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下人后,李安南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泡澡了,离上次好好的泡澡已经是在寺里的时候了,那大大的木桶和去师傅后花园偷来的花瓣一起泡着,别提多舒服了。其实以前李安南都不会用花瓣来泡澡,就只是用清水把自己浑身泡暖和,自从有一次因为偷吃香客给神佛供奉的食物,被师傅逮个正着,这可把已经一把年纪的陈住持气得不轻,罚她去打扫后花园一个月。就在她天天烦着打扫后花园时,某天有几个很年轻的女香客走在后花园里闲谈,或是看了这后花园里的花开的争奇斗艳的,就聊到了自己用花瓣泡澡后的“奇效”,旁边的小姐妹看着那个说着这个方法的女子的手臂,好像真的如同那嫩豆腐一般,让人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就会破碎。就在那几个女香客在聊着这些,耳尖的李安南也听到了,“原来还可以这样。”李安南一边扫地一边想着。
当天晚上。
“不如今晚就效仿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奇效!”
然后李安南就趁着其他人都去吃晚膳了,自己找了个借口久偷偷带着小竹篮溜进了后花园。可是一进后花园李安南就愣住了,“她们怎么没说用什么花泡啊。”然后她拿着小竹篮到处晃悠了一圈,“既然用花泡,那应该什么花都成吧?嗯应该就是这样!”想到这,李安南哼着小曲儿,准备下手。
这正值秋季,李安南在晃了一圈后,她觉得这芍药和木芙蓉开的不错,又觉得海棠和鸡蛋花也挺好看的,于是就这也摘一点,那也扯一些,“不愧是老头子的花园,开的这么好,这下我的皮肤也可以吹弹可破了!”李安南看着小竹篮里各种各样的花瓣,可开心了,想着我这有数十种花,比那些小姐们只用一种效果肯定好多了!然后又兴高采烈的哼着小曲儿回自己房内去了。
把小竹篮放在桌上后,李安南又去提了几桶热水来,然后脱衣泡澡,享受美好时光。一边泡,一边往里面加花瓣,李安南觉得自己这时像极了那些书里写的“天仙姐姐”,在那水蒸气营造的“仙境”中,李安南感觉自己的皮肤好像真的好了很多,看来那些姐姐们说的果然不假。然后等李安南泡尽兴后,就收拾收拾了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李安南不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痒醒的,开始她以为是有人在挠她脚底,所以蹬了几下,然后发现没用还是痒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臂,红红的小疙瘩到处都是,自己的背上也有,浑身痒的难受。李安南有点被吓到了,用手挠了挠,有些地方已经擦破皮渗出了些血珠,可是还是不止痒,李安南受不了了,穿着里衣就直冲冲的往师傅房间跑,一边泡一边挠自己的背,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师傅师傅!”
李安南一路小跑到陈住持的别院,这人还未到院内,这声音就已经到了,正在塌上定坐的陈住持听到这声音就火不打一气出,“这臭丫头又在胡闹!”,然后起身准备去教训李安南。
“寺内要求肃静,你天天大吼大闹干甚!”陈住持一边说,一边跨过门栏,正巧撞着一路小跑进来的李安南,里衣松松垮垮的,头发也没收拾,光着脚丫子,活像刚刚从战场逃难回来的难民。看到李安南这副模样,陈住持的拳头捏了又捏,恨不得立刻把这丫头扫出门外,然后又双手合十,喃喃道:“佛请息怒……”
“师傅师傅!”李安南看陈住持不理自己,干脆直接冲到陈住持面前,在他面前挥着手。
“老僧听得到!”陈住持一下子睁开了眼,这倒是把李安南吓的一跳。李安南看得出陈住持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但是自己身上痒痒,这也没办法。
“你又要做什么!”陈住持怒视着李安南,随时准备罚她禁闭。
李安南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白嫩的皮肤上多了许多红疙瘩,还有李安南用指甲划破的痕迹。
“你捅马蜂窝了?”
看着李安南的手臂,陈住持倒是不慌张,这李安南能干出的事,只有旁人猜不到,倒没有她做不到的。
“哎呀师傅,你能不能严肃点!”看着陈住持这态度,李安南倒是有些委屈了,“今早起来就变这样了。”
李安南正和陈住持说着自己身上起的红疙瘩时,有人闻声笑着走了进来,李安南转身一看,是徐方丈——她的师伯。“安南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她活该。”说完陈住持就进了屋,把门一关,不再理会李安南。看到师傅这样对自己,李安南眼泪都快在眼眶里面打转转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哭出来了。瞧见李安南这副模样,这徐方丈可是心尖尖都在疼啊,李安南可是徐方丈一手带大的,虽说自己只是她的师伯,但这也抵挡不了自己对李安南的疼爱,这也导致了李安南每次一惹事就往徐方丈身后躲,徐方丈也顺着李安南袒护着她,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安南敢去到处在寺里惹事,估计那些师兄们,要不是看在她小而且还是女儿身的份上,早就揍她了。
“怎么了怎么了,安南跟师伯讲讲好吗?”徐方丈急忙上前安慰着李安南,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
只见李安南把袖子挽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徐方丈吸了一口凉气,又问道:“只有这里长吗?”李安南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背、腿上都有。”
“快快快回房间去,师伯去给你叫郎中来!”
李安南很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房内走去,徐方丈站在陈住持门外,生气的说道:“要是我们安南留疤了,你这个死老头就等着吧!”说完徐方丈就急急忙忙的下山,去给李安南请郎中了。
陈住持在里面打了一个喷嚏,脸有些抽搐,“没想到这徐老头还真要较真,罢了,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