答案,关生没有再询问什么,躺在床上准备早点休息。
不过在内心深处,对陈老与孟家过于亲近还是有些不满,只是现在苦于无法修炼,这件事才没有表现出来。
此时的他,在孟家面前,又何尝不是一个婴儿!
……………………
次日清晨,关生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昨天由于自己没有做好充分准备,而且上人速度也完全超乎想象,这才导致后来有些手足无措。
另一方面,则是要怪关生对自己过于自信的误判。
前世时,不论店里多忙,他一人都足以应付。此时在并不具备那般实力的情况下,关生还没有招服务员的心思,这便是对自身过于自信的误判。
有了前车之鉴,找到症结所在,解决起来就会轻松许多。
烧上水,趁着醒面的间隙,关生去隔壁找了朱叔,并说了自己的情况,希望中午忙的时候,胖婶可以过来帮下忙,工钱自是不会少。
包子铺昨天也就着关生生意红火卖了不少包子,朱叔心里虽然羡慕关生的独家买卖,却也明白自家沾了人家很大的便宜。这时听关生这么说,也是笑呵呵的答应了,并直接打电话给家里的儿子,让他们两口子过来帮忙,至于钱就算了。
“朱叔,大家都是做生意,该给的钱是一分不能少的。”关生连连摆手,但凡富裕也不会做这小买卖,在这遭罪。
“小关,其实朱叔也有事与你打个商量,这真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就当朱叔没说。”
狠狠抽了口烟,朱叔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这事也确实有些难为人。看到关生点头,这才有些难为情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朱叔的儿子在外地开了个服装店,起先也挣了不少,只是随着周边干的人多了,买卖也逐渐变得不景气。
当下的许多年青人追寻潮流,衣服的款式一多,压的本钱也越大,再加上市场上竞争力的加大,不说挣钱,还往里边搭了不少。
如今刚过年,小两口也寻思着转行,做些长久、有根底的生意。
有了昨天板面店的事情,朱叔这才有了让儿子改行做这个的想法,可他一向老实,嘴也比较笨,这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张口。
不料一大早关生就过来让他媳妇帮忙,话赶话说到这,这才顺势提了这事。
“朱叔,咱们也算是老邻居了,你这事……”
看着朱叔越发尴尬的神色,关生摇头苦笑,继续说道:“你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他们直接过来学就是,我还能收你们学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