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吉普车在快速前进。驾驶座上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皮帽的中年男人正看着外面,脸色沉静。一个圆形的接收器放在车台上,上面一闪一闪越来越强劲。
中年男人拿起车上的卫星电话大哥大:“毁灭者二号呼叫总部,距离目标直线距离大约十公里。最后一次确认任务,是否毁灭,收到请回答,over。”
电话:“任务确认,over。”
中年男人放下卫星电话,神色没有一丝波澜,脚下一踩,吉普车疯狂地往前开去。
干天雷低头看着地上的轮胎痕迹,马列给他打着手电,旁边停着一辆电动车。马列见干天雷眉头微皱,眼睛出神半天不语,一脸沉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看出啥了?”
干天雷指着地上的痕迹解释道:“程耳开那辆桑塔纳逃到这,出了车祸,你看车被撞飞到这里,在地上翻了两个滚。”
马列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他这一路也够倒霉的。”
干天雷:“他的车是被一辆皮卡撞的,我高度怀疑就是给我们水喝的那个人。”
马列:“对啊,那也是一辆皮卡,他是哪路的,会不会杀了程耳?”
干天雷:“程耳没死,你看,这还有他的脚印,他上了一辆奥迪走了。”
马列蹲下使劲儿瞪大眼睛研究着地上的痕迹,只能看出是脚印和轮胎印,但无论如何也瞧不出这脚印姓程名耳,这轮胎是奥迪的足迹。想到干天雷凭这些就能轻而易举地读出如此准确详细的信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奇地问道:“雷哥,你这本事怎么练出来的?”
干天雷淡淡道:“万事万物都有独特的痕迹。我的师父是个放羊的老乡,他有一千多头羊,但任何一只羊走丢,在漫山遍野几万只羊蹄印里,都能找回自己那一只。”
马列惊叹道:“那真是个神人。以后你教我吧,我也要学会这个绝活。”干天雷看了看一脸好学的马列,默默地扭过头去。
依维柯车停在距离废弃小旅馆不远处的路边。熊国良等人穿着便衣看着烧成残骸的汽车。
高东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匆匆走了过来,给熊国良打开了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打手血淋淋尸体的照片,汇报道:“现场共死了四个,一个字,惨。”
熊国良看着死者的伤口,招招致命,毫不犹豫,沉声道:“死者身份查了吗?”
高东报告道:“都是被通缉的云南毒贩,个个都是背着多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尤其那个被断头的,绰号大野牛,是云南毒枭贺老大手下的重要骨干。”
熊国良推断道:“应该是来接程耳的。”
李克颇为遗憾道:“他们死了,但程耳还是跑了。”
熊国良愤恨道:“干天雷会像藏獒一样咬住他不放。”
熊国良电话响起,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杨晓蕾:“熊队长,你知道我是谁。你们到哪了?”
熊国良一惊,“你怎么啥都知道。”
杨晓蕾并不多言,但语气极为严肃:“立刻来临沧,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抓住干天雷,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他了。我只能说这么多,抓紧行动。”
熊国良心下一跳,急忙对着电话喊道:“干天雷在哪?喂,喂!”但电话早已挂断。
熊国良呆呆地看着手机,虽然不知道干天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熊国良知道杨晓蕾绝不会拿干天雷开玩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杨晓蕾也是不会直接跟自己联系的,看来干天雷是遇到生死险境了。
“操,出发!”熊国良下令道。众人闻言匆匆上车,依维柯车迅速离去。
一辆小车从拐角阴暗处慢慢开出,远远地跟在熊国良的车后面,司机掏出了电话,沉声道:“三姐,伊秋公安来了。”
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一辆奥迪车在小路上颠簸着开进了雷公寨。村寨房屋破败,大白天的没有人烟。
程耳坐在车后座,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大汉,程耳头上套着一个黑头套。程耳不悦道:“我是来跟贺老大谈合作的,这样不太合适吧。”
程耳半天也没听到有人对自己的不满做出半丝回应,心中虽有不满,但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也知趣地不再开口。轿车开到一个院子门口,一个看门的推开沉重的院门,轿车开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