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匹,冷风夹杂着雪粒子,全部灌入阮棠身体,直到她的身体冻僵,脸色冻得青紫,掳走她的人,才停住马儿。
阮棠被马匹上的人直接拽下了马,扔进厚重的雪堆里,阮棠摔进去,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半天没有起来。
还是马匹上的人,把她提起来远离雪堆,她才堪堪站稳,看着骑在马上的几个人。
这些都是北疆的高手,个个气势如虹,内力雄厚,眼神锐利如刀。
她紧了紧手中的青色珠子,昂起头,对着刚刚掳走她的人道:“各位远道而来,是为了拿珠子,是不是拿了珠子,就可以离开了?”
掳走她的人名为穆棱,北疆第一勇士,“北凌帝王,让人盗走我北疆圣物,你是北凌皇后,我们自然而然要拿你去换我们的圣物。”
阮棠松了松手指,冷的牙齿打颤,“只要你们拿到圣物就离开了,对吗?”
“是的,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只想拿走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穆棱说道:“委屈皇后了。”
“那我把珠子……”
锵一声,阮棠话还没有说完,一根羽箭破空而出,直接划拨阮棠鼻尖,落在她身后的雪堆里,让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另外一批十几人的队伍出现在不远处,他们的穿衣打扮,也是北疆人。
阮棠把手中的青色珠子握得又紧了些,有两方人马,都是为了圣物而来,谁才是正统?
“穆棱,这么快就跑了,倒不符合道义了。”另外一批为首的人,张口道:“让我们拖着北凌皇上,你们带北陵皇后跑路,不交换圣物,想做什么?”
穆棱手一抬,他的人团团把阮棠围住,他对着拿着弓箭的人道:“步平,皇上和祭祀让我们一起行动,到底是谁没遵照先前的协定?”
步平北疆神殿大祭司身边的统领护卫,和穆棱两个人一个忠诚于北疆王,一个忠诚于北疆大祭司。
北疆圣物丢失,等同于动之国本,北疆王和大祭司连同下令,不计一切手段必须要找到圣物。
但是,北疆王和大祭司两个人不合,连同他们手下的人不合适铁板钉钉的事儿。
本来两方人马商量,一方出手,一方抓人,然后再向北凌皇上换珠子。
没想到两方人马各怀鬼胎,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达不成协议,还要相互动手。
阮棠现在身体极差,不像他们可以在寒风凛冽之中犹如正常人,她的手指僵硬都不能屈曲。
“既是如此。”步平沉沉的一笑:“那我们就谁有本事谁得北凌皇后,用她交换圣物。”
“来。”穆棱拿着手中的刀,不甘示弱道。
阮棠见他们一触即发,自己又在中间,对他们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僵硬饱含杀意的气氛,在阮棠一声吼中龟裂。
二十多个人的目光齐唰唰地留在她身上,阮棠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你们两方都在争夺圣物,你们到底是何人?”
步平拱手抱拳道:“在下步平,北疆神殿的大统领,见过北凌皇后。”
穆棱也跟着抱拳道:“北疆王护卫,穆棱,见过北凌皇后。”
阮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北疆的圣物一直放在神殿里,北疆王派人出来寻找圣物,本宫可以理解。”
“为什么北疆王派出来的人,会和神殿里的人起冲突,你们两个,本宫该相信谁?”
言下之意,用我可以换取北疆的圣物,但是这个北疆的圣物会不会到北疆,中途会不会被人弄走,谁能来保证?
阮棠见他们两个一时无语,伸手揉了一下手臂,继续又道:“天寒地冻,本宫很冷,本宫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非但拿不了圣物,还有灭族之灾。”
掷地有声的声音,充满着如雪一样的凉,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他们忘记了,北疆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北凌就算曾经受损,也是泱泱中原大国。
抓了他们的皇后,这是奇耻大辱,北凌皇上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阮棠见效果达到,声音温和了:“本宫不管你们两方任何为谁效忠,北凌无意拿你们的圣珠,让你们的使臣来,本宫可以把圣珠还给你们,但是你们两个,本宫不信任。”
“你可以让北凌皇上把圣珠还回来?”步平发出质疑的声音:“圣珠解百毒,一旦用了,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用过?”
阮棠觉得这人没事找事儿,“北疆圣物解百毒,这是传说还是真的,你身为神殿护卫,跟随大祭司,应该比本宫还清楚。”
“早在这里拿一些传说的东西忽悠本宫,本宫可不是深宅里的女子,任你们这样忽悠。”
步平浑身紧绷:“北凌皇后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知皇后跟我们走一遭如何?”
穆棱听到他一说,手中的长鞭一挥,直接圈住阮棠腰身,重新把她拽了回来。
阮棠颠簸了一下,手中的银针就要挥去,远处传来策马奔腾之声,穆棱极其敏锐听到声音,勒起马绳抽起马鞭,大声道:“迅速撤离。”
阮棠手中的银针,在马匹猛然奔跑着骤然落地,心间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挣脱穆棱的束缚,去跟追上来的赫连衍会合。
冰冷的冬风,以及心间的疼痛,让阮棠没撑住的昏了过去,不知道他们奔跑到何处,待醒来之时,她被紧紧的裹在被褥之中,身边两侧燃烧的火堆。
火堆的光,正好给她提供热量,让她缓过来,她双眼睁开之时,看见一双灵活的眼睛,穿着北疆服饰的女子,女子的额头上系着头发编织的发带。
阮棠挣扎了一下,女子连忙把她扶起:“您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还冷不冷?”
变成了俘虏,还被人迫切的如此照顾,这并不令人心生愉悦,开口嗓子嘶哑:“我想喝点水。”
女子把她扶坐好,倒来了热水。
阮棠拒绝了她的好意,自己用手捧住,慢慢的喝了几口,真是更暖了,体内的虫子,也不再作恶了。
喝完水之后,女子拿了一块烤肉:“您先吃点东西,您的身体很虚弱,我们……”
“这里是哪里?”阮棠打断女子的话:“我昏迷多久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害怕:“这是北疆境地,您昏迷不醒有十日了。”
阮棠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随手摸向怀中腰封,北疆圣物还在,这些人没敢搜她的身。
“你们这里谁能做主?”阮棠推开女子递过来的烤肉:“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
女子踌躇了一下:“现在无人做主,只有带您回北疆之后,大祭司和王上一起做主,您的夫君北凌皇上,已经北伐,我们都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