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在床边吃饭,这被子鼓鼓囊囊的,是不是不放便收拾,要不然三婶帮你收拾一下?”
三婶说着就要向被子走过去,这可急坏了阿娟,这被子要是掀起来,那可是真的羞死人了。
阿娟着急的伸开两手拦着:“真的不用了三婶,我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多年了什么也都学会了一些。”
虽然很是心疼她,但是三婶终究还是拗不过这丫头,只得叹口气道:“也罢,你这妮子就是好强,既然你已经吃了,那三婶就回去了。”
听着三婶的脚步渐渐的远去,阿娟终于送了口气!
藏在被窝中的范星,并没有太高兴,他知道或许从遇见阿娟,自己就开始欠她的,恐怕马上就要给她带来大麻烦。
三婶虽然出了门,还是一步三回头,始终感到这丫头今日有些古怪。
她的家离阿娟的住房,也就是隔着两户人家,她快步回到了自家院里。
一个数十岁的少年,身着一身灰旧的袍子,长长的头发用一根绳子拢住,容貌和三婶有几分相似。
看到三婶走进院来,随意的开口喊道:“娘,您到哪里去了?刚刚父亲还叫您吃饭,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吃,吃,就知道吃,天天拿你那把破剑,赶明儿我让你四姑帮你寻门亲事,好好的干好庄稼地里的活,抓紧给娘生个大胖孙子,这才是正事。”
想到大胖孙子,三婶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还不快来吃饭!”
娘俩前后进了屋子,屋中坐着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瘦瘦的个子脸色有些发青,一看就是长时间的疲劳,以及营养不良导致。
看到娘俩进来,不由的唠叨起来:“一个整天想着修炼异灵之术,一个整天东跑西颠的,饭菜都凉了,难道让老子伺候你们不成。”
看到父亲要发火,这小子立刻乖了起来,哪里还敢说话,手脚麻利的盛了三碗饭。
看着桌子上两碟野菜,只顾低着头扒饭,三下五初二两碗饭下肚,转身就向外跑。
“你小子又到哪里去疯,赶紧给老子站住。”汉子看到儿子转身就逃,大声呵斥着,大有上前擒拿的架势。
“孩子大了,就随他去吧,估计又去找三狗他们了,当家的你就不要呵斥了,俺有话说与你听,此事非同小可,还得当家的拿主意才是。”
自家婆娘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是从未如此小心翼翼,此时竟如如履薄冰,定有大事要发生一般。
他面色一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背后拿出烟袋,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
现在天色还没有这么晚,屋子里还能模糊的看见人影,自是舍不得此时就点燃烛灯。
“孩子娘何事让你咋咋呼呼的,切莫要学村头五寡妇,整天深深叨叨,让人背后扯闲话,老三俺可担不起。”汉子有些生气冷漠的看着他婆娘,唯恐她说出些什么,祸从口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家的这么一说,让三婶有些生气,她狠狠的瞪着当家的:“当家的怎会如此想俺,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俺,俺是乱嚼舌根的人吗?”
婆娘突然生气,让汉子有些慌张:“没有,没有,咱们继续说刚才的话。”
望着当家的服软,三婶才开口道:“我刚刚去看阿娟了,你猜我在那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还不是瞎眼的姑娘!”想到瞎了眼睛的阿娟,他是大为叹息,这么俊的姑娘真好,要是眼睛好好的,嫁给儿子那岂不是妙哉!
“当家的?当家的?”
“啊!”
“俺和你说看到了什么,俺看到了一双奇怪的鞋,但是俺可以肯定它的主人,肯定是个男子!”
“什么!”
这里范星和阿娟用过了晚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投射到床沿边,反射到地面上。
屋中的烛火不停的跳动着,发出温热的淡黄色光芒,照射到脸上,让人从中竟可以看清喜怒哀乐一般。
“天色不早了,范星大哥你刚刚醒转,不宜太浪费心神,快些歇息吧。”阿娟说着就要端走油灯,这让范星不由的一急:“阿娟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
阿娟没有放下油灯,想了想还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范星大哥有事问便是,娟子自然一一解答。”
范星脸色有些难堪,犹豫一番才开口道:“虽然我没看遍屋子,但是我能看的出来,这间屋子应该只有一间卧室,我现在睡在这里,你又在何处休息。”
这里也是冬天,范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尚且冷嗖嗖的,更何况坐一晚,岂不是风寒交加,冷的人瑟瑟发抖!
不提还好,他这一提起来,阿娟的脸色更红了,虽然自己不是千金大小姐,但是终究还是要在意自己的身世清白。
此刻与一男子同住一屋檐下,自然是面色赤红,羞于出口。
范星也是没有和女孩打过交道,这么一说自己也是没了主意。
犹豫呆痴了半天,才有些结巴的道:“要不……要不……你就在这里坐着,咱……咱们聊天怎么样?”
不过他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平日里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这突然又和一位姑娘谈心聊天,又从何聊起。
阿娟听他这一说,也是犹豫起来,先不说冬日里太过寒冷,就是能够入睡下去,恐怕也无法入定。
她摸索着放下油灯,范星不开口,她自然更不会开口。
二人如此沉默半天,范星的咳嗽声,才把这安静的气氛打破。
“是不是太冷了,正好厨房有备着的干柴,我去去就来。”
“还是把灯拿上,”说完话范星才后悔,人家根本就看不见,拿着灯岂不是更加麻烦。
阿娟停了一下,辨别方向向着屋外走去。
不多时的功夫,她抱了一些干柴,拿了火盆放在屋子中间,不大一会功夫,干柴燃烧起来,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串串火星在阿娟的挑动下,向着火尖飞去,犹如会跳舞的萤火虫一般,煞是耀眼。
屋子里火焰燃烧,驱逐了寒风,温度慢慢的升高起来。
“认识一天了,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当然我应该先说说自己。”看着满屋子的烟,不停在屋中徘徊不出,范星用手驱逐着烟火,尽量不让自己咳嗽流泪。
听到范星问起,阿娟的神情有些紧张,双手有些用力的握着自己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