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玺温润如玉的脸,沉了下来,漂亮的眼睛盯着那盒子,有一种透过盒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架势。
阮棠给容安年挤了一下眼,容安年瞬间上前规劝:“少将军,这只不过是太子殿下给的诊金,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推脱,打扰太子殿下的休息了。”
慕一鸣思量了一下,曾南也道:“不过是小小的物件,不成敬意,少将军就收下吧!”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慕一鸣不确定的问道。
曾南再三保证:“小小礼物而已,少将军不必介怀!”
慕一鸣闻言舒了一口气,这才把盒子一收,对曾南抱拳道:“替我谢过太子殿下,下次太子殿下有何需求,我的军医可以随时随地来。”
曾南也暗自舒了一口气:“多谢少将军,少将军,二皇子请。”
在场的所有人各自拱手对内室行了一个恭敬礼,抬脚离开。
赫连玺走在前面,阮棠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初次见面,这人给他的感觉极好,谦谦君子温润而雅,相处久了,这就是一个黑芝麻心的狼,不安好心。
容安年特地落后一步,凑近阮棠,小心的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二皇子好像不开心,尤其是少将军拿了太子殿下给的东西之后,这种不开心越发明显。”
阮棠不由自主的看着容安年,眨着眼道:“我以为你知道太子殿下给少将军东西是因为何种理由,合着你不知道?”
容安年一愣,“我知道什么?你给太子殿下看病,太子殿下满意赏赐点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还有什么门门道道?”
阮棠抚额,果真不能对边关军报有什么幻想,他们在军队里,有的只是爽爽快快,尔虞我诈,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遥远的事情,上不了台面的。
“正常,很正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阮棠有些磨牙的说道。
容安年心中不登底了:“是不是接下那东西有什么错?你可别吓我,我是信任你才让少将军接下来的。”
“没什么错!”阮棠脚步慢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只不过让有些想要边关军性命的人,得好好掂量,你们到底为谁在办事。”
都不是笨人,话提醒到此,容安年脑子里慢慢的明朗,张嘴有些不可置信道:“二皇子不高兴,二皇子极有可能……”
“嘘!”阮棠嘘了一声,容安年瞬间捂住了嘴,满满惊恐之色。
而刚刚阮棠一声嘘声,让赫连玺停下脚步,对慕一鸣道:“少将军的小军医,医术了得,本王也觉得不舒服,不知可否用一下少将军的小军医?”
慕一鸣想都没想的拒绝:“王爷身份尊贵,小莫只不过是一介小小军医,王爷还是让太医院的太医瞧着比较合适。”
赫连玺意味深长:“少将军这是何意?太子殿下都能让他瞧得,本王怎么让他瞧不得了?”
“当然瞧得得!”阮棠急步上前接下来赫连玺的话,不过手更快直接扣在他的手腕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赫连玺一惊甩掉她的手,斥责:“放肆!”
“王爷恕罪!”慕一鸣单膝跪地急忙抱拳请罪:“小莫绝无冒犯之意,都是我管教不严,一切罪责,我担当。”
“少将军,这与您无关!”阮棠挡在了他的前面,恭敬客气有礼的对上赫连玺:“小人一听二皇子身体欠忧,担心无比,不问场合的给二皇子把脉,请二皇子念在小人担忧的份上,饶过小人。”
赫连玺心跳的有些快,这是从未有过的,温润的眼中闪过杀意:“这样说来,本王倒是错怪于你了?”
阮棠顺坡的上架,“小人不敢,刚刚经过一把脉,二皇子身体强健,策马奔腾三天三夜,也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赫连玺眸色一下停留在阮棠手上,瞳孔猛然一紧,他的小拇指上有一排牙印,他敢确定之前他手上什么都没有,牙印从何而来?
阮棠顺着他的目光一望,把手举了起来,“二皇子是在想,我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快么?”
赫连玺探究的眸色一收,笑道:“只不过觉得小军医的手,像个女儿家的手,煞是好看。”
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女儿家的手,他终于知道这熟悉为何敢从哪里而来,眼前这个麻脸的男人和他的手一丁点都不相符。
阮棠心里暗叫不好,面上落落大方:“都说我这双手,跟我这张脸不合,也许因为我是大夫,格外注重手,每次都拿药水泡,泡的像极了女儿家的手。”
赫连玺心中怎么也不相信,“小军医匆匆给给本王诊脉,怕是没有诊的那么彻底,还是先随本王回去,坐下慢慢诊!”
慕一鸣在一旁着急:“王爷万万不可……”
“没什么不可!”赫连玺打断他的话:“你们先去巡视,本王不会对一个小军医如何,放心好了,本王怎么带他走,就怎么带他回来。”
慕一鸣急得眼圈都红了,阮棠扭头对他笑道:“不用担心我,二皇子天家人,你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
“可是你……”
“不要紧的,你要相信我!”阮棠对他眨了一下眼:“你忘记了曾经是我救你,我都能把你救回来,其他的什么病就能难得了我?”
慕一鸣心中一横,叮嘱道:“早去早回!”
“好!”
阮棠跟赫连玺和慕一鸣他们分道而走,赫连玺现在的住处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皇宫偏的一角。
按礼制而言,这是不符合规矩的,皇宫里除了皇上就是东宫,没有其他皇子在皇宫里的道理。
然而皇上不顾礼制,让他住在皇宫,虽然是偏角,足以说明皇上对他的宠爱。
阮棠走进他住的宫殿,嘴巴微张,唏嘘道:“二皇子,你的这个宫殿,比太子东宫还要好看。”
这里的奢华程度,简直媲美了皇上的御书房,皇上这也太对他偏宠至极,怪不得赫连衍要亲自去刺杀皇上,不恨极了,又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赫连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你喜欢什么走的时候可以拿什么,别客气!”
阮棠表现得极其小家子气,眼睛亮的惊人:“真的吗?喜欢任何东西都可以拿?”
赫连玺点头:“只要在院子里的,任何东西你喜欢都可以带走,不过现在,你得先给我把脉。”
身体壮得像头牛,还用得着把脉?
阮棠贪心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二皇子请坐,我这就给你把脉!”
赫连玺眉头越皱越紧,看着他贪心的样子极其不顺眼,有些气恼的往座位上一坐。
阮棠把手摊开,眼睛余光却不断的打量着屋内的贵重物品,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赫连玺把自己的手腕往她的手心中一放,沉着声音提醒:“这些东西跑不了,只要你看好了本王,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是…是……”阮棠点头哈腰一副谄媚,赫连玺的手搭在她的手心,她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微微闭目假装一本正经把脉时,走进了一个婀娜多姿妩媚的女子奉茶,“王爷请喝茶!”
熟悉的声音让阮棠手一抖一下,阮棠睁眼目光一斜,看着婀娜多姿妩媚的女子,震惊无比。
阮沁儿怎么会变成奉茶的宫女?
赫连玺察觉她的走神,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小军医,可是看上了本王这个宫女?”
阮棠微张的嘴巴一合,压着心中震惊,流里流气道:“边关战士出生入死,谁不想女人孩子热炕头,能娶得二皇子身边的宫女,那可是三生有幸,祖辈烧高香。”
阮沁儿闻言,脸色大变,手中拿着托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泪跟暴风骤雨似的,“王爷,奴婢伺候王爷,哪里也不去,请王爷不要把我许配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