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爱生活》作者马玉玲……《杂事》
一晃又过年了,我们家向往年一样,也杀猪,淘米,做豆腐,可是我一点高兴劲没有了。过年了,我大伯向往年一样,给我们一个人两毛钱压岁钱。可是我说什么也不要了,还和我大伯说,今后,给钱你就给他们吧,别在给我了,给我也是白瞎了,他们到你老了,都能去看你,我能吗,你把给我钱也白瞎了。一句话,说的我大伯,我爸和我妈都哭了。我大伯说,大伯喜欢你们,才给你们钱的,看不看我那是你们的事,到时候看不看我,我都不挑你们,到那时候你们有条件,就拿点啥来看看我,没条件,就是不拿啥来看我,大伯也高兴,只要你们心里想着大伯就够了。我给你们钱,看着你们过年都高高兴兴的,我就高兴啦。我妈也说,你这孩子,那有得病就不好的了,指不过你得的病重点,好的就会慢一些,时间长一点,过了年就好了。我心想,打从沈阳回来,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病。都穿刺了,还确不了诊,能是好病么,可是看到他们那么伤心的样子,也只好收了钱,说,到了开春,天气暖和了,我好好锻炼锻炼吧。春天了,我的身体比年前好多了,能扶墙走了,摔倒了,有时候还能扶着墙起来了,就是起不来,也能爬回家去。
记得有一天下午,我在外边,扶窗台来回走,锻炼身体,连看家都有了。小良在外边玩回来说,二姐吃火烧,是薛大舅母给我的,给你一个吃。我说,我不吃。他说,你要吃,就上炕上拿去,我放炕上了。我说,嗯哪。他就又跑去玩了。后来,他回来进屋里说,二姐炕上的火烧你吃了?我说,我没吃,我也没进屋啊,你放那就上那找去吧,我要吃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说,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吃就吃了吧。我说小良你没听明白咋的,我告诉你,我没吃,你懂了吗。他说,咱家谁来了?我说没人来呀。他说,那我放炕上的火烧咋没了呢,你吃我也叫你吃,你还说你没吃,我问你咱家谁来了,你还说没人来,你叫我咋解释啊。我说你爱咋解释,就咋解释,反正我没吃,我也没进屋里去。你别往我身上赖。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们俩吵吵起来了。晚上我妈住工回来了。小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妈说,吃就吃的吧,玩去吧。他哼了一声,就跑了。我可要气死了,心里想,我妈就是向着驰福良,可是也没找到证据啊,就在那里干生气。我妈烧火的时候,在柴火堆里看见了火烧,原来是被大花狗叼去的,因为当时火烧热,太粘了,大花狗没吃进去,都咬出牙印了,我妈说,火烧找着了,是被大花狗叼去了。我说,等驰福良回来打哭他。要不然,就把狗勒死了吃肉得了,都要气死我了。我妈说,事都过去了,你也消消气吧。又过一天,我上后院,我十姥爷家院里坐着卖呆,看我十姥爷砸大骨头喂小鸡,当时把我给乐坏了,这老头把大骨头用斧子砸碎了喂小鸡,还叫小鸡都勇敢点,抢着吃啊,小鸡边吃,他边砸,还夸这个勇敢,那个熊的,一下子,把一只灰色老母鸡的鸡嘴砸掉了,他还说,妈的,这下扯不扯,光顾着吃了,连嘴都不要了。你到注意点啊。这一下到好,连命都没了吧,说着,用手扶摸着那只灰色老母鸡,看样子心疼坏了。我当时都要笑死了。他叫小鸡都勇敢点,这一会又叫小鸡注意点,怪小鸡自己不加小心,这可把我要逗死了。吃完中午饭,我们都在挡垓树底下凉快,我觉得口渴了,就叫我老弟回屋去给我取水去,我老弟给我端来半飘水,我正要喝时,我七舅家小莲也要喝水,我就叫她先喝水了,她喝完了水,就把水全都给倒掉了,我就和她大喊起来了,说你要喝水。我就叫你先喝水了,喝完了,你给我倒扔干啥,我喝啥呀,啊,她听了,就大哭起来了,我七舅母在她们家西边地里栽瓜子的呢,就说,小莲你别搭理那个瘫巴蜡啊。