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丑八怪的阮棠,眨了一下眼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两个温存,我在旁边学学经验也可以,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说着她跟自来熟似的,站起身来,把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拉到一旁,悠然的坐下翘首以盼的看着他俩。
梦烟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原来姑娘是同道中人,我还以为姑娘是良家女,原来和我不分上下,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啊!”
阮棠竖起了一根食指:“非也非也,只不过觉得你美是美,美的没有灵魂,我坚信我家公子,对你这千人睡万人骑的女子,没有丝毫兴趣!”
“你说什么?”梦烟美丽的脸庞瞬间扭曲:“在整个灵泉镇,我看上的男人还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真的吗?那您可真美。”阮棠竖起手指一收,手一摊:“那您赶紧去钩引一下我家公子,看他会不会对您浑身浴火!”
如此自信满满,让她都不好意思打击她了,可惜她钩引的人,身体里面有蛊虫以及乱七八糟其他的毒素,毒素加在一起他根本就不举。
一个不举的人,美人脱干净了衣服做再多优美的姿势,那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赫连衍如刃眼眸闪过一抹深沉的笑,心里淌过一丝愉悦,冷冷的瞥了一眼梦烟,“有什么单独的话你就说吧!别耽误时间!”
梦烟被他们两个气的脸色发青,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身上的薄纱一拉,本来就遮的若隐若现,现在更是傲人匈脯半露,赤着脚缓缓的走向赫连衍,言语甜的发腻:“小哥哥,你喜欢的女子是一个丑八怪,还是一个德行有失,不善解人意的丑八怪,你就愿意这辈子跟个丑八怪一起生活?”
“你不是更丑吗?”赫连衍玩味冷酷的说道:“我再给你三句话的时间,三句话说不出什么重点来,那就别说话了!”
梦烟露的手臂一下子攀在他的脖子上,赫连衍眼睛微眯,若是曾中在此,肯定会大呼,完蛋了,不是手不要了,是整个手臂都别想要了!
梦烟对于自己的魅力,自信满满,踮起脚尖凑近赫连衍粉润的薄唇:“小哥哥,你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没关系,让你对奴家的,奴家都可以忍受!”
“还有一句话!”
“不要这么绝情嘛小哥哥?”梦烟显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中,美目波光粼粼潸然浴滴,眼中的情绪带着无声的控诉,“奴家只是让你陪奴家说两句话,你却如此凛冽绝……”
情字还没有说出口,赫连衍冷淡的打断她的话:“麻烦把你的手拿开,我有东西送你!”
梦烟心中窃喜,扭捏作态含羞,非得没有把手收回来,身体更加贴近他,摩擦着他:“什么东西非得把手拿开,直接给奴家就是!”
赫连衍眼眸微垂,不语静静的看着她,梦烟被看的头皮发麻,心里发慌,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在她的手松开片刻之间,一道寒芒划过,哐当一声,她的两只手臂掉在了地上。
“啊!”梦烟一身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痛得扑通一下子摔倒在地,抽搐痉挛,身上的薄纱也被她挣扎开了。
她果露的身体浑身是血,在地上痛苦申吟不已。
赫连衍皱起眉头,风轻云淡的说道:“武功有退步,我身上溅了三滴血!”
曾南反转手中的剑,单膝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请主子恕罪!”
曾中狗腿似的搬来一张椅子,赫连衍悠然坐下,“别让她死了!”
曾南手中的剑入了剑鞘,瞬间拿布把梦烟断掉手臂的臂膀紧紧的缠绕,布瞬间被血染红了。
阮棠瞧见她痛的就要晕过去,顿时坐不住了,出手替她止了血,顺便塞了一粒药丸给她,让她保持清醒。
美人如花,全身染上了血,再也没有任何漪澜桃色可以看,现在只剩下狼狈,只剩下满身的血污。
一盆凉水,泼在躺在床上的县令身上,脸色不好纵浴过度的县令悠悠转醒,闻见满屋子的血腥,瞬间发怒:“谁敢打扰本大人的休息?来人,板子伺候!”
阮棠手指的县令:“殿下,这是太子东宫门生,您管辖不利,碰见这么个玩意儿,您不让他清醒清醒吗?”
赫连衍手指微抬,曾南手中的长剑一闪,剑尖削下县令脸上一块肉。
县令痛得一哆嗦,怒火一下子没了,整个人被曾中提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北凌规矩,面容有痕者,不许入朝为官,领兵打仗的武官例外。
阮棠缓缓的摇了摇头,“你们太血腥暴力了,都不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
说着她蹲在地上,手肘搭在腿上:“梦烟,一双手臂没了,怕不怕小命再没了?”
