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问题是,国库里倒也并非没有剩余的存粮,可沈璟钰却还要考虑到这全宫的口粮以及满朝文武的俸禄……
毕竟,咱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不是?!
这般想着,沈璟钰不觉又开始有些头疼了起来,看着下面此时开始不断回避自己视线的大臣们,沈璟钰决定——独头疼不如众头疼,当下便道:“不知各位爱卿有何高见呢?”
一时间,骄阳殿上鸦雀无声,仿佛针掉可闻。
各位大臣们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一点儿不见方才中气十足的嘲笑沈璟钰的模样。
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这群道貌岸然的大臣们,沈璟钰面上露出了一抹心寒之色,摔折怒骂一气呵成——
“笑啊!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难道孤这是养了你们一群只会贻笑大方的酒囊饭袋不成?!”
“笑啊!刚才不是挺热闹的吗?!孤告诉你们,明日孤桌子上看不到你们给的建议,全都给孤用你们的月奉填上赈灾用的救济金!凉晋从不掏钱养废物!你们自己看着办!”
一听要用自己的钱来填补亏空,当下便是有人慌了神,斜出一步上前,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沈璟钰斜眼看去,却见是户部侍郎赵何庸,嘴角禁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冷意,但还是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怒气,道:“奏。”
“臣以为,陛下方才所言不妥,实在是有些寒了我们这些肱骨之臣的……”
然赵何庸话还未说完,却是忽觉面上一疼,一本明晃晃的奏折就这样从其脸上滑下,“砰——”的一声却仿佛压在了所有人心间。
“还说吗?”沈璟钰冷冷的看着赵何庸,身上的帝王之气压得其“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顾鹤之却是眸带笑意,看着龙椅之上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沈璟钰,暗暗点了点头。
环视一周,沈璟钰直接起身道:“有功夫操心孤的事儿,不如都像太傅学学!什么是肱骨之臣?就你们这些吃干饭的还能算是肱骨之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能为孤分忧解难之人才能算的上是国之栋梁……”
顿了顿了,沈璟钰复又道:“明日,若是在让孤听到类似刚才赵大人口中所言的屁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孤滚蛋!”
说完,沈璟钰直接转身出了骄阳殿的正殿。
半靠在殿外的墙上,沈璟钰后知后觉的有些腿软,但还是强撑着用手搭上了小桌子的肩膀,道:“孤方才,帅吗?”
“陛下,您帅呆了!”小桌子眼中满是藏不住的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沈璟钰,道:“实不相瞒,奴才以前就觉得您是烂泥扶不上墙,从没想过您还真的能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有气无力的冲着小桌子笑了一下,沈璟钰拍了拍其肩膀,真的很想跟小桌子说一句——不愧是孤身边的第一大太监,看人的眼光,真准!
说实话,今儿要不是因为有顾鹤之在底下盯着,沈璟钰当真是不敢将那奏折摔在赵何庸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