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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边陲小城

这个世界共有五种文明,分别为东方的四海,北方的北荒,西方的西洲,南方的南疆和位于中间的中原。本故事发生在中原。

中原共有500城,其中有412座城池联结成国家,共有4个大国和6个小国,有72座城池联结成郡,还有16座独立城。这些城池主要分为五个大类:阳、明、丘、安、曲、元。“阳”和“明”代表都城,只有大国的都城才能取名为阳,小国的都城和郡的主城皆取名为明,“丘”代表无极宫的税属城或政属城(不含都城或主城),“安”代表军城,“曲”代表各国或郡的属城(除都城或主城外),“元”代表独立城。还有一些城池因为各类原因被降级成县,不在这五个类别内,但仍可以城命名。

赵丘城是中原南部圣阳国东部边境处的一座商城,也是无极宫的税属城,更是圣阳国东出的关隘。在中原地区,除独立城和都城外,只有商城和军城两种,商城不驻军,军城不经商。商城只有一定数量的衙役、府兵和民兵用于日常的治安维护。当商城遇到重大的安防问题时,比如邻国进犯、匪寇肆虐等,可向其直属的军城求助,由其出兵解决。一般来说,一个军城周围会分布着3秦涛10个商城。

军城还有一个重大责任是举办风云大会。虽然风云大会的举办权在商城,但因为军城不经商,并不适合作为风云大会的举办场所,所以风云大会由其辖属的商城轮流承办。赵丘城直属的军城渝安城只负责边防事务,掌管着边境三城一县,分别是赵丘城、由曲城、洛曲城,以及14年前编入的县级的石城。由曲城和洛曲城在圣阳国东北部的两道山岭间,以山为墙,说是城,更像是两个村寨,风云大会断不会在这样的地方举办。县级城不具有承办风云大会的资格,所以,在圣阳国的东部边境上,一直由赵丘城承办风云大会。

风云大会每四年举办一次,分为文榜和武榜两榜,武者为风,文者为云,故名风云大会。风云大会分为三级,最低一级是城级,即由各地军城组织,参赛人员是各军城辖属城池内14-18岁的适龄少年,每年的四月初一开始,按照武四文三,到四月初九结束。中间一级是国级,即由各个国家和郡组织,参赛人员是各军城选送的文榜和武榜的佼佼者,一般是前三名,每年的六月初一开始,持续到六月十九。最高一级是无极宫风云大会,参赛人员由无极城太极八院和各地方选送以及试炼大会的优胜者,每年的九月初一开始,持续到九月二十九。

看到赵丘城的城门,杨楚总算松了一口气,幸亏这个三月是满月,不然错过了登记,这趟算是白来了。

准备参加风云大会的不是杨楚,而是一个叫石雨的少年。杨楚从南疆回到中原,先是在石城落脚,认识了石雨,俩人还义结金兰。石城这二十来年里,只有这一个人参加风云大会,石城和赵丘城相距500多里地,路上山匪草莽不计其数,族中没有一个青年愿意护送石雨,如果不是恰好杨楚路过,主动揽了这趟差事,石母断不会放心石雨来参加风云大会。

风云大会的文武比赛场地是分开的,文试在赵丘城的北部闻涛书院内,武试在南部练武场内,因为文试是不允许观礼的,所以将武试放在南部,既方便与会者的日常起居,也便于城内居民观赛。

石雨匆匆地去南门东侧临时搭建的风云阁里报名,此时的风云阁里只剩下两个懒散的瘫在摇椅里的登记官,被石雨的突然闯入搅了一场好梦,没好气地给石雨办了登记。

登记后杨楚一行人找了间酒馆,要了个小包间,准备大吃一顿。500多里地,骑马也就是两日的行程,然而,几人却走了5天。出了石城,虽然有地图,几人还是走错了路。

原来,石城没落后,所有经过石城的官道都废弃了。虽然杨楚拿的地图上显示的是官道,有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了,最后几个人成功拐进了山匪的寨子里。杨楚有一个护卫,叫龙牙,年纪虽轻,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寨中人不敌,于是几人不仅在山寨里大吃大喝了一顿,还抓了个山贼的头头带路。

另外,杨楚还送了石雨一套武功心法,名叫《通古宝箓》,是杨楚父亲闲来无事编纂的,几个人白天赶路,晚上石雨练功,直到了赵丘城的地界才将贼头放了回去。

听那贼头说,最近赵丘城一带正在闹匪患。果不其然,翻过了最后一个山头,已经依稀看到赵丘城内的炊烟时,六名黑衣人将杨楚一行人围了起来。这群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山匪,招招凌厉似风,相互配合,密不透风。但终究比龙牙差一些,几轮过招之后,败逃。