我听了,当时都要气死了,我十姥爷家,我分姨接过来说,七嫂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你们家的孩子,把人家的水给倒扔了。你还不让人家说话,你是啥人呢。然后,对我说你骂她,她要敢来打你,我就先打她,我就骂我七舅母,你护崽子,啊,护崽子。我七舅母听了,就领着孩子回家了,也没在和我吵。等我妈回来了,我芬姨把这事和我妈说了。还说,四姐,你上她们家骂她去,我就没看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我妈说事都过去了,还是算了吧。我芬姨说,你也太老实了,说完话她就走了。
长篇小说《活着爱生活》……作者马玉玲《二次看病》
我爸和我妈为了给我治病,到处打听那里有能治我的病的地方。有一天终于打听到了,夏二台五棵树村,有一个姓邢老中医。邢中医,专门治腰腿疼,脑血拴,半身不遂,瘫痪等类的病。他治病不吃药,全靠针灸,推拿按摩,拔罐子,给人治病。我爸和我妈听说了,就领着我去看病。去看病的那天,我爸赶着大马车,把我妈和我,还有老韩家我五姥娘,和一个叫王梅的,(老韩我五姥娘,是我妈她姑爷爷的兄弟媳妇,家住白山一队,王梅,我五姥娘的亲戚,家住白山三队。)我妈叫我管她叫王姨的,送到地方。到那,姓大夫说,我的住院治疗,可那里没有住院处,邢大夫帮助我们找一个农家房子,住借宿。他给我们找的那家,是老两口子,没有孩子,姓韩。他们家住的是三间土平房,中间开门,住的是东西屋,老两口住东屋,我们住西屋。老韩头和老韩太太都很干净。屋里,院里都收拾很干净,整洁。等我们住下了,我爸就赶大马车回家去了。我们在那里住了半个多月了,姓大夫每天都给我针灸,推拿按摩,针灸推拿按摩我虽然害怕,可还能挺的住,可一到拔罐子,我就不行了,邢大夫把拔火罐一拿去来,我就吓的和死人一样了。我妈急的说,这可咋办啊。大叔,要不然,你就该拔,就拔吧,我看着她行吗?邢大夫说,那可不行啊,病人本身就是吓的,那样会要她命的,你们先回家去吧,等多咱她自己想通了,不那么害怕了,在来吧。现在我是没办法了,这孩子胆子太小了。就这样,我们在那里住了十八天,回家了。到了家,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好转,能翻身了、能爬、能扶墙走了,可是左半身还是不好使换。把我急的天天睡觉都做梦上学,醒了,就哭成泪人了。我妈说,你这么成天哭对身体能好吗?我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心里总觉得委屈,开始怨天忧人,就恨我老弟,心想,老弟我到底欠你啥呀?我那么说领你上大队,说那里有那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你都不去,非要去爬那个坑,害的我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我可咋办那,整天呆在家里,那也动不了,天天都想上学。一天我老弟在南炕玩呢,也不知道咋惹着我了。我一线板子打过去,打的他嗷嗷哭。打完他,我也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可怜自己,我也哭起来了。我妈说,你把你老弟打哭了,我都没说你,你还哭起来了,你打算咋的。听了我妈的话,我更哭了。要知道,我老弟从小长这么大,多数时间都是我看着他,他刚学会说话的时候,连我妈都听不懂他说的是啥话。我都能听懂了,在这之前我一下子都舍不得打他。我妈要打他,我都说,妈妈不会哄孩子,就知道打人啊。后来我老弟说,自从我打他那一线板子以后,他老害怕我了。后来,我老弟也开始走路困难了。我开始痛恨我自己了,恨我为啥,当初要恨我老弟啊。他那时候才是五岁的孩子,他懂的啥呀。后来我信了主,看圣经,圣经里说恨人如杀人,这下我更加痛恨我自己了,并当面向我老弟到了歉,从心里悔改我所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