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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搭救有情

世界总有超乎寻常的存在。有的人天生过目不忘,有的人能辨百味,有的人体强如钢。皇是这样的存在,灵兽也是。

灵兽之灵,在于其能与人交流。有的通过肢体语言,有的通过精神力量,有的通过声音。小黑主要是通过肢体和上官柔交流,声音在其次。

“你确定他在这里?里面好像在打架啊!”上官柔摸索进了赵家的百草园中,隔着高墙,疑惑道。

小黑点了点头,径直向墙内飞去,上官柔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为了围攻杨楚,二公子府的兵力已经全部集中在后院,上官柔没费吹灰之力便过了东偏院,临近后院屋顶时,发现了一排弓箭手。小黑偷偷潜到弓箭手的身后,几息之间,一排弓箭手都昏迷过去。

上官柔跃到屋顶上,看到院中杨楚正将几个副将震飞,连屋顶的瓦片都跟着震动。

上官柔感觉杨楚整个人变得好可怕,像是一个恶魔,问道,“小黑,那个人真的是杨楚吗?”

小黑比比划划,上官柔喃道,“你是说,他失了心智。如果不阻止他的话,这里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上官柔看着小黑,有点惊讶,这院中不仅有诸多高手,还有上百兵勇,连一个失心之人都制不住吗?

眼见为实,说话间,万箭齐发,杨楚竟没有任何反应,而那些箭在杨楚周围像撞到了铜墙铁壁一样,纷纷掉落在地,连杨楚身体都未碰到。

宫磊手指一点,地上的剑飞入手中,再提剑而起,向杨楚面门刺去,杨楚只向前挥了一拳,只这一拳,宫磊感觉到似有一座山扑压了过来,剑瞬间崩崩裂,再碾成粉末,宫磊急速向后跃去,但山崩之势如离弓之箭,只见宫磊撞在了西厢房的柱子上,未止,又撞到了西厢房的金柱上,未止,但屋顶已塌,哗哗然,整个西厢房连带着西边院的东厢房轰然坍塌,宫磊躺在一片废墟上,身上尽是瓦砾,口吐鲜血,瘫地不起。房顶上的弓箭手也被殃及,一个个跌在地上,左翻右仰。

屋顶上,小黑显得很焦急,一顿比划,上官柔道,“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能制止得了?”

小黑又吱吱唔唔,一通比划,上官柔略有怀疑道,“这么简单?”

小黑点了点头。

上官柔撇了撇嘴,说道,“那好吧。”

宫磊重伤昏厥在地,其他无影立刻跃身至其身边,一名右银月检查宫磊伤势,其他人则严阵以待,防止杨楚再次进攻。

此时的杨楚,双眼漆黑,瞳孔暗红,一击之后呆愣地站在院中,如果会望气的人会看到,真气在杨楚周身高速的流转,形成了一道屏障。

无影的动作吸引了杨楚的注意,杨楚朝着无影慢慢走去,无影们都有些畏缩,毕竟刚刚那一击宫磊受得,尚且重伤不醒,他们若受了,就直接见冥王了。

眼见着杨楚越走越近,一名无影没忍住,掷出三枚碎骨钉,直取杨楚头心腹,杨楚似饿虎见食,突然眼中闪过红光,向前又是一拳,然而这拳比之前那拳要轻得多,几名无影仍不堪其重,由于已经没有西厢房遮挡,齐齐撞到了西边院的西厢房上,将西厢房撞得七零八落,半倒不塌。

看着这一幕,孙同虎心中真是万马奔腾,五味杂陈。宫磊是府内武功最好的,虽然在昨晚受了些轻伤,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杨楚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突然变得如此之强?

