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别把我归你所有!”阮棠嫌弃万千的提醒巫不染:“好好说话,别整天整得跟塞外人妖太监似的,像点人样行吗?”
“你才是塞外人妖太监,你是不懂欣赏我的俊俏。”巫不染冲着她挥了挥拳头,撩发了一下头发,臭美继续我行我素道:“我的小宝贝被野男人抢走了,我心里万分不爽,就好奇抢走我小宝贝的人是谁。这一好奇,就接下了毒老头建议出来出一份聘礼,顺便看看抢走你的野男人。”
“谁知,我刚一出南疆,就碰见北凌人来南疆寻找蛊术高手,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动动手指头就被人请上座上宾,我肯定干啊。”
“你来几天了?”阮棠闻言靠近了他,问道:“对方是什么人,可有什么身份特征,你要是再见到他们,可认得?”
巫不染往她旁边的木板上一坐,摇晃着两条长腿:“还能是什么人?这年头能准确无故的去打听巫医谷,开价一天就是万两,你说会是什么人?”
“皇宫里的人。”阮棠想都没想到,脱口而出:“他们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昨天晚上出现在巷子里,是故意堵我,还是其他人让你去的?”
巫不染拍了拍旁边的木板,招呼着阮棠来他身边坐,自己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墙体上:“毒什么人不知道,但要的蛊虫挺毒的,吃下去可以让人有感觉,如正常人一般行男女之事,但是生不了孩子。”
“至于昨天晚上为什么出现在巷子里,还不是因为我第一次来到北凌,对泱泱中原大国甚是好奇,七拐八拐,瞧着月色美好就出去了,谁知道跟你那么有缘!”
“你给了?”阮棠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警告他无关紧要的事少说,谁跟他有缘,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一个全身上下都是毒,一日三餐吃虫子的人,谁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我给了,我为什么不给!”巫不染眨了眨狭长的桃花眼,反问吃惊的看着阮棠:“万两一个虫子,我不给我傻啊,好像给完之后对方就给人下了,速度还挺快。”
怪不得赫连衍脉相那么奇怪,不是新的毒素入侵,而是新的蛊虫吞下去,造成了吞下一个新的毒药的假象。
巫不染见她半晌没说话,不由地好奇问道:“小宝贝,该不会吃虫子的那个人,你认得吧?”
被他一猜即中,阮棠才不会承认,刚要开口,之前的狱卒匆忙进来对着巫不染道:“公子,外面来人了。”
巫不染半眯着灼灼生光的桃花眼,挥了挥手对狱卒道:“你没见过我,滚吧。”
狱卒转身就走,不见丝毫慌乱之色。
阮棠想着是谁来见自己时,巫不染把自己贴在墙上,宽大的衣袖一翻遮挡住身体,紧紧的靠在墙体边和墙体融入一色,看不见身形。
阮棠连忙把牢门一关,捏断的锁刚一扔,做好这一切,她跳到了木板上刚坐下,赫连衍一身玄衣带着一个样貌隐藏于帽子里的女子而来。
没有人引着他,他带着那一个女人就跟吃过晚饭散步过来一样。
阮棠用后背顶了一下巫不染,对于巫不染的隐术,她可是知晓的,除非他自己让别人看见,不然没人看得见他。
巫不染分手扣在她的背上,挑起了一点皮,使劲的一掐,阮棠痛得龇牙咧嘴,对着走进来的赫连衍晃了晃手:“到底是谁如此冤枉我?让我来做替死鬼,你给我一个解释,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咱们没完!”
赫连衍目光如寒,落了过来,阮棠浑身一僵,神经忍不住的紧绷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赫连衍目光透着她看到了巫不染。
跟他一同前来的女子,拿下了衣帽,阮棠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于澄安?”
于澄安扯着嘴角笑了笑:“姑娘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阮棠耸了耸肩:“如你所看到的这样,还没安生两日,就有牢狱之灾!”
