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人,出了什么事吗?”
杵臼正在营帐中小憩。
前一段时间,公子和仗着自己手中神剑凶威赫赫,把齐姜联军杀得大败,整个营寨之中都愁云惨淡,杵臼自己更是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高张献策,首先每日里让陈书、国夏还有姜王龙云等,出寨和公子和溺站,然后他让姜王龙云给他找了一个熟悉附近环境的向导,自己偷偷领了一旅士卒,绕过纪鄣袭了荷华所率领的辎重部队。如此,公子和后院起火,首尾不能相顾,必生祸端。
荷华所部,不过五百人,而高张则带领着两千人的部队,只一个照面,就把荷华所带领的辎重部队给冲散了。
杵臼今晚才收到了高张的传书,因此难得放心下来,在营帐内小憩,正梦到他班师回朝。这会儿听到了芮姬向他传声,杵臼不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将自己挂在腰间的碧色玉环取下,放在自己身前的几案上,手做剑指对着玉环一指,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出,落在玉环上,玉环的中间就放出一寸幽蓝的光芒,显现出芮姬的身影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正在杵臼千里之外的齐王宫中地下室里的芮姬对着杵臼翻了一个白眼,媚眼如丝,又好似对杵臼挑逗一般,把杵臼看得魂都丢了。
“我错了,我错了,夫人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叫我,就什么时候叫我。”
“君上,前方战事如何,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哈哈,很快我就能回去了。公子和手中神剑凶威赫赫,却是不同凡响,不过高张已经率部袭击了他的辎重。如今他后路为高张所绝,公子和必然回引师去攻,打通他的归路,而如今杨军之中,余者皆不足为虑,只待他引师离去,我们便趁势而上,纪鄣定旦日可下。”
“到时候再在姜国处理一些首尾,我便可以班师回朝了,到时候我们的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如此便好,”芮姬听杵臼说起了计划,自己神色立刻也是一正,“姜国已经同意了吗?”
“他们不同意又能如何?”杵臼睥睨一笑,霸气四漏,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芮姬看了,眼中柔情似水,痴痴地看着玉台上的身影。
“君上,阿荼想拜姜国来使公孙树为师。”
“嗯?怎么回事?”
“阿荼说,看公孙树练功的时候,能扰动五灵之气,随之而动,有如君上。”
“哦,如此么?”
杵臼眉头一皱,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暗自嘀咕,他自己修炼的是《太公遗书》上的仙术,所以能引动天地间的五灵之气,而公孙树不过姜国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居然也有能引动五灵之气的功法,却是让杵臼心中不自觉便闪出一道杀意。
“嗯?他会这样的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我齐国仗着《太公遗书》,所以能称霸一时,如今也不失为华夏东方之霸主,如果姜国也有这样的功法,那么他们能够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可是这几日,我观姜王,并没有什么神异的地方。不行,我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
“那公孙树呢?我先说好,阿荼今晚可是拐弯抹角地要给公孙树官做,若是你杀了他,他可不会高兴的。”
“哈哈,我岂无容人之量,这样吧,你把他从马厩里提出来,让他做阿荼的少傅。”
“如此也好。君上,早些回来。战场上刀兵莫测,君上还且注意些自己的安危。”
“哈哈,夫人这是想我了吗?放心吧,这一战之后,我马上班师回朝!”
“羞死人了!”
这样说着,芮姬的身影便从玉环上消失了。杵臼看着几案上的玉环,眉眼带笑,还在回味着刚刚芮姬的一蹙一笑。良久,他终于收敛了脸上爱意,转而带有威严地对着身边的侍从说:
“去把姜王叫来,说我有事和他相商。”
“诺!”
侍从应声而去,不一会儿龙云便来到了他的营帐之中。
“小国姜王云,见过齐侯,不知齐侯唤我来所为何事?”
“姜王还请担待,我却有个不情之请,我听闻姜王世代有仙法相传,不知是否却有此事?”
姜王听闻此言,却是吃了一惊,姜国祖上曾得一篇铸造魔剑之法,只是此法明确记载,铸造魔剑,有伤天和,魔剑出世,必造杀孽。故而姜国王室一直不曾铸造此剑,他们也不甘心就这么把铸造魔剑的布札给毁了,于是便封藏在了王室之内。
如今,他听闻杵臼询问姜国王室世传之仙法,以为杵臼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这事,不由脸色一变。
杵臼在问了话之后,便仔细地看着姜王的脸色,如今看到他脸色骤变,心下一动,只觉自己是把事情真相,猜出来了——姜国也如齐国一般,有世传的仙法,只是姜国一直无人能够领会,如今却是公孙树一个人悟出来了。
“齐侯,我姜国之中,却是有一篇铸剑之法,只是所铸非是如同‘湛卢’、‘太阿’一般的神剑,而是一柄有伤天和,会消磨国运的魔剑,故而一直不曾铸造此剑。只是从上面学了些铸剑之法,故而我姜国铸剑之术虽不及楚、吴、越之国,也冠绝东方各国了。”
龙云这样说着,一边偷偷地看向了杵臼,却见他本来脸色深沉,听闻了他的话却变得懵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便住嘴不言了。
“魔剑?难怪姜国铸剑之术如此神异,可以让姜国将他们的铸剑之法给献上来。那篇魔剑之法便不用了,留给姜国自己吧。只是如此一来,公孙树所学又是从何而来?莫非他另有奇遇?”
杵臼这样想着,忽然心中一动,大喝一声:
“谁在外面?”
“我本拟应该是武艺高强的姜王能首先发现我,没想到反而是齐侯先发现我了。齐侯,你隐藏的够深啊。”
这样说着,一个人便挑开了杵臼所在营帐的帷幕,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