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五张牌,你有一个绝对的误区,始终认为牌从左到右,分别是红桃四、红桃五、黑桃六、红桃七、红桃八,至于为什么,以专业说法来说,就是视觉误导,我就是故意选连号牌,并按照顺序摆放。”
千一诺解释着自己选牌的意义,选择有关联的线索,进行毫无相关的行动,会让人产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的错觉。
魔术,不过是通过诱导与暗示,让最终结果变得不可思议的过程。
“而现在,我将扑克牌翻转过来,在不计较牌上数字的情况下,你还能确定这五张牌中哪一张是黑桃六吗?”
“中间?”
霞木院试探性地问到,至于千一诺在说什么,他有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那就无人可知了。
“笨死你算了,黑桃六只是象征意义,他可以是黑桃十,黑桃一百,黑桃一万。”
“一副牌里,有黑桃一万吗…”
霞木院本来就听不懂,现在更懵。
千一诺不禁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刚才的睿智哪里去了?不是挺会联想和假设的吗?
其实也怪不得霞木院,这都是千一诺自己的错,他将魔术强行塞入霞木院脑中,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导致他仍然纠结黑桃六,始终无法走出来。
他只觉得在猜一张牌,完全忘了,一副牌中有54张。
“哎…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啊。”
千一诺感叹地说着,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是他不愿意教学,悟性不够,怎么说都是白搭,就像此刻的霞木院。
“听好了,不要去想这些牌上面的数字,当我把牌翻过去的时候,你是看不到的,懂吗?换言之,这些牌在真正被展示之前,我们都不能确定它上面的数字。”
“可是,你只放了四张红桃,一张黑桃啊…”
千一诺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心想着这人也太蠢了,魔术、魔术,当然不能用常规思路来猜想啊,不然怎么化不可能为可能?
虽然霞木院笨是笨了些,但错不在他,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魔术,而且专业领域不同,要让他去谈生意,玩金钱游戏,那可比千一诺专业多了,毕竟术业有专攻。
“好吧,我再换一种说法,当红桃牌全部揭开后,剩下的最后一张,你就确定它一定是黑桃六吗?”
“这个…”
千一诺已经说得很透彻了,这和解密魔术没多大区别,只是看各人悟性,不过,千一诺很自信,这家伙绝不可能理解。
回想着千一诺的魔术表演,霞木院自问,翻开四张牌后剩下的唯一一张,真的就是黑桃六吗?
“而我们猜红桃牌,只翻开一张,剩下的四张,你又真的确定没有红桃吗?”
此时,霞木院终于有些理解了这魔术带给他的异常感,猜黑桃时,他完全琢磨不到黑桃的位置,仿佛消失一般,而猜红桃时,却永远见不到红桃,就像只有黑桃。
简言之,猜什么看不到什么,即便没翻开的牌,也无法确定数字。
“你是说,没被揭开的牌,是不确定的?”
“你总算理解些皮毛,那我可以指点你一下,你的思维通过我的诱导,被固化到非黑即白之中,也就是那四张红桃和一张黑桃,而当牌翻面后,黑桃究竟在哪里,是无法确定的,只有将牌揭开,才能确定,就算剩下的最后一张,只要不被揭开,它就可能是黑桃,也可能不是。”
“而你始终认为,最后一张牌是黑桃六,至于为什么,那就是我植入给你的概念,因为我给你看了五张牌的内容,也公开了牌的摆放顺序。”
“等等等等…你先别急,我捋一捋…”
听罢千一诺的话,霞木院脑袋都要炸了,完全不能接受他的理论,如果不是他刚才表演过一场“神迹”,霞木院甚至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算了,我再说直白一点,你看着我把黑桃六放中间,但翻转牌面后,中间这个位置的牌,就可能不是黑桃六了,但因为牌的范围只有五张,是提前给定了的,所以它可能是红桃四,也可以是红桃五。”
千一诺不耐烦地说着,倒不是他说这么透彻,而是天色渐晚,他想回家了…
“你是说,当你把牌全部翻面后,每个位置的牌都不能被确定?”
霞木院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在他的思维中,还认为牌是不会变化的。
“行了,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你就理解成,五张牌相互之间会一直移形换位就好。”
多说无益,千一诺觉得自己指点得已经够详尽了,毕竟今天一下午,要说收获,还是从这个土豪身上搜刮得最多,所以讲解的也仔细了一些。
“牌在变化?这怎么可能,而且你又是如何知道牌变化的具体位置呢?”
听完霞木院的质问,千一诺邪魅一笑,淡然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这是魔术,要让奇迹发生,需要的就是‘手法’,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法。”
手法,千一诺不说,霞木院都快忘了,对啊,这人是说要展示手法来着,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被人彻底玩弄在手掌中。
千一诺,从选牌,给他检查,展示,到翻转,直到后面的猜黑桃、红桃,利用的都是手法,而霞木院却被他彻底带入了魔术之中,忘记了本来的目的,他是来寻找手法破绽的啊!
这人真是不得了啊,霞木院在心中感叹着,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他纳入家族之中。
“可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法?又是…”
“诶诶。”
千一诺摇着手指,霞木院还想说什么,但被千一诺打断了。
“越界了噢,我只说过要指点你几句,没说要告诉你具体手法,总之,魔术就是让一切事情变得不可思议,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需要手法,研发这种手法,本身就是魔术的一环。”
千一诺已经指导他很多了,只不过是魔术的心里诱导以及表演方面,对于真正的藏牌手法,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不过嘛,如果你想研究我这手法的奥妙,刚才指点你的话非常受用,记好了吧。”
这点千一诺并没有说谎,魔术,可不就是在箱子上盖上盖子,让外面的人看不见,而箱子里,可能会出现一只兔子,或者一个气球,甚至一个人。
开盖前什么也没有,揭开后,才能确定,但是要如何办到,可不就靠的是手法技巧吗,而这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手法,却需要霞木院自己去摸索,假如他悟性真的够高,就能明白千一诺是如何办到的,既然是“手法”,那必须得触碰到牌吧。
今天收获颇丰,算一算,身上也有个26枚金币,千一诺也不打扰站在摊前沉思的霞木院,收拾着身前的东西,准备回家。
“喂,臭小子,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