“龙牙哥去哪了,菜都上齐了。”石雨看着满桌的鱼肉叹气道。不知为何,龙牙进城便消失了,石雨与他几日来相处甚欢,晚上还切磋武艺,虽只有5日,胜过独自修行5年。

杨楚拍了拍石雨的肩膀,引着瑜入了座。石雨和瑜都是十五岁,但石雨生在二月,瑜生在十一月。与石雨渐露英气的脸和欢脱的性格迥然不同,瑜生得秀气,又鲜与人交流,只有杨楚偶尔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石雨多次试图与瑜搭讪,瑜不是摇头就是点头,再就是不理他了。

吃饭间,只听见邻桌的酒客开始议论。

“赵城主这回病得可不轻啊,城里的郎中都去看过了,连狗尾巷那个二麻子都给叫去了。”说话的是一个长胡子老头,身形瘦削却精神抖擞。

“我听说城主夫人下了封口令,二麻子回来后就闭门谢客,连自己媳妇都不见,他媳妇整天在门口骂,吵着要找个男人回来。”旁边的蓝衣中年说道。

“大前天城主还到西郊视察春耕,面色红润,步法稳健,这才几天就出事了,八成是被人下毒了。”身着灰色粗布的壮汉说道,几个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壮汉举起酒杯,说道,“大头,你家娃儿报名了没?”

蓝衣中年晃了晃那肥硕的大头,笑道,“我家的娃儿成天就知道吃,要说能成为风云人物的,还得是老郭的孙子。”长胡子老头放声大笑,端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人这一辈子啊,就这一次机会,我那孙儿盼着这风云大会都两年了。下午刚换好新武服,结果收到通知,玄武宴推迟了。”老头说道。玄武宴是风云大会前,由城主举办的酒宴,也算是拉拢人才的一种手段。因为宴会的地点在城北,故名玄武宴。与之相对的,风云大会结束后,还会有一个篝火晚会,地点就在城南的练武场里,名为朱雀宴。

后面皆是些扯皮和吹捧,杨楚收回神来,心头浮起旧事,不知那位兄长过得如何了。

不多时,龙牙回来,四人吃过饭,也没在中城逗留,直接向着乾井走去。

按照无极建制,一个矩形城池,北部的三分之一为政,南部的三分之二为商业和民宅,其中南部以一条中轴线分为东西两区,东区为天,按九宫格划分成九井,西区为地,按坤卦分为六井。一般来说,商铺分布在各井的外缘,内部都是住宅。也有的城池将商户集中于一井,一般位于中间。为了统一和方便称呼,一般将九井外围的八井按照后天八卦的排位进行标识,中间的称为元井,可以迅速锁定位置。

中原的城可以根据九井的规模划分为上等城、一等城和二等城。十户为巷,百户成井。当九井规模大到可再划分九井时,是上等城;当九井规模大到可再划分为五井时,是一等城,当九井规模不足以再进行划分时,是二等城。赵丘城虽然是圣阳国东出的要塞,但城池规模只能算二等城,只是九井的规模算中等城中比较大的。

杨楚带着众人来到元井东部的一处宅子前,上面写着杨府,门上着锁,杨楚示意了一下,龙牙将锁敲掉,推门而入。

院内静寂无声,太阳早已落山,只剩下一抹红晕流连于天际,院里也没有掌灯,看样子是没有人住,然而地面纤尘无染,院中还有两株玉兰,开得正盛。

“大哥,这样不好吧,万一房主回来了呢?”石雨看着龙牙手中的断锁,说道。

杨楚径直朝前走去,“房主不是回来了吗?”

杨楚姓杨,这个宅子又挂着杨府的匾额,常人很容易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但杨楚一直在南疆生活,且连去往赵丘城的路都不认识,常人又很难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十五年前,杨楚曾在赵丘城住过一阵儿,当时得蒙钱二爷照顾,偶尔,城主的大公子会过来和他一起玩。钱家是赵丘城最大的商户,每年赵丘城向无极宫交付的税银,有六成是出自钱家。赵城主的二夫人即是钱二爷的姐姐,生下了赵城主的大儿子,赵卓贤。赵卓贤比杨楚大一岁,两个小孩特别投缘,但杨楚只在赵丘城呆了一个月,之后便再未回来过。

龙牙手一挥,霎时整个院子的灯笼都亮了起来。

见石雨仍是不解,龙牙解释道,这处宅子是当年钱家送给杨楚父亲的,想必是钱家人一直在打扫。

石雨闻言,没了顾忌,见杨楚大步流星地穿过中堂,直奔后院,也一溜烟地向后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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