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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些记忆

天地初开。

万物生长,大地连成一片,海洋携裹其中。天圆地方之说便是如此。天即是天,笼罩四野,苍茫一片不分昼夜,更无日月星辰。

土地幅员辽阔,那时不化三宇,无尽的大地,无尽的生灵。他叫做天玄大陆。

这便是初古。

初古的生灵是第一批生命,也被称为初灵。初灵是天地宠儿,强大的实力,各异的能力。即使不刻意修炼,成年的初灵(各个种族成年时间不一样)至少都有中位神的实力。

时间流淌不过眨眼,无尽的岁月下暗涌波涛再也压抑不住,战争冲破桎梏,杀戮是心脏跳动的旋律,献血渗入大地缭绕不散。为了争夺日趋渐少的资源与土地,各大种族,各路至尊都没有幸免于难。

那一战,天沉地裂,无尽的大陆被塴的粉碎,虚空的黑暗代替了早已疮痍的大地,战争仍在继续,那个时代,初灵早已不知为何而战,无数恩怨献血推动着他们无法停下。

这一战,竟占据了初古时代的1/5。这时间或许要比人类宇宙诞生的时间都要长。不过万事万物有终,终局之战,初灵近乎死绝,或许仅剩不到千百。那是一片寂静的世界,幸存的初灵有的忍受不了家园变成这幅模样,最后选择了自焚,有的沉寂下来陷入沉睡,有的暗自修炼不知为何。

初古,终。

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并非是永恒,大块碎裂的土地吸引着小块。旋转,吸引,撞击,围绕。像是水晶球外飞舞着小精灵,一圈一圈,圆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形状。无数庞大的炎晶,火琼石等燃烧起来,点亮了虚空。

像是一条一条光河,一盘盘光圈。许多不发光的石块,或圆或方围绕其中。时光之中,生命开始发芽。新的时代趋于稳定。

此为太古。

“这便是宇宙的来历嘛?”

“不错,可以这么说。”转世之门小手一抬。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画面,暗黑包围着陆地与星球,狰狞的火球。许多庞大的巨兽穿梭其中。林涵眼中熠熠生辉。

画面消失,林涵再次沉入记忆。

大陆不在,残存的大陆碎片虽然有,但这个时代,星球为主。

但是仍有一块堪比数十个大星系的庞大陆地,那层是天玄大陆的中土之中,大战时初灵们刻意的避开它,而且它极其坚硬,至尊也难以击破它。

此后这块大陆便被称为天玄大陆,大部分幸存的初灵坐镇其中,宇宙中只有最强最有天赋的生灵才准许进入。

天道,代替宇宙法则行驶权利之人,任职一个轮回便可晋升至尊。至尊不论哪一个时代,都是最强的无上存在。天道是太古时代,宇宙钦定的最高掌权者。至尊都不得轻易对他怎样。

一个轮回为九百万亿年。

太古九百万轮回。不知是否天意。

太古后期,天玄大陆上至尊多如毛,神尊不如狗。(呵,那些可怜的凡灵,连炮灰都算不上啊,与尘埃无异)

自然,战争又一次爆发了。大道岂有久合之理?

战争和杀戮,不过是换了一辈人的事。

星河破碎,不少大陆碎片被击沉,中央天玄大路也失去了它1/4的外围面积。

一切都是重新上演。战争结束后存不足百的初灵和上万太古至尊或陷入沉睡或恢复家园。天道?早就死于战争开始。

太古时代终结。

上古始。

天地三分,中宇,正宇,负宇。虽成三足鼎立之势。但从正宇到负宇必须经过中宇。

天玄大陆位于正宇之中,初灵三分而驻,负宇生灵拖走几乎所有的大陆碎片,在负宇之中将其连接融合,中央是数块大碎块拼接,周围用锁链固定诸多小碎块,叫做天岛大陆。

中宇便是后来诞生地球的宇宙。中宇虽实力较弱,但中宇的时间流逝是中负宇宙的十倍。

而天道只在正负宇,变为一百轮回一任。

只是,战争总不可能避免。三宇之间,宇宙之中总有战争。虚空裂,星系碎,大陆沉。

天玄大陆与天岛大陆各沉1/4。三宇初灵只剩十余人。中宇作为主战场,近乎淫灭。

上古终而远古始。

天玄大陆与天岛大陆被击沉的碎块化成他们各自的卫星或日月围绕。

天道任职一千轮回,初灵协议永不出手,三宇至尊各派代表驻扎中宇。

三宇各自诞生出上界就是神界,三神界是三宇各自分出1/4的空间形成的类似初古天玄大陆的存在。独立于三宇却又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像是三宇的映射。

进入神界最低标准为下位神。成为原住民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便是准神,修为相当于下界最高阶位——帝阶。

飞升需要渡雷劫,下凡则需要蒙蔽层层法则监视,而且不能随意展露实力。

“你的主人们是什么修为?”

