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啊。”陆笑离见状,心里也不是滋味,劝道:“我也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感觉,不过既然你想为自己争取荣誉,那就应该坚持练武,就像我曾经砍柴,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还有,他们怎么看你,应该你自己说了算。”
胡若晚抬起头看了一眼陆笑离,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一葫芦,递给陆笑离。
“这是什么?”
“酒。”胡若晚说道。
“我不会喝。”陆笑离连忙摇头。
“这世上还有不会喝酒的男人?”胡若晚纳闷道。
“诶?谁说喝酒就男人了?”
“那倒是,喝酒不一定是男人。”胡若晚咬着牙说道:“比如那个胡文铮。”
“胡文铮。”陆笑离念叨着:“他是正兴的少镖主么?”
“是,只有男人才能继承这个位置,天下都是如此。”胡若晚说道。
“那你比他强么?”陆笑离问道。
胡若晚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打开后,一股子饭香飘进陆笑离的鼻子里。
“吃吧。”胡若晚说道。
“谢啦。”陆笑离见状,赶紧吃了起来。
胡若晚见他狼狈吃饭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陆笑离察觉到了,连忙正襟危坐。
“赶紧吃吧,不然让别人看见了,又是一阵风言风语。”胡若晚说道。
“嗯。”陆笑离吃着饭,心里却在盘算着,等到吃得差不多了,陆笑离也做了决定。
“胡若晚,既然你诚心来找我,我也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可以帮你立下威信。”陆笑离抹了抹嘴巴。
“什么事?”胡若晚连忙坐了起来。
“你过来。”陆笑离摆了摆手,胡若晚犹豫一下,见陆笑离一脸赤诚,便凑了过去。
“明天,你们会运我到京城,在路上,易盟会的人会把我劫走,你到时候救下其他人,回来就会立功了,但是我劝你不要跟易盟会的人硬碰硬,他们武功很高。”陆笑离说罢,一脸得意的看着胡若晚,胡若晚点了点头,将东西收拾好,起身说道:“那就多谢了,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说罢,转身跑开了。
陆笑离摸着肚子,一脸欣慰的叹道:“唉,人间自有真情在,这世道,也不像书上说的那样嘛。”
次日,天未亮,陆笑离就听见好多人闯了进来,还没等陆笑离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一把揪住陆笑离的衣领子,粗麻绳五花大绑,整个人如同粽子一般被人抗在了肩上,走出了这个地下牢房,门外停着三辆马车,陆笑离眼前一黑,被罩上了黑布,随即被扔上了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陆笑离只觉得上下颠簸,旁边还有好多人,肩膀挨着肩膀,犹如撞在了墙上一般。
“喂,小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陆笑离知道这个声音,他是少镖主胡文铮。
“你怎么跟我一起?”陆笑离问道。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胡文铮问道。
“山上,我住在银钗险山。”陆笑离说道。
“银钗险山?那座山上常年云雾缭绕,一年里只在腊月会漏出整个山体,人无法攀顶,鸟不能飞跃,你说你住在那上面,难不成你是那山里的鬼?”胡文铮笑道。
“什么山鬼,我是和我师父住在一块,后来来了什么官兵,把我稀里糊涂的捉下去,好在天不绝我,我逃出了刑场,结果又跟易盟会稀里糊涂的扯上关系,你们应该放了我,不然可真是冤枉好人了。”陆笑离赶紧说道。
“少废话。”一旁有个人尖着嗓子吼道:“你不是易盟会的我也要抓你,你是易盟会的,我更得抓你,通缉令可不会哄人,你小子,落在我们手里算是好的,要是碰上别的,先把你打个半死再给你送官!”
陆笑离听着,身体打了个冷颤,一旁的少镖主笑道:“罢了罢了,二叔,咱们没打死他,再吓死他,多不划算啊。”
众人哄堂大笑,正当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身旁的那个被称作二叔的人连忙探出头看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呼啸,陆笑离便觉得脸上传来了一阵温热,一股子血腥味涌进鼻腔,旁边人大叫一声不好,四周顿时乱做一团,马车开始摇晃,陆笑离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还被人踩了几脚,眼罩也掉了下去,还没等陆笑离反应过来,一个大汉一把拽起陆笑离就往外走,刚冲出马车,又一飞箭冲了过来,正中大汉的胸口,大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陆笑离连忙看向四周,只见旁边有四五十人正打做一团,有拿刀的也有拿枪的,还有耍棍的,十八般兵器无所不用其极,血花处处绽开,厮喊与哀嚎混做一片,陆笑离知道了,这是易盟会来救自己了。
“笑离!”身后一声怒吼,躺在地上的陆笑离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李仙寻手持长剑奔自己而来,穿梭于乱箭之中犹如鱼儿戏水一般自在,身影一晃,手起刀落,陆笑离觉得后背一松,抖了抖身体,那麻绳散落一地。
“走!”李仙寻扯住陆笑离就要冲出乱阵,一旁突然闪过一柄长刀,好在李仙寻反应够快,抬手就挡了下来。
“他是正兴的少镖主!”陆笑离在一旁喊道。
胡文铮的力气很大,李仙寻不得已,双手持剑抵挡,只见胡文铮面带狞笑,抬脚就将李仙寻踢飞。
陆笑离见状连忙想要去搀扶,胡文铮哪里肯给机会,又挥着长刀奔陆笑离而来,陆笑离不知所措之际,忽然觉得身后有一阵风吹过,面前的胡文铮连忙挥刀抵挡,只听见三声清脆的声响,三根银针直直的插在地上,李仙寻在身后大喊道:“快躲开!”
陆笑离连忙往一旁跑去,胡文铮不慌不忙,挥着长刀,冷笑道:“逆贼,早就知道你们要劫镖,今天你们都得死。”
李仙寻哈哈大笑道:“罢了,你个毛头小子,让爷爷教你什么叫做礼数。”说罢,只见李仙寻一转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五根银针,那银针巴掌长,细小如同发丝,只见李仙寻一运气,抬手就甩了出去,那五根银针快如闪电般冲向胡文铮,胡文铮见状冷哼一声,垫步凌腰反而迎了上去,手中长刀挥着剑花,银针与刀身碰撞的声音犹如轻弹琵琶,声音全无之时,胡文铮已经距离李仙寻不足五步远,长刀直指李仙寻的咽喉,刀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划痕。
“小子,谁是爷爷?”胡文铮面带得意之色,李仙寻见状,仍然面不改色的坏笑道:“我的乖孙儿,看看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