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委实生得好看得紧,那是能教少女们都失魂落魄的容颜。
光洁细腻的额头,一对修长有致的飞眉斜斜入鬓,圆滑狭长的眼线平添几分邪魅,那如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一样,安静停靠着,紧阖的眼眸不难看出睁开时候,该会是怎样夺人摄目的光彩。笔直俊挺的秀鼻下,是略显苍白的唇色,蜿蜒优美的唇形,显得异常精致绝色。
即便脸上有着几条血痕,也无损其俊美。
看着看着,如痴如醉,待发觉过后,雅致少女的脸蛋噌的一声红了,赶紧将药膏涂抹在那双即使安静闭着也能叫人看迷了的眼睛上,然后缠好纱布,再将退换下来的纱布捡拾到布袋里,她才微微喘口气。优雅洗了一把脸,再看了眼那仍在昏迷中的青年,离开车厢,才跳下了马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昏迷半月的青年,手指微微动了动,意识如潮水般涌来,逐渐清晰。
“早啊,大小姐!”佣兵们正收拾着帐篷,见到清莲似温柔的少女,都纷纷热情打招呼。“早!”少女微笑着打着招呼,丝毫不摆小姐架子。
在另一座马车上,一个比较英俊的男子从车上跳下,慵懒伸着懒腰,见到少女,眼前一亮,掠过贪婪似的狼性光芒,让雅致少女十分不舒服皱起了眉。“齐克。”撩开幕帘,马车上的清丽少女揉了揉眼睛,撒娇道,“你抱我下去!”
被唤做齐克的男子只得再度回到马车旁,将清丽少女给抱下去,双手十分不规矩在胸部和腰游走,少女只是娇羞一笑,小鸟依人靠在男子的身旁,一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娇嗔道:“你真坏,昨晚难道还没满足你吗?”
面对如此温香软玉,男子心猿意马,更加肆无忌惮了。一时间娇喘连连,春色好不胜收!
大清早就如此尺度,一些佣兵已经移开的眼神,背地里暗骂“淫娃子”,雅致少女皱起眉,如此行径,难免损坏她阎家的名声,这个表妹也真是的,才十六几岁,就如此的不知廉耻,难道她不觉得这样做很羞耻吗?要是有一些清白的姑娘被人如此调戏,早就给跳河或者被浸猪笼了。
阎家早年将她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大老爷,岂料她当着那位大老爷的面红杏出墙,硬生生就把那位老爷气得过世,被其老母亲用扫把给轰出去了。阎家没法,只得将她带回去。谁叫娘亲与她的母亲交情甚好,而她的母亲早早过世,将她寄养在阎家,父亲怜她年小丧亲,对她也就比儿女更多宠溺。
岂料这个表妹愈发不知天,在阎家来还敢以主人自居,对着仆人趾高气昂,还不知廉耻带男人回家过夜,这些年来名声已经臭的无比了。即便是脾气好的父亲,也快要忍不住了。虽然爷爷一向反对只会败坏门风的表妹进阎家,但挨不过大媳妇的苦苦哀求,只得由她去了。
只不过表妹近来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连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也沦落被她指使的对象!阎清舞自认自己还是对人很友善的,只不过这个表妹实在太嚣张了,在娘亲和爹爹面前装得比谁都乖,却对她这个拥有直系血统的大小姐百般刁难!
此次大漠之旅,明明凶险万分,这个到现在只是斗师级别的菜鸟表妹偏偏吵着要来,娘亲没法,只得暗中嘱咐她好好照顾她,毕竟是阿姨唯一的女儿!她再怎么的不舒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姨的唯一血脉死掉。
好,这口气她也忍了,但是这个表妹当累赘也当得太出色了吧,累了叫人按摩,渴了叫人喂水,把雇来的佣兵当做自己的下人一样,不高兴就又骂又打!那些憋了一口气的佣兵们早就想不干离开了,但偏偏这里是凶险的大漠,缺不得忍受,她只得来善后开解。
明知道这里是荒无人迹的大漠,每天还要用珍贵的清水洗澡,佣兵们的大部分水源都被她白白浪费!在这个关头,竟然还有心思去养男宠?当真以为她是娇贵的大小姐千金吗?若不是母亲,她这个旁系竟敢对直系如此不尊重,早就被终生囚禁在阎家的地下水牢!
心里暗骂着,雅致少女只能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点,“表妹,早啊。”岂料,阎艳依旧衣衫不整挂在男子的身上,面色潮红看着她,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尖锐刻薄:“唷,阎清舞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啊,莫非是那个半月不洗澡的丑八怪没有过多的精力应付你吗?”
佣兵们怒了,这个阎艳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那个在荒野沙漠中好不容易才幸存下来的旅行者,浑身都受了致命的伤,血流不止,若是常人早就死翘翘了,难为还坚持到现在。如今他还在昏迷当中,大小姐每天的精心照料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因为大小姐的善良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却被这个在行程上处处拖累的阎艳给污蔑!
阎清舞也怒了,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含血喷人的表妹打飞,但是一想到临行前娘亲切切的注目,阿姨含笑离开的场景,她只得再次忍了,但脸上已经有了寒意:“表妹,你知道他为什么昏迷半月不醒吗?”阎清舞咄咄逼问,让阎艳有些心虚躲着目光。
“半月前你下车,说要找个地方洗澡,没想到离你洗澡的地方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沙漠上,你不给我们说也就算了,还见财起意,想要将别人手上的戒指脱下,当你发现脱不下来的时候,恼羞成怒,用你的钉鞋把别人的后脑勺戳穿了几个血洞,本就不多的血量更是临近枯竭!”
因为黄沙容易软陷,所以每个有经验穿越大漠的人,都会换上一双镶钉的长靴,防止黄沙滑脚。
“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他,这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你的冷血杀害了!”雅致少女厉声指责,逼得阎艳脸上发红,只觉得周围的人都用一种鄙夷嘲笑的眼光看着她。她也火了,对着阎清舞大骂,“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为了大家,要是再养一个没用的残废,等于白白浪费阎家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