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表情,居然有了不忍心扫了他的雅兴的想法。
他看见她呆住,好笑的摇了下头,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送到她手边,“喏,看看效果。”
许若羽平时虽然对珠宝方面不感兴趣,但是偶尔看电视或者玩手机,时不时有广告弹出来,见的多了,也知道最新出来的款式。
只是一眼,她就认出这是anCleef和Arpels花朵系列的一款,打着以花瓣状融合钻石,象征着高贵优雅。
她看着手机中的项链,瞬间有种身价暴涨的感觉。
欣赏的差不多了,许若羽将手机还给他,这礼这么贵,她不敢收。
慢慢的取下,塞进他的掌心,“你送的项链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生分。”他煞有介事的说,“是送这东西的人不对,你才推辞?我们好歹也是合法夫妻,送自己妻子再贵的东西也有理。”
“……”
许若羽被他这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堵的哑口无言。
“我的意思是,刚才在许家你就破费了一千万,这会儿这项链我又占你这么大便宜,实在说不过去。”
他掌心躺着项链,眼神冷了下去。
“不知好歹。”他将车窗缓缓摇下,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温和,语气警告,“我连这点钱都给不起,岂不是成了笑话?”
“那我也不能收。”
许若羽还是坚持自己的回答,她房间里多得是首饰,平时给自己买一条几千块钱的项链挺着就挺合适的,都是身外之物,何必弄的那么贵。
但男人的想法跟她不同,她不肯收,成了对他的一种羞辱似的。
“不要就扔了。”
说着,手已经轻巧的抛向窗外,许若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下了一跳,连忙去抓他的手,却发现他恶作剧的将项链还是捏在掌心。
“还要吗?不要这次真扔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最后妥协,“我要!”
他满意的一笑,又再次为她戴上,她将身子靠过来,他也逼近她,一时间他的雄性味道递过来,弄的她一阵紧张。整理好后,他不知是不是故意趁机用指尖滑过她的锁骨。
男人伸回手,这才拔出钥匙,“走吧。”
“嗯。”
许若羽打开车门,跟着他下车。
……
绕过假山花园,两人步伐悠闲的到了主厅大门口,华丽的双开门微开,今日这外头倒是没有佣人在整理,显得偌大的庄园有些冷静。
傅裕城刚要伸手将门来开,却听见里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在他的印象中,傅岐山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睿智,不会粗声说话的男人,这还是头一次,他听见傅岐山气急败坏的低怒。
“董事会的事你为什么要掺和?傅氏少了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裕城,他不仅仅是我儿子,更是傅家一份子,只要还在这个家中,他就有义务为傅氏工作!”
“哼,什么家中一份子,说到底还是念记那个建人,怎么看着她儿子回国了,就开始回忆往事,要分家产了是吧?”
白玉较真起来,说话的口气也是咄咄逼人。
这么多年的怨气积压在一起,爆发的时候,场面话也没了,一股脑的都是狠话。
“我跟你说傅岐山,你能有现在的一切,不是她帮你的,而是我!没有白家,没有我的扶持,傅氏能有今天的成就?你能享受今天的一切?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知恩图报你知道吗!”
“你闭嘴!”
傅岐山气的将一旁的水杯一挥全部在地,那动静在寂静的周围格外刺耳。
白玉冷笑,瞟了瞟那个上好的白瓷,多好看的形状,只可惜说碎就碎了。
“老傅,你气也没用,要怪就怪你小儿子不争气,他要是不闯祸,董事局的人哪一个不是心向着你?用不着我动手,大家都知道怎样是为集团好!再者,他离开也是好事,蔓言要回来了,那个位置就让蔓言守着。”
蔓言?
许若羽听过这个名字,傅蔓言,傅裕城的大姐,跟傅彦城同是白玉所生,不过前些年嫁给了个新加坡富商,这么些年也难得回一次国,听说日子过的不错,怎么突然就要回国了?
“蔓言十几年都没待在国内,别说适应不了国内的节奏,就是傅氏的工作都是一窍不通!”
傅岐山冷硬道。
白玉料到他会这样说,“所以我这不是早就安排好了,让蔓言在国外时,就开始掌握傅氏的管理模式,等她回来,一切都落定了。”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着你做主了。”
傅岐山看向白玉的眼神全然没有爱意,有的只是在看一个对手时的冷漠疏离。
白玉拢了拢自己的衣摆,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以同样势均力敌的目光还回去。
“这个家也从未轮着你做主。”
音落,空气中的窒息之意更加浓郁,旁人稍在这待一会儿,恐怕都会难受到死。
傅裕城最终收回要开门的手,他惊觉指尖发烫,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能进这扇门的,从来都是属于傅家真正的人,别的人进去一步,都是对其他人的打扰。
许若羽看了眼男人,发现他脸色还好,伸了手,用手勾住他的手掌。
“走吧。”
他淡淡看了她眼,并未说话。
五月的闷热总是伴随着小雨,在快要步入六月夏季之时,中间需要有个过渡期,这个过渡期并不长,但每每出现,总是能搅得人心神意乱。
他终究还是没进门,许若羽就开着车,慢速度的漫无目的在路上行驶,接到两边的行人匆匆,一时间的雨来的突然,没过一会儿路上便没有什么人了。
“去南陵。”
“南陵?”
许若羽重复,她知道那里是专门安葬人的地方,如果说有一个地方能跟p城寸土寸金的房价媲美,那只有南陵墓地了。
良久,车子平稳的行驶着,许若羽才开口,“我们要不要买些东西?比如鲜花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