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眉鼠眼的男人,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去,去,番邦西域小国女子在这里掺和什么乱,滚一边去。”
阮棠佯装被他的手差点挥到,后退两步,露出的一双眼睛出现了害怕之色,声音也带了一丝颤:“不一起就不一起,何必凶悍,泱泱中原大国,在客商眼中可都是一直为之向往的圣地,原来圣地里的人也不过如此。”
讽刺的意味夹杂着西域的口音,让赫连寒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个头和脸被包裹起来的女子,外强中干。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对着贼眉鼠眼谄媚的男人说道:“主子咱们走,番邦来的女子,大多都是在家中混不下去,穷凶极恶家的孩子!”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阮棠竟然找不到一丝一语去反驳,混得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来自人生地不熟之地。
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对小人物的心理,打空的倒是一流,怪不得能在赫连寒做狗腿子。
“你们才是穷凶极恶!”阮棠噪音一扯,指着他们骂道:“不懂礼数的家伙,凭什么在这里说别人,不一起走就不一起走,良州又不是你们的地盘,哼!”
说完她拉起马缰绳,往良州方向走。
赫连寒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待阮棠走了好大一截,他才冰冷的开口道:“咱们快马加鞭,路上不要耽搁,尽早的去良州。”
贼眉鼠眼的男子点头哈腰:“王爷所言极是,咱们这就走。”
赫连寒翻身上马,挥舞着马鞭,马儿吃痛,奔跑出去,去良州的一个官道上,阮棠也在其中。
她的马儿是林晨风挑的最好的,跑起来跟赫连寒差不多一样的速度,一前一后再加上她早就预防过,她跟赫连寒算是一路同行,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发挥的淋漓尽致。
赫连寒另外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眼皮底下,阮棠也乐得逍遥自在,步步跟着他们,没有落后。
今日落脚破庙之中,阮棠先行找到的地方,点燃了一堆火,把馒头和牛肉放在火上慢悠悠的烤着。
赫连寒一行人而来,贼眉鼠眼的男子特别狐假虎威,充满了优越感:“小娘子,把地方让出来,我们给你银子。”
阮棠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先来后到,这是规矩,破庙不是我的,但是这块地方是我先占的,想让我让地方,等着吧,明天让给你。”
小娘子深身姿曼妙,就算包裹在衣裳里,凹凸曼妙的感觉也是非常突出的,贼眉鼠眼男子一路上惦念着,又碍于赫连寒便一直偷偷观望,今日夜黑风高,贼眉鼠眼的男子胆子便大了些。
尤其在赫连寒对于他的出言没有制止,更加有恃无恐了些:“让你让,你就让,你一个人能扛得过我们这些人吗?别不识抬举,回头弄伤了你,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
阮棠手中的棍儿插着馒头和肉,贼眉鼠眼,男人眼中的银光,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可不想惯着这个人,伸手摸了一下馒头和肉,已经烤热乎了,站起身来,伸脚一下子踹到火堆里。
然烧旺盛的火堆,被她踹开,火棍直接对着贼眉鼠眼的男人落去,火星四射,让人躲闪不及。
贼眉鼠眼的男子被砸中,身上的衣裳被点燃,他伸手拍着身上的火焰,骂道:“你这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量,敢对我砸火?”
阮棠冷哼一声:“一只狗乱叫,不打他,怎么能乖?一群大男人,跟一个女子争一块落脚地,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不过你们这些大男人如此娇气,喜欢这个落脚处,我让给你们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
言下之意,你们连女子都不如,风餐露宿,娇气的很,让给你们,你们这些连女子都不如的男人。
赫连寒见她要往庙外走,声音冷邦邦的说道:“姑娘先到的,是我们打扰姑娘了,你们把旁边收拾一下,不要惊扰了姑娘。”
“不用了,你们弱小可怜,我强大可以到外面呆着!”阮棠腿脚利索,径过赫连寒身边走了出去。
到外面树下,撒了些药粉在地上,驱散了地上的虫蚁,靠在树上,把馒头和肉吞了下去。
破庙里的赫连寒看了一眼贼眉鼠眼的男子,什么话也没说,坐着重新燃起的火堆旁,望着火失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扰他的失神。
入了冬的天气,没有火,本来靠在树上的阮棠觉得冷,往马匹旁边移去,刚坐下靠在马匹上,便听见极轻的脚步声。
阮棠搭在马匹上的手,微微动了起来,头侧目的看着刚刚靠的那棵树。
树后面出现一个鬼祟的人影,因为天太黑,鬼祟的人影,双手莫索着,就跟个瞎子一样。
他摸了那棵树,以为阮棠还靠在树上,想来一个搂抱,谁知道一把搂住了树落了空,根本就没有人。
心中暗骂了一声,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开始找寻,马匹发出声音,那人眼睛一亮,显然已经看见了靠在马上的人。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摸阮棠时,阮棠双眼骤然睁开,眼中的狠光,就像放着绿光的狼眼。
来人吓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待他反应过来时,脖子已经被阮棠扼住,阮棠阴森森的问道:“不要告诉我,出来放水没找对地方?”