梦烟脸色比白纸还白,唇抖的不停:“你们是什么人?随便伤人,就不怕官府治你们的罪吗?”
“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阮棠随手一直正在擦手指的赫连衍:“你刚刚说灵泉镇的县令是太子门生,现在正主就在那里,你觉得三司会审,就凭你对太子殿下不敬,诛九族的会是谁?”
“太子……”梦烟突然之间面若死灰,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要欺骗那个少年郎?”阮棠道:“烟花楼的翠仙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那个少年郎成了替死鬼?”
“少年郎好骗,翠仙儿企图取代我,想掌管烟花楼,我岂能让她如愿?我就给她下了十倍的欢药,找来了三个乞丐,伺候了她!”
“谁知道那个少年郎,误打误撞来到我烟花楼,一个只知道狐假虎威的臭小子,既然拿丞相来压我,那我就让他尝一尝杀人的滋味,看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一个丞相之子,杀人是不是不用偿命!”
“只是如此?”阮棠眉头紧紧的皱起来,有些不相信:“你没有撒谎?”
梦烟满口的血腥往外冒:“我只求不要杀我,哪里还敢说谎?”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杀人,就不用偿命了吗?”赫连衍擦手的帕子直接砸在了梦烟的头上:“把她拖下去,就地处决,而后上报大理寺!”
“是!”曾中拖着梦烟就往外走去。
梦烟害怕的大叫:“县令大人救我,县令大人救我,太子殿下,奴家知道错了,奴家知道错了!”
她凄厉的求饶声响彻在整个烟花楼,让跪在地上的县令,瑟瑟发抖犹如蝼蚁。
“你是太子东宫门生?”赫连衍声音如冰,带着刺骨的寒冷:“孤怎么不记得太子东宫有门生?更加不记得有你这一号人物?”
县令直接吓尿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尿骚味混合着血腥味,散发出浓重刺鼻的味道。
赫连衍手撑在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阮棠见状急忙跟上他。
外面暴雨依旧,阮棠全身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赫连衍看着后院在走廊上躲雨的人,淡淡的吩咐:“把整个灵泉镇给我撅了,我的令牌刚出去,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后脚就知道,这灵泉镇当真卧虎藏龙!”
阮棠还以为他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呢,原来他注意到自己拿过捕头的牌子出来,梦烟就知道了。
他吩咐下去,烟花楼彻底被封掉,梦烟的血迹从烟花楼里一直蜿蜒到外面,她在烟花楼的门口,直接被削掉脑袋,鲜血流了一地。
暴雨如注,犹如倾盆,赫连衍手撑着一把雨伞,阮棠浑身湿漉漉的往他雨伞里凑。
赫连衍眼带嫌弃,手中的动作却把伞倾向于她:“你弟弟真是一个活靶子,别人随便搞了一件事儿,都能沾染到他!”
阮棠咧嘴一笑:“人生总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苦难,也许他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就会重新做人,变成可爱的弟弟!”
赫连衍嗤之以鼻的冷笑:“你弟弟现在中了迷幻药,你觉得,这种迷幻药就是寻常青楼女子所能拥有的?”
阮棠笑容僵在嘴角,“你的意思,别人在敲山震虎,你出京城的事情已经被别人知道,昨日追杀只是一个提醒,他们要让你死在外面?”
她的话音一落一记闷雷响彻在头顶,吓得阮棠心抖了一抖,连忙离开赫连衍雨伞之下:“我跟着您,就是拿了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你明知道不能出京城,你还要出京城去找鬼煞?”
雨水顷刻之间重新把她的身上洗刷了一遍,赫连衍眯起了眼眸,“与其别人牵制,不如主动出击!”
“不就那点破毒吗?我给你解掉就是,何必爬山涉水,找什么鬼煞?”
“你能解掉我身上的毒?”赫连衍浑身上下散发出危险的光芒,出手对着阮棠脖子而去。
阮棠瞳孔一紧,目光停在他身后的烟花楼,躲闪的动作变成向他扑去。
猝不及防转变让赫连衍手中的力气一收,整个人被阮她扑倒在地。
阮棠整个人按在他身上,护住了他的头。
赫连衍头在她的怀里,瞬间爆红温热,愠怒划过心间就要起身掀开她时,一声轰通比天上闷雷还要响的暴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