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该明白,这份感情是没有结果的,可是……”
陆祥叹了口气,将头埋在双臂之间,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许久,他才继续用低沉的宛如叹息的语气说道:“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建安30年春,战事经历了春节,越发热烈起来。
两军都用尽了浑身解数来消减对方的战斗情绪,阻断粮草,间谍暗探种种手段层出不穷。
陆祥在北齐军中素有谋略小将之称,能和他胶着许久,南蔡白将军的谋略水平也不容小觑。
到此时,两军最终的结果已是很难预测了。
这天傍晚,陆祥手下一谋士出了个火烧粮草的馊主意。可偏偏这个馊主意,竟然被陆祥采纳了。
军中一片哗然,这主意不说成功率低,派出去的人九死一生,就说他们连对方粮草营的位置都没摸透,如何去火烧粮草。
而且他们背靠南蔡最大的粮食生产地,就算是粮草尽数被烧,一夜内也可以调出应急的粮食,那他们的行为,不是多此一举吗?
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陆祥居然要亲自率部下执行这个主意。
这……这将军是被下了降头吗?
是夜,凉如水。
陆祥仅带着四个精兵营的手下偷偷出城,打算潜入南蔡的军营火烧粮草。
未至深夜,但是南蔡军营的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巡逻队还兢兢业业地举着火把巡逻,生怕放进一个敌军。
但是陆祥所率领的都是精兵营的精兵,再加上人少目标小,很轻易就潜进了南蔡的军营。
只是这军营偌大,粮草营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陆祥只能挥手让众人散开,各自去查探位置,一刻钟以后原地集合。
与众人分散开之后,陆祥并没有去寻找粮草的位置,而是慢慢地摸向了中心最大的营帐,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儿应该是白婉君的帐篷。
恋爱脑……
听着故事的林初腹诽道。
他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偷偷瞧着那处军帐,想着白婉君此刻是在和其他将士合议军情,还是在研究地形图。
就这样痴痴地想了半刻钟,陆祥才回过神来,这才想着要去周围找找粮草。
可是就在此刻,军营中点亮的火把突然多了起来,声音也渐渐嘈杂,他周围的军帐中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有可能是其他人被发现了。
似乎有很多脚步声朝这边来了,陆祥被逼无奈,只能飞身进了白婉君的军帐。
白婉君正站在沙盘前研究作战地形,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正想掀开帘子走出去瞧瞧,一个人影就钻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北齐的将军。
看来外面发生的骚乱很有可能和陆祥有关。
当然了,白婉君的心理素质远非常人可及,看到敌方将领大半夜闯入自己军营,她也没有多少惊慌失措,最多是觉得有些愤怒。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半夜闯进女子的帐篷?!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谁成想居然是个登徒子。
于是她冷眼问道:“怎么,陆将军半夜梦游走错了军帐?”
陆祥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在人家帐外发呆了许久吧,那跟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也不想把自己那些卑鄙的小手段告诉白婉君,只能尴尬地笑笑。
白婉君可不给他尴尬地机会,二话没说,直接欺身上前,两人近身搏斗起来。
虽然之前在马上比长枪的时候,陆祥不敌白婉君,可那也只是因为白婉君擅长于长枪,至于近身搏斗,显然是陆祥棋高一着。
不仅在力道上碾压对手,在技巧上,白婉君更是比不上陆祥。
他在近身打斗方面几乎无人能敌。
白婉君渐渐地被逼入绝境,如果被陆祥挟持,南蔡很有可能就会陷入被动。
所以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公平和道义了,顺势转身,抽出了放在一旁的剑,然后和陆祥继续打斗起来。
没有武器在手的陆祥一开始是被压制的,但是他眼尖地敲到一旁放着一把精美折扇,于是也顺势拿起来抵挡白婉君的剑。
“陆祥,你个卑鄙小人,把它放下!”
“为何?”陆祥看了眼扇子,笑道。
这本来就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法子,没想过要有什么作用,可没想到,白婉君偏偏不敢再用力攻击,像是极为宝贝这把扇子。
陆祥也趁着白婉君闪躲的功夫,一把踢掉了她的剑。
高下立判。
输了打斗的白婉君并不在意,只是上前一步把扇子抢了回来,上下打量,似乎是要看看这扇子有无损伤。
“这么宝贝?”陆祥不解,仔细端看起扇子。
扇子上还吊着扇穗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样子。姑娘家不用这东西,倒像是翩翩公子用的。
难道是情郎?
当然了,陆祥有这猜疑,却没有胆子问。
当南蔡的士兵掀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