标准的中原语,让来人心里扑通扑通跳,忍不住的顺着她的话点头。
阮棠手指抠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脖子抠出血印儿,“很好,我喜欢你这样,来,告诉你的主子去。”
来人要挣扎,阮棠力气比他的更大,直接把她拖进破庙,手中还不忘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
身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砰,惊起了破庙休息的人,赫连寒本来就是斜靠着,听到声音坐直了身体,连日来的赶路要寻找人,他神色阴郁,双眼泛红,盯着阮棠:“姑娘何意?”
被抓要占便宜的就是贼眉鼠眼的男人,他恶人先告状,阮棠还没开口,他就哀嚎道:“主子,这个凶悍的女人钩引我想杀我!”
阮棠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使劲的碾压着:“也不看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样,我钩引你,脸太大了是吧?我给你踩踩小。”
贼眉鼠眼的男人被踩得嗷嗷直叫,双手扑通扑通小拉,阮棠踩完他的脸,又踩他的手。
每一下子都是要了命的踩,贼眉鼠眼的男人,本来要反抗,被踩得毫无反抗能力。
只能抱着头,嗷嗷哀叫。
赫连寒看着这个粗鲁踩人的女子,心里烦躁的不得了,语气也不友善:“够了,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没对你如何。”
阮棠心中一声冷笑,她故意如此粗鲁,这样才不会让赫连寒查出任何熟悉的感觉。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家的女子要是被人这样对待,你能饶得过吗?”阮棠充满着耻笑的问道:“你们的标准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惊喜不断的。”
“姑娘衣裳完整,并没有受到怎样的对待。”赫连寒越发的不耐烦,面对这个女子,他所有的爆燥仿佛一下子都出来了。
“那是因为我有本事,我要没本事,现在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阮棠扬了扬手中削尖的木棍:“今天他必须命丢在这里,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当着十来个男人的面说要杀人,这无疑是一种挑衅,赫连寒冷冷勾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他死在这里,来人……”
他话音还没落下,阮棠手中削尖的木棍,直接对着贼眉鼠眼的男子匈口,扎了进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在破庙之中,阮棠松开了手,嚣张的说道,“多谢你捧场看着他怎么死。”
贼眉鼠眼的男子,就算他今天不找阮棠,阮棠又被想尽办法把他给弄死。
这个人明显就是别人派来的,派过来挑拨离间,说一些有的没的。
赫连寒对他还深信不疑,这让阮棠觉得他的智商,依旧停留在愚蠢的阶段。
赫连寒脸色气得跟要滴墨一样,看着凄厉叫唤不已的躺在地上的人:“他没救了,你却不给他一个痛快?”
“生和死没有什么好怕的,生不如死才最可怕。”阮棠在面纱和头纱露出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夜,让人看不到一丝光亮。
“临死之前的痛苦,让他好好记得,下辈子投胎记得清楚一点,别人不当,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畜牲。”
“小小西域女子,心肠如此歹毒,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赫连寒看着地上抱着匈口尖锐棍子的人,犀利的言语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谢谢你的妙赞!”阮棠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看着人模人样,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非但没有羞耻,还在这里教训人,可真是应了你们中原一句古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胆子倒不小啊!”赫连寒说着出手如电,阮棠一个侧转身体,拔掉贼眉鼠眼匈口的尖锐棍子,刁钻带血的棍子,就像长了眼一样,对着他身上就划过去。
赫连寒条件反射般躲闪,尖锐木棍上的血迹在他身上擦的干干净净,赫连寒愣是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着。
他带的那些人,围了过来,阮棠微微眯了眼睛,把棍子往地上一撑,轻蔑的一笑:“你们可是想清楚了,要一起上?”
锵,刀抽出刀柄的声音响起,赫连寒在这些人身后盯着阮棠:“大言不惭的女子,让她死在这里。”
“好,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