孙同虎早年听说过三山五峒中常有巫蛊秘术,能让瞬间提升体内真气,难道杨楚是来自三山五峒的?或者南疆也有此秘术,也未尝不可。

这戏开了场,主角不下台,就不得不唱下去,孙同虎此时主要担心赵卓勇的安危,赶紧给赵卓勇手势让他离开。赵卓勇被方才几幕搞得又惊又恼,没有注意到孙同虎,旁边的士兵将孙同虎的意思传达给他,赵卓勇只好甩袖离开。

杨楚立刻被北侧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缓缓向北侧走去。孙同虎见势,喝令身旁的几个士兵进攻,给赵卓勇撤退争取时间。这几个人明知自己不是杨楚的对手,但军令如山,只好硬着头皮冲上去。

杨楚察觉到后方异动,转过身来,那几个士兵见状,又瑟缩回去,不敢进前。孙同虎心中又开始万马奔腾,五味杂陈,这杨楚要是袭击自己怎么办?

孙同虎严令这几名士兵防住,自己缓缓沿着台阶准备撤退。

眼见着杨楚越走越近,有一名士兵顶不住压力,竟闭着眼睛向前冲了,但见长矛还未到杨楚身前便碎成粉末,杨楚还未动掌,那士兵已经被杨楚周身之气给震晕了过去。另外几名士兵见状,立刻丢了兵器,四散跳窜。

然而,孙同虎还未走到墙边拐角,这边士兵便全跑了,孙同虎怒气蒸腾,破口大骂。他这一骂不要紧,把杨楚给吸引了过来,等孙同虎反应过来时,杨楚已经闪到近前。

孙同虎吓得几乎要窒息了。却听一道悦耳的笛声自东侧的屋顶传来,杨楚竟停住了脚步,缓缓向后转去,孙同虎登时昏了过去。

一股灰白色薄雾渐渐将院子笼罩起来,不断地向四周扩散。

当白雾将整个院子笼罩上之后,一个女声响起,“小黑,确定我不会有事?”

小黑一顿乱划,上官柔气得大叫,“你不确定还让我这么做,万一我被一拳轰出去,就成肉泥了。”

小黑接着一通比划,上官柔又蔫了下来,“好吧。”转而朝着杨楚喊道,“喂,事先说好,本小姐今天救了你,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药人了,不许反悔。”说话间,上官柔祭出一条银白色雪蚕丝,缚住杨楚的腰身。

奇怪的是,杨楚竟一点反应没有。

上官柔扯住雪蚕丝的另一端,想把杨楚拉走,但把吃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也没有拉动杨楚,于是又叫小黑帮忙,仍无作用。

也不能说没有作用,因为杨楚感觉到不适,扯住雪蚕丝,一把将另一端的上官柔给扯了过去,上官柔哪里反应的过来,直接挂在了杨楚的胸前,小黑因为个头小,直接给甩了出去。

杨楚黑瞳转动,低头看了看胸前挂着的人,右手按住上官柔的腰身,将她拽了下来。上官柔嵌在杨楚的右手臂弯里,痛得难忍,叫了出来,用手胡乱捶打着杨楚的前胸。杨楚忽地举起左手,掌风凌厉,眼见要落掌,上官柔大惊失色,用手挡住脸,大叫起来。

上官柔叫了一阵儿,发现自己好像没事,试着从指缝间往外看,但见杨楚的手在半空,掌风消散,黑瞳散去。杨楚回神后,恍惚之间看到眼前有一女子,未及详看,便昏了过去。

上官柔因为杨楚右手脱力,直接摔在了地上。上官柔摔得生疼,叫了几声后勉强撑了起来,正要破口大骂,见杨楚被一个蒙面男子背起,正欲离开。

上官柔本还想谢谢这位救命恩人,不曾想他却是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站住,你谁呀?”上官柔整理了一下衣服,没好气地问道。

“在下龙牙,承蒙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替我家公子谢过。”蒙面男子正是龙牙。

仆从,跟我玩套路呢?上官柔心里想着,上下打量着龙牙,说道,“我看你不像个仆从,倒像个小偷!”

