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带个女人进宫来!不行,你偷溜出去朕没责罚你就算是莫大的宽容了,你竟然还敢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养心殿,秦敛气得直接把手中的茶盏摔了,蒙蒙出宫这件事其实在他刚出宫的时候自己就收到消息了,不过是想着他和赵云清在一起应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他居然这么得寸进尺,年纪还小,就已经想着要往宫里带女人了,若是让前朝那些腐臣们知道,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
“父皇,这是儿臣第一次从除了母后之外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难道父皇希望儿臣以后变成一个冷血的人么?”
元宵小眼挂着眼泪,因为平日里太少会有人同他亲近,所以他才格外珍惜蒙蒙。
再说了,宫里大多数人对他恭谨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也只有宫外的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小孩子,陪他读书,和他一起放风筝,还给他做好吃的。
虽然母后对自己的爱是无人比拟的,可是在蒙蒙身上,他感受到了温情。
“这件事再说,你先回去读书,太学的考试就要到了,你若是被批了乙等,可不要怪父皇没有给你机会。”
秦敛最终还是软了态度,罢了,左右不过是多个人罢了,只要元宵听话,他也不是不能答应的。
“陛下,您当真要由着太子殿下胡来?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些年里,大太监见了不少女人,都使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接近陛下,以求得一个身份,好在宫中立足。
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从太子殿下身上下手,所以不由得提醒道。
“真心里自有算计,对了,这蒙蒙姑娘是连太医的义妹是吧?朕也许久没有见过连太医了,你去宣他进宫来。”
秦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他是真没办法了,如今元宵也到了逆反的年龄了,若是他只一眛的拒绝元宵的请求,只怕最后会让元宵对他生了芥蒂,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答应了吧。
“义兄这是要去哪里?”
蒙蒙刚绣完答应赵云清的手帕,想着第一时间给她送过来,就碰见连云急匆匆的往外走。
“陛下宣见,义兄先走一步。”
连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也就没有隐瞒,因着事急,顾不得多说两句话就赶紧跟着来人走了。
看着连云离开的背影,蒙蒙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连云为何在此时入宫并不难猜,想来是那位想宣连云去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情,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
“云清姐姐,喏,你看,这手帕可还合你的心意?”
因着心情好,蒙蒙在说话的时候语音中不由得添了几丝兴奋,赵云清只以为她是因为手帕的事情才这样,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来。
“自然是好极了的,蒙蒙这绣功啊,若是我能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赵云清苦恼的看着一旁放着的针线,这几日蒙蒙在做针线活,她也来了兴致,想给连云做个荷包,可是这都几日了,除了满手的针孔,她什么也没绣出来。
“云清姐姐,这可记不得的,绣东西最考验的就是人的耐心了。”
蒙蒙细心的安慰着赵云清,然后教她静下心来,一点一点的动针,一个下午过去,果然让赵云清绣出点像样的东西来了。
“蒙蒙你可真厉害!”
赵云清崇拜的看着蒙蒙,她本以为就自己动手能力来说,这辈子只怕是没希望了,谁知道在蒙蒙的指导下,还真让她做出了让人看的下去的作品。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天赋的,只是看你有没有那个耐心好好去激发她。”
蒙蒙这时候可不会蠢到去邀功,她越是夸赵云清,赵云清就越对她好,这点她可清楚得很。
她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几年里日复一日的,除了出去应付一下场面,就是坐在台前一针一线的缝制绣品,也是因此,她的性子才会一日比一日沉稳,这也就是她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连云远远的就听到了两个女人的欢笑声,进来一看,二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融洽极了,尤其是赵云清脸上,不知道笑开了多少花儿。
“这是女人家的秘密,不能告诉你的。”
赵云清赶紧把东西往身后一藏,说什么也不让连云看见,她可还想着等绣成荷包之后让连云大吃一惊的,现在提早让他知道了,多没惊喜。
“行吧。”连云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既然赵云清不让他看,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蒙蒙,义兄问你,你当真愿意入宫去当一个厨子?”