“至尊,他们五个皆为初灵。”转世之门看起来很骄傲,它仰着头。“至尊根本无视这些规则,相比神界他们更喜欢在三宇宇宙中,而且天玄大陆可是初古便存在的古老。初灵们当然选择栖居在那里。”转世之门当然知道林涵想问什么,便直接给了他答案。

“哦!”心里惊讶的很。

远古九百九十次轮回后依然没有逃脱战而崩裂的结局。

漫长岁月后,天地再次开始重组,三宇的法则规则也在自我改进。

初灵因为不问世事,即使后来的终局之战,也未曾在明面出手。这些古老的生灵仅剩13人,正宇五人,负宇四人,中宇四人。

远古结束了。

便是现代,最大的变故便是天道,天道任职九十九轮回,但若想晋升至尊必须要有足够的领悟,宇宙法则只提供一些便捷,但不再是任职结束便可直接晋升至尊。若在任职结束期间未晋升至尊,那么,无情大道会直接淫灭他的代理人,将他作为养分反哺大道。

如此便有心狠手辣之辈,在晋升无望之时,便心生一法,杀戮凡灵,凡灵的死亡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法则的力量,因死亡反哺的能量由秘法截取嫁接与天道自身,即可大幅削减宇宙法则的威能,若是时机恰当便有可能跳出天道之职或有幸晋升至尊。

但如此之辈,定会遭到其他至尊的围杀,所以第三代天道——第一位魔天道,在脱离后便隐匿起来,至今未曾寻到。但在各至尊警觉后,第五代天道——第二位魔天道,便没有那么幸运,在至尊们暗中推动下,由进百位圣者合力将其淫灭。

所谓圣者,便是集天地气运之人,天赋传承乃同辈绝顶之辈,如紫薇大帝,贪狼星,天龙皇等传承圣者,也有风行者,无相拳皇等凭借超绝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创一脉者。(我若正常转世,便是圣者之一吧。哎世事难料啊。)

圣者是一个时代最耀眼的新星。

传承圣者进入轮回有一个期限,开创一脉的初圣又是可遇不可求,在第八代魔天道时,在有意无意的阻挠和诸多传承圣者轮回的冷却的这么一个真空期,最后可对抗魔天道的圣者竟只有区区二十余人,根本难以将其抹杀,所以,由初灵暗中授以封印之阵。

然后便有了后来的事,正宇五初灵去中宇搜寻进千即将转世之魂,将其转世到正宇,这其中部分可能会成为圣者。以做将来对抗破封而出的魔天道。

林涵,便是其一。

“我懂了。”林涵有些寂寥,他知道了,本有希望成为一名耀眼的天才,可因为自己的反抗,被洪流带到了这必死之境。

心情极其复杂,他曾一直奉行着“无悔于自己的决定”的信念。可如今,他一直期望的,曾经无数次梦想过得事情发生了,却一而再的被他打碎。他失去了。

迷茫充斥在这个年轻的灵魂。若是灵魂拥有色彩,那么林涵就是浓密粘稠的灰色,那是绝望死心。

“醒醒!”如触锋芒,转世之门一声令喝。“我不也流落此地?”,小人儿轻蔑的冷哼一声“我虽是器灵,但作为尊器的器灵,我早已脱离器灵一道的范畴,若是我愿意我即可像生灵的魂魄一样。”小人儿,围着林涵大量一番,抱着胳膊训着他。

林涵不语,低头盯着地上的沙粒。许久。

“我……”或许颇有触动,或许思维的活跃让他想到了什么,竟焕发出一模诡异的微笑“我懂了,我好了。哈哈哈,没事,我们走吧。”

转世之门诧异,却没有多问。

“我想学习炼魂之法。”默默地,林涵抬起眼望着小人儿。

“唔……”它紧紧盯着林涵的眸子,却没有从中看出什么来。“灵魂修炼之法,本不完全依靠灵力,可这种地方连灵力都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法子了,精神淬魂法,越是心智坚定灵魂越是凝练。”转世之门背过身去,俩人继续向前走着。“你既然想,那么我便帮你好了。过程很痛苦。你想好了,而且此举并非一日之功。”最后一个字吐出,音调并非结束,转世之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它顿了顿,便没有在发声。它在等也在想。

沉寂仍是主旋律。或许任谁进入洪流之中都不会好受,在这里,这可怕的同化,你都感受不到最后一刻,不知自己何时消散。一个人居然会连他何时消失与这世间都不知道,消失之时亦不知。是一件可悲的事。

“好。”林涵的回答简短低沉,看似无力却有万钧的坚定。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绝境与绝望本就是一对反义词,在绝境中所绽放的,常常是意志伴随着灵魂的香气。

“好。”同样的简短而低沉,同样的万钧坚定。只是转世之门心里暗自可惜,若不是在这虚空洪流中,林涵必定大有作为。

可是,若不经历如此绝境,如何晓得他会有此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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