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林安抬头就看到了张阳生站在楼梯口看着这场闹剧,瞬间蔫了。
“刚刚做了什么?”
“打人。”林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哪只手?”
“都有。”
程漠站在一旁愣了神,张阳生这是要罚林安?
“身上有伤还不消停,滚去一边跪着,一个小时,时间没到别想起来。”
“是。”林安故作沉重地朝沙发边走去,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果然,老师还是舍不得。
林安走到窗边的沙发旁,双膝落地,腰板挺得笔直。
“程漠,看清楚了,这就是规矩,犯错受罚,就算是很小的,在我这里都会放大,如果你想留下来,就拿了戒尺领罚。”张阳生走到林安身边,落下一句,“不准偷懒!”
程漠也不是个傻子,直接上楼去拿戒尺,张阳生别过头看了一眼林安,“是不是伤不疼了?敢这样算计我了?”
“老师,你想让师兄留下来,我最多算是自作主张地推波助澜了一番,不是算计。”
“行了,没有下次。”
“是。”
程漠拿了戒尺走下楼梯,直接跪在张阳生面前,奉上戒尺,“学生程漠请老师责罚。”
张阳生没有接过戒尺,而是端起茶几上的红茶抿了一口,静静地看着程漠。
“第一,不敬师长,骄横自负。第二,远在异乡,没有给老师发任何消息,害老师担心。第三,连累他人受罚。”
张阳生把茶杯放下,接过了戒尺,“程漠,按照以前我给你定的规矩来吗?”
“是!”
“行,第一条三十,第二条第三条都二十,噤声,不许自伤,抗罚!”张阳生接过程漠手上的戒尺,点了点沙发背,示意他伏上去。
程漠把裤子褪下,这叠好放在一边,重新伏了上去。
“呵,这一点,你们师兄弟还真是一模一样。”
正在罚跪的林安瞬间抖了抖,因为他刚才走神了……
张阳生抬手就是五下,狠狠地砸在臀峰上,瞬间肿起一条楞。
程漠紧紧地咬住牙关,骨节分明的手上微微冒出一点青筋。
张阳生看了一眼程漠,抬手又是五下,仍旧砸在原来的地方,红痕瞬间又红了一些。
林安跪在一旁,忍住不回头去看,他能够从声音中判断出,张阳生下手不轻。
程漠塌下腰,努力摆好姿势,丝毫不敢破坏张阳生的规矩。
张阳生又是五下,仍旧是砸在原来的伤痕上,肿痕开始泛紫,已经出现斑斑驳驳的血点,程漠仍旧没有吭声。
张阳生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发白的程漠,似乎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似的,兜着风甩下五下仍旧是原来的臀峰处。
“还有多少?”
“……还有七十下。”
“很好,我还以为这几年,你把规矩都忘了干净了呢!”
“不敢。”程漠说完,又咬上了牙关,挨下了张阳生夹杂着怒气的十下,程漠的臀上只有一道戒尺伤痕,黑紫的伤痕与周围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就是张阳生和程漠之间的规矩,不论对错,先责二十,然后再罚。
“不敢?那你说啊,你出国这些年,为什么换掉手机号,想跟我断了联系,那干嘛不断地彻底点,还回来干什么?”
程漠抹了一把眼泪,“老师,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换掉手机号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可以认为我是赌气,但是我真的没有。”
“好,那我问你,当年你去国外吃亏了吗?”
程漠点了点头,“吃亏了,所以不敢来见老师,老师,您能原谅我吗?”
“……呼,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那么生气了。”
“谢谢老师。”
张阳生点了点头,“林安,你起来吧,自己趴在沙发上上一点药。”
“是。”
林安扶着墙站起来,拿了药趴在沙发上,他别过头去,不去看程漠。张阳生的手劲有多大,林安深有体会。
林安自顾自地上着药,但耳畔总是传来厚重的戒尺砸在臀上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它的还有程漠沉重地呼吸声和艰难的报数声。
七十下打完,张阳生把戒尺一扔,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直接盖在程漠黑紫的臀上。
“林安,十分钟后,帮你师兄上一下药,我去帮你们做晚饭,中饭都没吃,就因为你们这些破事,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林安沉默,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张阳生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师兄,别怪老师下手重。”
“当然,我怎么会怪老师呢!本来就是我先做错了。”
“那师兄以后有打算呢?”
“我打算去一趟市局,把这个督察的名头给辞了,想留在老师身边再多学几年。”程漠淡然一笑。
“师兄,打算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去吧,市局的黄局那边我去回绝一下。”
程漠明显一愣,“黄局?你跟他有联系?”
“没有,只是我家有人在市局牵过关系,想让我去那边实习,但是我没去,因为不想,这次陪师兄去,顺便把这些麻烦也清一下了。”
程漠噗嗤一笑,“没想到林安这么有性格,你真的比我有主见,难怪能被老师收下呢!”
林安脸红,本来想再说两句扯开话题的,结果被张阳生一句话给堵死了。
“是挺有主见的,直接跑到我家来讨打。”
“老师!”
“我说错了吗?当时我还因为你被我妈臭骂了一顿呢!”
程漠浅笑,“老师,我想在您身边留几年,可以吗?”
“行,规矩照旧!”
“林安,帮你师兄上药吧。”张阳生炒完一盘菜端了出来,看到林安和程漠两个小崽子在聊天。
“好的。”
林安慢慢起身,走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下手,然后回来帮程漠上药。
程漠身上的伤也不算很严重,至少没有破皮。
“师兄,忍着点。”
“嗯。”
程漠紧紧地咬住了下唇,他知道上药等于在过一次刑,又要疼出一身的汗。
“夏昭,怎么了?”张阳生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