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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人开口

放下《本府奇人录》之后,肖和的好奇心也暂时放下的。要吃饭的嘛,书再有意思,也没有饭好吃!肖和自行煮个面,加点酱,一个拌面就完成了。也没有多好吃,填饱一下肚子还是可以的。这种生活咋那么不喜人呢,感觉到自己成家立业,扬名立万咋那么难呢!想到自己的领导,同事每天大晚上邮件还飞来飞去,觉得自己倒没啥资格说成功怎么那么难,自己都没有努力,又有啥底气要求成功呢?

胆子那么小,又不去练!资料看不懂,又不去问!觉得孤独寂寞,又不去聊!等等诸如此类不足,都是因为自己不主动,不努力!肖和长叹一口气!吾日三省吾身!知道自己毛病在哪,可就是踏不出那一步,想法都停留在脑子里,真有启动的那一天,肯定是西边将升一轮日了!

不管了,不想了,不理了,还是上网给人的感受更加真实,空虚之中的真实,因为在网上才是为所欲为,都不知道勇敢地踏出了多少步!

肖和想到了书中所说的喜月山,他想知道这个地方在什么地方。肖和来这个城市也有好几个月了,可却没有听说过有叫这名字的山,这个山起码不是什么有名的山,如果有名早就成了旅游景点了。他一搜,“喜月山”这三个字,迎接他的是满屏的广告。

“喜月山庄欢迎您!”“喜月山上走,神仙洞中游!”“喜月山在呼唤,只差一个多情你的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的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可以打广告,就可以让上网者无可奈何。瞧瞧这些广告,都是什么度假山庄,旅游景点,看地址,好家伙,都是其他省份的,这个省的喜月山呢?那个神仙洞中游,还挺有意思,一点开竟然是一个餐馆叫喜月山,特色是里面的装修,装修成一个大的洞穴,洞里还搞了一条溪,溪里还养了鱼。只能说现在开饭店的脑洞是真大,各种花里胡哨的主意都能想到。估计这份创意,全国也是独一份。

也罢,看来得换个方式搜。肖和打开了地图,输入了“汪州喜月山”。嘿嘿,果然被自己找到了,原来这喜月山在省会下面的一个县里面,看这地址还是在一个村里面。肖和点了一下“到这里去”,开车用时4个小时,可够偏的啊,在这个市的边缘。

如果要瞻仰一下神仙府第也是挺麻烦的!这神仙住的离市里面也是够远的,不知道是怎么来这救苦救难的,说不定真会飞吧。

马上就要洗漱睡觉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是什么清形。知道他们是神仙,最起码他们没有什么恶意,都是得道高人,还有修善行德的名声,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只是还不没到说出来的时候。肖和心里想着这件事,没有之前的厌烦,现在是满怀期待,他开始期待起晚上的“神仙见面会”!

梦境如期而至!在梦中的肖和既兴奋又平静,听起来颇为矛盾,可就是存在。他兴奋的是他越来越清楚这个梦的秘密,平静的是他正在心平气和地呼吸,争取早日能够与三位老仙人交流。

肖和用之前悟出来的方法,先安静地呼吸,积蓄能量,然后大喊出来。一开始声音也不大,不要紧,再平静下来呼吸,再积蓄能量喊。这个过程看起来很漫长,但与漫漫长夜相比,又是不值一提。渐渐地肖和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他觉得他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自己讲什么了。看来自己的策略还是没问题的,就得这么干。

压抑着自己的喜悦,这肖和是越喊越带劲。他觉得这个声音那几位仙人肯定是听得到的,一是因为他们是神仙,怎么可能不明察秋毫呢,二是这声音确实大到了一种地步,只隔个几米如何听不到。

问题是这些神仙还是闭着眼念经,根本不理会肖和。肖和也不管这些,他就耐着性子喊。现在他已经不是单纯地扯着嗓子喊了,他现在开始完整地说起话来了,试图扰乱三位念经。

“三位是大名鼎鼎的本府修炼得道的高人,尊为三仙!不知天天找我肖和干什么?”

