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此言差矣,高山流水,自会有赏析之人。”魏颜初微皱眉宽慰他。
“哈哈,魏兄弟便是我的钟子期。”萧怀畅笑起来,俩人交谈了一会,萧怀越发喜欢这个洒脱的少年,忽然便扯下腰间的玉佩,慎重的递给他,“望颜兄弟一定要收下,世间难觅知音,魏兄弟万不可推托!”
这么贵重的物品,魏颜初本想推托,但看他如此真挈,便不客气的收下了,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如此,我便收下了。”接过玉佩收好,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绳结成的蝴蝶结递给他。
“这是?”萧怀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从家中千里前往汴京,身上也无甚物,这是这琴上的一根弦,望萧兄莫要嫌弃,这琴伴了我七年了。”魏颜初有些惋惜抚上那略微陈旧的琴,萧怀看过去,琴上果真少了一条弦,他刚才竟在缺了一条弦的情况下弹出那样的曲子!心里不禁肃穆起来,而那个蝴蝶结上果真交织着一条细小琴弦,他便郑重的接过放到怀里。
物轻义重,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礼物。
俩人交谈了一会,直到雨歇了才依依不舍的做别,临了,只听萧怀留下一句:“若魏兄弟到了汴京城,莫要忘了到萧公府寻我。”
魏颜初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答,像他这种世家贵族,只怕要寻他也是难,因此他也只是笑笑并未答应什么。
“公子,我们是不是要走了,再不走,只怕天要黑了。”代墨站在后面提醒魏颜初。
“走吧。”魏颜初轻叹一声,双眸有些复杂的望向茫茫江面,轻抿唇,转身率先走出亭子。
俩人紧赶慢赶,半个月后终于到达了汴京附近的都城,此时天已经擦黑,前朝的时候实行宵禁政策,直到前朝末年各类市宵开始活跃,到后来月明帝取消了宵禁政策。因此俩人到这此的时候,街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不同的是四周都亮起了灯,青楼又开始活跃起来。
代墨看着卫魏颜初出去,他急忙跟了上去,“公子,我们去哪里呀?”追上去后却看见他突然转身踏入一旁的“月怀楼”。
“哎!公子!”代墨有些惊讶,公子这是要逛青楼吗?没来得及多想,赶紧跟上他。
“公子。”魏魏颜初一踏进去,几个妖娆的女子便涌了上来,但还没靠近,便被魏魏颜初伸手挡了,轻笑道:“哎,几位姑娘,我来找你们妈妈。”
“找我们妈妈做什么?让奴家伺候不好么?”一名女子娇羞着上前便要倒入他怀抱,却见魏魏颜初身子一侧,她竟倒入了一旁代墨的怀里。代墨的脸瞬间涨红,有些无措的看着魏魏颜初,那名女子有些羞恼,另外几名女子则暗暗嘲笑。
在不远处早早观察他们的老鸨见此,赶紧迎了上来,讨笑道:“哎呦,好俊的公子呀!妈妈给你介绍几个水灵灵的姑娘,保公子满意。”
那几个女子见老鸨上来都识趣的离开,而魏魏颜初只是含笑看着老鸨,“妈妈贵人事多,莫不是忘了我了?”
老鸨脸一僵,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是你!”当年月怀楼得罪了人惨遭报复,几乎倒闭,突然出现一个人一掷千金购下月怀楼,并且将报复那人弄死,要知道那人可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而他们做这么多,只为了让她收留一个姑娘!只是他多年未出现,她以为他早就死了或者忘了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也……
老鸨脸上扯笑,“公子随我来。”然后引他上了楼送到一个安静的阁间,遣退了代墨关了门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奴家?”她额上冒了冷汗。
“妈妈,你带她来见我吧!”魏颜初淡淡的的说道,眸色渐冷。
“公……公子……”老鸨有些不知所措,却突然听得他轻笑一声,“你以为,若她不同意,你能强迫得了她吗?带她来见我吧。”
老鸨听此,脸上有些尴尬起来,却也松了一口气,行个礼转身便出去了。
不一会,便见一个面目清冷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身穿一件抹胸襦裙,外罩一件青色披纱,满身青丝挽成一个发髻,头上插着几枝精致的珠杈。她一见到便魏魏颜初便跪了下来,轻声道:“公子,这是我的选择,请勿怪妈妈。”
魏魏颜初眸色深深的注视着她跪拜请罪的样子,望着她这些年的变化,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再也不复存在,她身上已沾染了风尘,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听得魏魏颜初轻叹一声:“瑞英,可是怨我?是我对不起你。”他抬手虚扶她,示意她起来坐下。
“不,公子并未对不起我,这都是我们兄妹自愿的。”她抬起头,那双美眸认真的注视着她。
魏魏颜初想了一会,才道:“此番我要进京,不知你可愿意跟着我?”
瑞英听此,手不禁一颤,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公子可是……”她的话语嘎然而止,大概是怕隔壁有耳。
魏魏颜初只是笑笑并未回答,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双眸有些酸涩,却也是认真的看着她,听她的回答。
“公子……”瑞英咬唇,双手紧绞着手帕,眼眸泛起了泪光,艰难道:“我已沦落红尘,恐再难伺候公子。”她是怨他多年未寻她,虽然已经派人时刻保护着她,但在这青楼毕竟是步步难存,她身为女子想保身更是难,唯有这样,她才好过一点。
魏颜初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中的决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但这个地方终是不适合你,你便去这个地方吧!”他用茶水写下三个字,“那的妈妈会听你的话的。”
“是。”瑞英起身又深深的拜下。
魏魏颜初遣退了瑞英,自己一个人又呆了一会才去寻代墨带他离开,只是这代墨不知跟那个女子快活去了,竟寻不到他!他轻皱起眉,老鸨带他来的地方都是接待贵客的,就怕代墨乱跑得罪某个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