“不过这次不需要你在这里替我,我就在这里等,含冤秋后问斩也好,被人暗杀也罢,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于澄安微微慌乱了一下,目光看向赫连衍,赫连衍举起手指,在鼻尖微微嗅了一下,淡漠的开口:“你在这里不走了,你就永远不知道谁在冤枉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我咽不下这口气啊,但我不能伤及无辜!”阮棠把手搭在了于澄安肩膀上:“你是一个不容易的贼,我知道你胆小怕死,要不是这个人威胁你,你肯定不会来,放心吧,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替我死。”
笑话,现在是她不愿意出去好吗?
巫不染在她身边,去固若金汤的皇宫里也能逃脱,更何况这小小的监牢,根本就不是事儿。
赫连衍微微清咳了一声,仿佛被这牢中的气味呛着了一样。
于澄安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声泪俱下:“我是心甘情愿替你在这里,我一个人在皇宫也无用,我替你在这里你能查明真相,到时候,我就可以得自由了。”
阮棠伸手一掰,把她的手掰离自己的腰,伸手把她推离自己:“你是不是傻啊,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你跟我调换,你在这大牢里他根本就不打算救你。”
“且不说他明天去皖南皖北,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就算不是他亲手所致,也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待在这里,是一个九死一生的选择,你愿意?”
于澄安急得差点就哭了,声音哽咽直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的,姑娘,你就让我在这里替你吧,我保证殿下不是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不管不问的走了。”
这标准的被威胁了,要不是场合不允许,阮棠真想竖起大拇指给赫连衍。
一个江湖小贼,被他训练的跟狗似的,要怎么着怎么着,她就没这么大本事,把一个人训练的心甘情愿为自己死。
赫连衍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你是不是心中有其他的计较了?”
阮棠后退一步:“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被人陷害在刑部的大牢里,能有什么计较?”
“倒是太子殿下,我进大牢,被人冤枉谋杀何文何大人,太子殿下真的不知情吗?”
“是我,是我让人冤枉你的!”赫连衍凉凉的承认:“现在你跟我离开这里,我向你保证于澄安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如此堂而皇之的承认,让阮棠心里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他也不怕隔墙有耳,或者说他在做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
“给我一口茶的功夫,我需要想一下!”
阮棠话音刚落,赫连衍接过于澄安递过来的披风,从她的头上兜了下来,沉声道:“出去再说!”
他强势的拖着阮棠离开了牢房,留下了双眼微红的于澄安,恍若慷慨赴意,要死了一样。
宽大的马车,阮棠被甩了上去,马车奔跑起来,阮棠背紧紧的靠着马车壁,半眯着眼睛看着,马车车厢上的赫连衍:“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本就不是你我在何文家放火,为什么要把我弄进牢里?”
“噗嗤一声!”
赫连衍捂着匈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纵使马车再宽大,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钻入鼻尖。
阮棠连忙起身,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把他的身体,放平在马车里,照顾他的手腕,伸手搭在上面,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会衰弱成这个样子?”
怪不得要把她从牢里弄出来,他现在的身体分明就是一个强壮的人,刹那间衰败成一个要死的人。
两者跨度都太大,让他的身体根本就不能负荷,现在还能保持清醒,也不知道是他多大的造化。
“我不想死,给我清毒!”赫连衍声如冰冷,唇沾染血迹,红似红艳红花。
“嗯!”阮棠从身上摸出银针,又摸出丹药塞进他的嘴里,“你最近两天吃的不是毒药,是一种南疆蛊虫。”
“按道理而言这种蛊虫吃下去之后,只会让你像正常男人一样,找一个女子行温存之事,会引发你任何其他的病毒,现在明显不是……”
“之前,我在酒楼的时候!”赫连衍打断了阮棠的话:“身体出现了不适,反应极快,我被当时的反应吓了一跳,整个人就像……就像……”
“憋的要暴炸了一样,对吗?”阮棠替他说完未说完之语,赫连衍耳尖红了,闷声闷气嗯了一声。
“而后你有没有和女子行房……”
她话还没说完,赫连衍有些气冲冲的打断她的话:“当然没有,我被人下毒,自身的身体自己清楚,突然之间出现异变,你真觉得我不多想吗?”
“所以你憋着了?”阮棠充分的发挥着大夫的望闻问切:“你憋住了之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身体虚弱,身身体里面在所有的器官都在迅速的衰竭,给你下毒的那个人,想要你当一回真正的男人,你倒真是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