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各地的气温也渐渐的冷了下来,今日是一年一次的“祭天”仪式,平民百姓们早已在祭坛处等待,祭坛处的两旁有重兵把守着。
禁军站在百姓们的前面,秦敛身着一件黑色的上衣下裳式宽袖长裙款款而来,金色的龙身盘旋在衣袖之上,腰间佩戴上一个玉龙玉佩和梅若华亲手绣给秦敛的香囊,整个人神情肃穆的走到祭坛之上。
香囊是前不久梅若华为秦敛做的,梅若华找来上好的布匹,用金色的丝线缝了两条鱼,两条鱼畅游在香囊的正反两面。梅若华的本意是将他们两人比做这两条鱼,有始有终,代表着两个人都情感从一而终。
祭坛上四根柱子伫立在祭坛的四个角落,盘旋在柱子之上的龙,霸气十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以及百姓们跪下行礼道。
“平身。”秦敛双手一抬,让众人起身。
“今日是我们桖国一年一次最盛大的仪式,今日我们将向苍天祈福,保佑我们桖国繁荣昌盛、保佑我们桖国粮食充足、保佑我们桖国的百姓身体安康!”秦敛双手合十,慢慢的举过头顶,高声喊道:“迎神!”
话音刚落,众人跪趴在地上,一旁的太监将早已准备在手上的火炬递给秦敛,秦敛将火炬拿到燔柴炉旁,秦敛将燔柴炉内的柴火点燃,众人一拜,将火炬递给身旁的人之后,秦敛拿着至昊天上帝牌主位前行跪拜之礼,众人一齐高声喊道:“望苍天保佑桖国繁荣昌盛!”元宵和秦欢上前,两个人拿着祖宗配位上香,叩拜。
众人回位之后,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
接下来进行祭天的第二个步骤,奠玉帛。
秦敛,元宵和秦欢分别向天神、祖宗进献玉、帛。太常卿导引秦敛盥洗后至神位前行三上香礼,执事官向秦敛呈上玉帛,秦敛至上帝及祖宗牌位前行进献礼仪,鞠躬拜兴后回到拜位。
接下来是进俎,内赞奏升坛后,秦敛在导驾官陪同下到主位、配位前进俎,进俎毕皇帝复位。紧接着是行初献礼。
秦敛先至爵洗位受爵、涤爵、拭爵、进爵,而后升坛至酒尊所,执爵官以爵进皇帝,秦敛到主位前跪献爵,行三上香礼,同时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
饮福受胙后彻撰送神。
读祝官捧祝,进帛官捧帛,掌祭官捧撰,皆送到燎炉焚烧,皇帝至望燎位观看焚烧祭品,内赞奏礼毕,此次祭天大典正式结束。
众人再次跪拜行了大礼后,由太常卿导引起身,此礼成。秦敛带着元宵和秦欢一起回到皇宫,众人目送秦敛的背影之后,由禁军引导退出了祭坛。
群臣回到皇宫正殿等待秦敛的到来。
秦敛换了身衣裳后便回到皇宫正殿,群臣一起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秦敛的声音在正殿内响起。
“谢皇上。”群臣谢礼之后站起了身子。
“启禀皇上,今日祭天仪式已成,还望皇上能够纳妃充宫!”韩大人出来跪在地上开口说道。
秦敛不解,怎又要纳妃?今日才刚结束这祭天仪式,就在这个时候来倒打一耙吗?
“不知韩大人为何再次说起这事?前几日朕不是已经纳妃了吗?”
此时皇宫外狂风大作,正殿内的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
韩大人打了个冷颤,再次开口道:“还望皇上能够纳妃充宫!”
韩大人并未打算解释他这样做的理由,韩大人自从上次在正殿讨论梅若华的事之后,心里对梅若华的厌恶有增无减,总觉得梅若华是红颜祸水,桖国迟早是会败在梅若华的手上。现如今只能以纳妃充宫,好让皇上多些子嗣,以保后患无穷。
皇宫外陡然响起了惊雷的声音,群臣惊愕的看着皇宫外,这个预兆也不知是好是坏,礼成之后下雨也不知道苍天是何意。
“轰隆隆……”一道雷从天上劈了下来,雷光偷过窗户照亮了秦敛阴沉着的脸。
群臣惊慌,若是今日出了什么事影响到桖国日后的发展,这可如何是好。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纳妃一事,现如今可以不着急去考虑。皇上的后妃数量现在应该是可以不需要在继续纳妃了。”李大人出来说道。
自从上次在连府,李大人见到秦敛对梅若华的态度,他就知道这宫中不管再去如何纳妃,秦敛是不可能踏足其他宫半步。
外面狂风暴雨,“轰隆隆……”一道雷将这阴沉沉的天空照亮。
“李大人说这话是何意?这宫中后妃多是历朝历代以来如此,怎么?到今年却要打破这个规则嘛?”韩大人语调阴阳怪气,他不懂李大人为何站在秦敛那边,现在不应该是群臣站在一边吗?
