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若是明白，还引着陛下去花街？”萧肆幽幽的问道。
萧肆还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陛下都这般年岁了，若是在民间，孩子都有了，您不是老说陛下是姬氏唯一血脉，要慎重吗？”甲十二沉稳的回道。
“你还知道，陛下是唯一血脉，嫡系血脉怎容混淆，若是那妓子怀了孩子，这孩子是生还是不生？陛下届时如何自处，你考虑过吗？”萧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训斥道。
茶杯都晃动了几分。
“中曲教的是你护卫陛下的本事，怎就学了这些阿谀奉承的做派？”萧肆继续喝问道。
“属下，属下一时想差了心，只是可怜陛下这么多年，连个亲近的女子都没有，一时动了歪心思。”甲十二认错认的干净利落。
“回去领二十鞭子，日后学会谨言慎行，再有一次，你就回中曲吧，不要在陛下身边了。”萧肆摆了摆手，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属下不敢。”甲十二脸色有些白，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他倒是不怕二十鞭子，入了中曲，哪个没挨过打，可远离子善身边，就是他的位置要换人来做的。
他自进了中曲，就是一直当成下一代中曲话事人培养的。
“还有，以后别和阿灵那小子拌嘴，拌嘴也别叫他来我这告状，哭的我头疼。”萧肆紧跟着说了一句。
他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难道那玩意儿割了，就变成了女子不成。
“是！”甲十二闷笑着答应了。
他以后一定要没事儿气一气阿灵，让主事大人头疼一疼！
“他来一次，抽你五十鞭子！”萧肆又说道。
当他不清楚甲十二这小子心里的小九九吗？甲十二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一抬腚，他萧肆就知道这小子要拉什么屎！
“是！”甲十二不敢笑了。
这边儿的官司告了一个段落，那边儿的阿灵见子善吃完了饭，罕见的没有开始布置他周围的各项事宜，而是开始站在子善旁边开始唠叨。
“陛下，甲十二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话可别听。”
“陛下，花街可没什么好看的，都是女子，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您到了年岁，国朝自会选女子入宫的！”
“陛下，那花街当真是去不得！”
......
阿灵足足唠叨了一刻钟，且还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趋势，听得子善嘴角直抽抽。
他看起来像是非常好色，急色的皇帝吗?
不过，反正吃过饭无事做，加上他也不能表示对这些很懂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听着阿灵一直唠叨。
“知道了，孤知道了，阿灵放心，孤这辈子都不会去花街逛！”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子善是人，终于在快要一刻钟的时候，开口止住了阿灵没有尽头的唠叨声儿。
见子善有些不耐烦，阿灵勉强止住了话头。
可别怪他唠叨，他一定要把子善这种可能有的想法遏制在摇篮里。
“陛下，卫大人那边儿传来消息了。”甲三九拿着一封红漆，呈到子善的面前。
卫衣出发之前，子善就和他细细的交代过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哪些人可以为他传递消息。
子善敢放卫衣这么前往楚国，楚人又是众所周知的蛮夷，自然不可能不做准备的。
“嗯，下去吧。”子善接过信件，摆了摆手，示意甲三九可以退下了。
他还是前世的习惯，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服侍。
子善天性喜静，即便换了这个没什么娱乐方式的异世界，也还是不愿意多于人交流。
好在他做的是皇帝，需要的是高深莫测的威严。
否则，指不定要被作弄成什么。
因为纸张的宝贵，卫衣长话短说，他是个聪明人，言辞之间并没有为自己和弟子邀功请赏，只是简单叙述了自己的行为以及禀告子善。
这件事儿，他已经完成了，顺便告诉了子善他的归期。
行文得体，语句顺畅，唔，还不占用过多的纸张。
若是被吏部的看见，定会不停的夸奖卫衣这奏疏写的好，兼顾了事件与用料。
子善满意的收起了信件，其实他根本没想到卫衣能做到，这件事情，说实话，第一，是为了百姓的肚子，他是准备直接从自己的私库里填补的，第二就是想试一试卫衣，乃至纵横一派的忠心和本事儿。
现在，卫衣给他展现出来了，他很满意。
尤其是，这件在他眼中难如登天的事情居然让他办妥了，真是不知道卫衣能力过于出众了，还是楚国的人傻到冒烟。
不过，事情能办成，这就是卫衣的能力了。
子善放好信件，回到寝宫的床榻上一趟，闭着眼睛琢磨以后的路。
说起来，谁有他惨，穿越也就算了，做皇帝也就算了，做个年少皇帝他也忍了。
但是，老天爷，是不是应该给个系统什么的，最不济，给个强壮的身体也行啊。
这些，都没有！
子善除了多出一世的记忆，其他没有一点受到穿越所带来的好处，就连过目不忘的记性，不好意思，这也是他本人曾经的。
来到这里，子善知道，他的百姓，他的臣子，乃至他身边儿的内侍，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不可能把他们当做游戏里面的NPC，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子善这下算是知道了，古代皇帝为什么没几个长寿的了。
天天操心这，操心那，能长寿就怪了，就有鬼了。
子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琢磨未来的事情，一会儿又想着常州怎么还没有治愈的消息，一边儿又记挂着卫衣回来的路程是不是安全可靠，派去的中曲和护卫人手是不是充足。
想着想着，子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阿灵见屋内没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进来了寝宫，无声的指挥着小黄门，给子善，更衣，就寝。
整套动作井然有序，没有一丝磕磕绊绊，最重要的是没有发出半丝的声音。
让人一看，就是属于皇家威严中的满满窒息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