连云正色道。虽说两方现在都表达了同意,可他还是担心蒙蒙不过是一时起意,怕她以后会后悔。
“义兄,蒙蒙不管是在哪,左右不过是寻个安身之地而已,如今太子殿下不嫌弃我的身份,愿意给我一个生存下去的地方,我自然是愿意的,再说了,蒙蒙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义兄吧。”
蒙蒙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云也没有继续往下劝的心情了。
而且蒙蒙的确说得没错,她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自己,终究是要自己寻个去处的,如今她进了宫,只要表现得好,以后让皇后娘娘开口,帮她安排一门好的婚事,也算是对他们这份兄妹情有个交代了。
多国鉴赏会的事情最终查下来是尘国的手笔,反正不管事情真假,证据是足了的,再加上尘国这次派来的使臣并不是特别出众,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大家也就都默认是尘国做了这件事想栽赃到桖国身上去,一时间对尘国的征讨声不断。
尘国上京城,因为新帝退位,把九五之尊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小孩子,印来了皇室之中不少人的窥探,因着表面上已经是退位之人,新帝不能过多插手朝政,一时间心烦意乱。
“陛下,依照奴才的看法,如今这个情况,其实想要破解也不难。”
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都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趁着单独相处的时候,一个太监赶紧凑近新帝的耳朵,细细的说着自己的计谋。
“找个摄政王来操控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如今哪里有合适的人选呢?”
尘国新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的确,现在在位的皇上年龄太小,他又不能出面,朝政上的时候多半都是由那些阁老操控的,可若是此时多了一个捏在自己手中的摄政王来,自己不就可以换个方式继续把握朝政了?
“陛下,那奴才这就去帮您物色人选。”
小太监本来是想试一下皇上的意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这下心里不由得高兴,这样一来,皇上会越发倚重他了。
“哥哥,外面有些凉了,你可得注意着些。”
自上次穗妊为花隽凌挡刀的事情过后,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穗妊几乎每日都要往花隽凌院子来。
“我不冷,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手这么冰凉,也不知道多穿些。”
花隽凌心中一暖,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虽然他并不是很需要这样的担心。
花隽凌捏了一下她的手,冰冷得像是刚碰过寒冰一般,不由得有些怜惜的看着她的手。
一双光滑玉嫩的手,十指纤纤,像是会发光一般,好看极了。
只是花隽凌却觉得有些不对,妍兮的手根本没有这么好看,她的手指没有这么长,而且小指那里有一处地方是骨折过的,还留下了疤痕。
那是他们还小的时候,妍兮因为贪玩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因此伤了小指,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疤痕。
花隽凌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出征之前,他曾见过花妍兮一次,当时花妍兮手上都还有着疤痕,可是如今这双手……
“哥哥?怎么了?”
穗妊见花隽凌突然呆呆的看着她的手,心中一跳,还不会是花隽凌察觉出什么来了吧?
“没事,哥哥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来。”
花隽凌放开她的手,拿起兵书来继续看着。
“什么往事?哥哥也说给妍兮听听嘛。”
穗妊虽然心里很慌,但她只能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都过了这么久了,花隽凌一点都没察觉出来,不可能因为她给他披了一块披风就怀疑什么的。
“哥哥想起啊,当年父亲母亲都还在的时候,每到冬天都会让人在你的房间里多加几个火炉,生怕你冷着了,可父亲母亲不在后,哥哥居然忘了你畏寒的事情,是哥哥对不起你。”
花隽凌眼里闪过沉痛的神色,当年花妍兮在花府可是像宝贝一样被供着的,当时父亲是大将军,他身上也有着军功,一家人别提有多幸福了,只是如今却……
“哥哥不必自责,这么多年来,哥哥对妍兮的照顾自己够多了,而且哥哥有着自己的事情,总不可能一直陪着妍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