龙牙正欲还嘴,上官柔继续说道,“想要和我抢人就直说,编这么个理由,哪个仆从能让主子只身犯险,差点送命。可惜啊可惜,这人已经答应做本小姐的药人了,念在你刚才救过我,给你3000两银子,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龙牙无语。

“4000两。”上官柔继续试探道。

“5000两!”上官柔看龙牙仍是没有反应,“做人可不能太贪喽。”

上官柔背过身,掐着腰,挺着胸脯,缓缓举起右手食指,咬牙说道,“1万两!”,却见小黑在后面比比划划,上官柔猛地回头,发现龙牙和杨楚都不见了,地面上有两排由灰尘聚成的字,“今日之事,万望保密,相救之恩,他日再报。”

随着一阵小风儿吹过,字又散成了灰。

四月初五晚,城主府。

紫雨禀告道,“夫人,已经查明,赵卓勇上午抓住的人名叫石雨,是今年风云大会的一个考生,来自石城。”

陈氏放下手中的茶杯,略有惊异,“石城?石城竟然会有人参加风云大会?”

紫雨说道,“奴婢四处问过,城内来自石城的人对他都很陌生,不知其来路。”

陈氏拿起桌上的小玩意儿,端详起来,说道,“准是一个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紫雨说道,“夫人,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石雨用的好像是当年石明航所创的青柳莺歌,所持兵器也非一般铁器,乃是上好的玄铁剑。”

陈氏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嗯?”

紫雨继续说道,“当年只凭二供奉一句话便认为石明航死了,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保万一。”

陈氏脸上瞬间黑了起来,双眼圆睁,“你是说,石明航还没死?”

紫雨回道,“奴婢不敢断言,但石雨的身世确实可疑。”

陈氏点了点头,拍桌道,“石明航当年杀我博儿,老天竟然将他的儿子送到我的手掌心里,哈哈哈!”

紫雨说道,“夫人,二公子恐怕不会轻易放掉石雨。”

陈氏目光如剑,“浮萍之蚁,何足道哉!”

突然,一声轰鸣,陈氏和紫雨走到窗口,紫雨叫来值夜的仆从,问发生了什么事,仆从回答不知,声音好像是从西边传来的。

西边,难道是二公子府发生了什么事?

紫雨换了身夜行衣,潜出府去。

四月初五夜,大公子府。

飞蛾绕着桌上的烛灯飞个不停,小黑圆滚滚的身子在桌上不断地蹦跶,想要捉住飞蛾。桌旁,上官柔左手拄着下巴,右手在桌上胡乱地划着。

“小黑,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呢?”上官柔喃道。

小黑闻听,在桌子上蹦来蹦去,吱吱啞啞。

上官柔拍了一下小黑,嗔斥道,“他是一个男的,要说也该像你的父亲,怎么能是母亲?”上官柔说着,突然意识道什么,直起身来,说道,“怪不得那么厉害,原来是个妖怪!”

小黑又蹦来蹦去,吱唔道。

“他真的是人?”上官柔有些不大相信,“人怎么可能中毒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下午我还看到他掌心发紫,晚上就好了。”

小黑扭了扭身体,表示不知。

上官柔又蔫了下去,“人不见了,标记也没了,偌大的一个赵丘城,上哪去找啊?”

正在这时,李氏敲门进来,“小柔,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明天一早还得去城主府呢?”

李氏走了进来,看到上官柔一脸相思,嘴角微扬,走到桌旁坐下,说道,“怎的,出去玩了一天,魂就丢了。”

“婉姐姐!”上官柔羞涩道。

“是谁把咱们小柔的魂勾了去,姐姐给你做主,明天就去要回来。”李氏笑道。

上官柔踌躇再三,终是问了出来,“婉姐姐,你知道一个叫杨楚的人吗?”

李氏说道,“杨楚?好像听过这么个名字。哦,之前给城主治病的就是这个人,正是他说城主中的七星香。”

上官柔术闻言,喃道,“原来是个江湖郎中!”

李氏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上官柔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婉姐姐可知道这人住在哪里?”

李氏心想,果然有情况,说道,“杨郎中先前住在元井杨府,这两天不知道住在哪里。”

上官柔瞬间又蔫了,一脸失望。

李氏笑道,“不过,这几天他想出城是不可能了。明天我派人贴个告示,还怕找不到他?”

“这样不好吧?”上官柔羞赧道。

李氏轻拍着上官柔的手背,“放心吧,我就说大公子抱恙,让杨郎中过府看病。如何?”

上官柔还未表示,一旁的小黑倒是蹦蹦跶跶,两眼瞇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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