“有道是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当各位神仙是主,我是客,三位仙人请开心一点啊!”

“三位仙人,这里风景优美,不愧是念经打坐的好地方啊,让人心生向往!”

“请问各位神仙能听到我说话吗,一定能听到吧,只是不想理我吧!”

肖和休息一会就说一会话,他觉得现在大声地说一段话也不会累了。既然这么说话都不能让他们睁开眼理会一下自己,肖和心想自己干脆像他们一样念经得了。可是自己哪里会念什么经呢,看都没看过,他只会初中高中学过的一些文言文。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念完一段,休息一会,调整呼吸,又开始了下一段。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肖和觉得自己越念越长,好不快哉,找到了当年早自习背诵语文的快感。畅快哉!继续!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他把能背出来的古文都背诵一遍,觉得还是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那股得意劲。他开始背起了古诗词。他想到了三位都是南宋末年得道的,都应该目睹了这国家破裂,山河崩塌。古代的读书人基本上都有一股兼济天下的豪情,这三位神仙应该也是,不然怎么会主动帮助百姓,不然怎么会被人尊为三仙呢!

肖和想到了这么一首诗,他们心里必然会有很大感慨: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待肖和念毕,稳住呼吸!对面经声已停,传来三声叹息。几乎是同时,四个睁开眼,看着对方。果然没错,中间是双眼皮,左边是单眼皮,右边也是双眼皮。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书上所说的三位神仙。

“师兄,事隔多年听到这首《过零丁洋》还是心神难定啊!”坐左边的老神仙说话了。他就是徐守诚,徐仙人!

“守诚,往事历历在目,岂能忘!”为首的李道义李仙人开始开口了。

“文丞相忠肝义胆,舍身为国,正气昭昭,令我等羞愧!哎!”郭垠郭仙人说道。

肖和知道他们会有感慨,所以也没有急着跟他们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三位神仙,眼神中带着恭敬。

“肖和,你看过那本《本府奇人录》了吧!”李老仙人问道。

肖和心头一愣,神仙就是神仙,估计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吧。

肖和正色道:“李老神仙,我今日刚刚买到这本《本府奇人录》,没想到在书上看到了三位神仙。”

李仙人笑了笑,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本府有一位在人士曾在知府藏书阁任职,对本府奇人异士都知道一些,他写了这本书。”

徐仙人问肖和:“肖和,你怎么知道念这首诗?”

肖和心里一喜,看来这首诗对他们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他故意说:“徐老神仙,我只是念了我会的诗词赋,刚好就有这首《过零丁洋》!”

突然,他感受到了三股眼神迫力袭来,那股力量太强了,那种要人把心思看穿,要把人看的无地自容的眼神,肖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比什么老师、领导的眼神压力大多了。

肖和的突然脸刷一下就红了,汗从额头涌出,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说:“三位仙人,我看到书中所述,已知三位仙人历经这南宋战火,看到了这生灵涂炭,看到这国破家亡,必然心神悲恸。这首诗,是文丞相所写,三位仙人肯定闻之动情!”

“是啊,一个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朝廷我不要也罢,但是这个国家生我,育我,却不能不顾!文丞相铁臂一挥,各路侠士纷纷集结,纷纷上前线杀敌!”李仙人颇为激动地说着。“无奈朝廷太过腐败,国家过于孱弱,蒙古人过于强大,这一路好汉死的死,伤的伤。我们三个与文丞相分离之后,一直未能再见到,后来才知道他已落元军牢狱。未能把文丞相救出来是我等最大的遗憾!”

说完,长叹一口气!肖和听了不禁动容,像文丞相这般有气节的人士,就算是神仙也为之惊叹。

沉默许久,肖和觉往事虽然让人觉得悲伤,但是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并不能知之真切,况且这后面朝代更替多次,也跟现代人没有多大关系了。肖和现在只想等三位神仙走出阴霾,他好问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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