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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城区的安置小区,近几年才落成的,所以小区环境也还干净清爽。
小叶打开房门后,老莫听到声响正拎着一个白醋瓶子准备来开门,带来一阵醋味。只见他穿着一条浅紫色小格子围裙,袖口撸至手腕上处,有点家庭煮男的意思。
他看到我,一时没准备好说点什么,笑着道:“上来了,快先坐着,菜马上好。”
“哎哟喂,我这才来,老莫你这醋瓶子就打翻了呀,看来应该给你拎几瓶醋上来,一会儿慢慢喝。”我趣道。
老莫竟然没有怼我,这与我对他的高中印象完全不同,那会他这种逗比型一开口很惊人的。而现在他只是笑,我猛然发现,他的笑里带着中年大叔特有的憨厚,而且嘴上笑得开心,可眼角却隐约藏着一丝苦涩,这让我惊讶,这些年,时光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变化远不止外形,还有性格,难道这就是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差距?
“嘿,你还笑他,知道你要来,他正在准备你最爱的白醋豆腐汤鱼。一会该喝醋的是你,可得喝完,你知道我们不爱吃的,我们最爱红烧。”小叶乐着接到。
白醋豆腐汤鱼。这道菜名将我的思绪瞬间拉回了高中,我清晰的记得每周五晚上,食堂都会有这道菜,那醋香味,在教学楼都能闻到,就这样刺激着大家的胃,一个个饿得咕咕叫。于是一下课,大家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食堂奔跑,去晚了可得排长队了。
而我在这一天,总是能超常发挥我的短跑能力。一开始小叶他们还笑我,后来笑着笑着也就习惯了。小叶不爱这汤鱼,所以每回打了这道菜,她都会给我,可我还总是吃的不尽兴。后来老莫出现了,他会把他那份也给我,说他也不爱吃,以致于那会,有些局外人误以为老莫追的是我,加上我那会的假小子造型,身边的眼光都有些许异样。
老莫是个心细的人,也是个执着的人。
晚餐时间,我们又聊起了许多高中时期的生活,真的有诉不完的回忆,感觉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是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就过得这样快了呢?明明年少之时等着过年是件特别难熬的事情,可如今怎么仿佛一眨眼就过了一年一年又一年呢?
那晚,小叶跟我聊了很多生活琐事,有小女人的幸福,有小妇人的抱怨,有为人母的喜悦。
生活不过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小叶已然深陷其中,于家庭生活而言,我也不过是她的局外人,无从慰藉。只能陪她笑,当她倾诉的垃圾桶。
老莫的改变也令我惊讶,老莫还是老莫,可是又不是以前那个老莫了,仿佛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从小叶的倾诉中,我能体会到老莫的压力,一个乡里孩子拖家带口来城市打拼的不容易在老莫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老莫还算出息的,短短几年,就在城南购了一套小房,生活也多了重希望。
所以也不难理解时光在老莫身上为何变成杀猪刀了。只愿每一个努力的人,都能被时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