皇宫正殿内气氛剑跋扈张,一触即发,宫外的百姓纷纷在天空刚下去小雨的时候便跑回家中躲避。众人听着雷声,心里不安,然而此时的祭坛处燃烧的柴火已经被雨熄灭,一缕一缕的青烟漂浮在空中,很快就被大风吹散,四根柱子孤零零的伫立在雨中,天变了。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现如今一直讨论纳妃充宫一事不妥,还不如商讨下尘国之事。”李大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眼下的关键是桖国与邻国之间的关系,以及谁来掌管尘国一事,而并非要执着于纳妃充宫,更何况前不久秦敛才将薄将军的嫡女纳入后宫之中,据说薄将军的嫡女刚在宫中住下的第二日便前去面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待薄将军的嫡女也不差,还赏赐了些金银首饰和布匹给她。
至于其他宫的妃嫔看见的确眼红,可之前她们也因为送给元宵的冠礼礼品而得到了秦敛的赏赐,眼下对比下来,到底是谁赚了,大家都是明眼人。
“李大人的意思是韩某不关心政事了?”韩大人将李大人的意思曲解成,他只关心子嗣问题,不在意国家大事,可韩大人认为皇上的子嗣也关乎桖国的未来。
若是真要争论这个问题,只能说双方都有理,只不过李大人那边要更有理一些,毕竟眼下该做的事要先做完,后宫问题眼下是不需要投注太多的精力和时间的。
宫外狂风骤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这雨来得及也来得快,正殿的气氛一时压抑至极。
其他的大臣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站队,一来是对于秦敛来说,他们都不如李大人和韩大人那般深得他心,二来则是,不敢公然的与李大人和韩大人两个人其中一人结怨,他们在心里默默的评估着哪一方更占理一些。
秦敛看着眼前闹剧,他不想在纳妃充宫,宫中那么多的妃嫔他都没有去他们宫中,再纳妃进宫,是觉得朕(秦敛)会去她们宫中临幸她们嘛.?
“李某不敢,李某只是发表心中所想罢了。”李大人也觉得有些无奈,你韩大人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还能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得到你的原谅?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嘛?
“不知其他的大臣是何意?”秦敛阴沉的声音在正殿中响起。
群臣心想:完了,这下真的躲不掉了。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一位大臣率先跪下表达其意:“微臣觉得李大人的想法和微臣不谋而合,眼下更重要的是国家大事,而不是儿女私情。”
韩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想到会有人公然的赞同李大人的想法,难不成他关心于子嗣就是不关心国家大事,是一个只在乎儿女私情的痴情郎?
“微臣觉得李大人的话有理,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尘国的事。”又一位大臣出来说道。
韩大人现在觉得他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赞同他观点的,韩大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听着全是赞同李大人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微臣觉得两位大人的话都有理,不过现在是在桖国,自然应该是以桖国的事为主。”此话有些含糊其辞,也未表明自己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观点,可那句以桖国为主,就已经足够表明他的观点。
韩大人有些感激此时为他说话的人,毕竟现在的局面一方面都是倒戈于李大人,赞同他的人太少了。
秦敛见大臣们的表态有些不是很清晰,说来也有可能是因为李大人和韩大人的势力而昧着良心表态,可秦敛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们都不用再说了,朕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至于纳妃一事,朕不会再考虑,在朝廷之上也别在公然提起这个问题!至于宠幸妃嫔,朕会到其他宫里,这样韩大人可还满意?”秦敛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就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轰隆隆……”雷声与那句“韩大人可否满意”一同响起,韩大人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都说这“天子之怒,伏尸百万”,韩大人也不知若是将秦敛给真的惹恼了,秦敛会做出何举动。
“皇上英明。”韩大人哆嗦着身子开口道,就算他是在帮薄将军,可眼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至少秦敛自己已经答应会去其他宫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