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孙果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萧昊然已经在这等着了。
“老板娘，点菜！”，萧昊然专门等到孙果来才点菜，还是挺有心的。
“好咧，来咯！”
上次见面才过去几个星期不到，孙果的气质却大有不同，让萧浩然一愣。
“儿子，你想吃什么?”
孙果没在意他的贫嘴，道：“我没来过这家店，你点吧。”
萧昊然一下点了三四个菜。
“诶哟，小萧你们才两个人，点那么多吃不完咧。”，老板娘笑劝道，其实点的越多她越开心。
“没事，老板娘，我跟兄弟胃口大！送两罐青岛咯！”，萧昊然笑嘻嘻打趣道。
“好勒！”
看来平时萧昊然没少下馆子，孙果无语地看着他们嬉笑，自己就不习惯说这种场面话。
“为啥休学啊儿子？”，点完菜萧昊然向孙果问到。
孙果：“我爸嫖娼染上梅毒了，得花钱治，没钱上学了。”
萧昊然脸一黑，他是清楚孙果父母早年出车祸去世的事情的，这里的爸指的是萧浩然自己。
不就叫你儿子吗，至于咒我染上梅毒吗，萧昊然心中嘀咕。
老板娘送来两罐青岛啤酒。
孙果看着自己身前的啤酒，有点迟疑。
老板娘看了，道：“小伙子不喝啤酒吗？”
萧昊然讥笑地看着他。
孙果的确不喝酒，自己平时就跟姐姐两人在家，自然不会喝酒。
而同学聚会孙果一般也很少去，没办法，穷，尽管不愁吃不愁穿，但平时能省一点是一点，所以也没什么喝酒的机会。
而萧浩然就是那种各种聚会从不缺席的人。
孙果：“喝。”
老板娘笑眯眯离去。
孙果喊道：“麻烦给我拿根吸管。”
“？？？”
“？？？”
老板娘一脸吃屎地送来吸管。
萧昊然拿起手机，看着弹出来的新闻，跟孙果笑道：“哈哈哈，你看这些人，说什么惊现仙界，什么求道石。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个？”
“噗！”，孙果一口啤酒喷出来，差点喷到了萧昊然手机上。
他一是觉得酒味道怪怪的，不适应，二是被萧昊然的话雷到了，现在新闻都报道的那么火了，都上官方电视台了，怎么还有人不相信。
殊不知萧昊然不会去看新闻联播，一般都是通过浏览器推送和朋友圈了解新闻。之前他也看到相关报道，但是都觉得是假的，没细看。
这也是大部分常人的心态，他们受到思维惯性的作用，得等个一两天才会接受这个事实。
萧昊然心中不喜，但是却笑着说：“哈哈哈，还好菜还没上，要不然我们就得吃你的口水了。”
“sorry，你刚刚说的让我有点吃惊，没控制住。”
“对呀，这些人都疯了，你看，说还有视频为证，我看就是cg动画吧，现在电影特效那么逼真。”，萧昊然把手机屏幕朝向孙果，示意他看。
孙果一看，愣了，这不正是自己上传的吗。
漆黑的画面，闪电划过，能看到在尘雾中厮杀的青鸟和黑点虎。
孙果脸都黑了，这是谁搬运我的视频啊，都不说明一下出处，侵权啊这是。
“哈哈哈，你不会信了吧，这肯定是他们用特效制作的视频，甚至可能是某部电影的剪辑。”，萧昊然看着孙果的表情笑道，以为孙果是被视频的画面吓到了。
孙果牙疼，“是吗，这也太逼真了吧。”
“是有点东西，画面感还是很给力的，不过他们选择背景为晚上，肯定是技术不过关，白天cg特摄难度大，细节多，他们只敢搞晚上的。”，萧昊然不屑道。
“？？？”
“有意思，也有评论说这是一款游戏的宣传，我觉得这还是挺靠谱的。”，萧昊然一边刷着评论一边说道。
评论里基本没人把这个视频当真，都认为是特效做的。
孙果不置可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休学就是准备去做个职业游戏玩家。”
“噗！”，这次轮到萧昊然一口喷出来，可能出于报复心理，这次他喷的更远，还好孙果眼疾手快避开了。
但啤酒罐口却被祸及了，孙果不动声色地把啤酒挪开，再也不喝了，“老哥，别紧张啊。”
“你要去当职业玩家？”萧昊然很震惊，两年同桌，萧浩然还真没发现孙果有什么游戏天赋，平时吃鸡或王者也都是坑队友的水平。“你没想不开吧兄弟，你确定你说的是职业游戏玩家？”
在萧昊然的再三确认下，孙果表示他没听错，自己也没说错。
“你要打哪款游戏？”，萧昊然直戳重点。
“额。。。老实讲，还没想好。”，孙果总不能说，就是现在萧昊然自己手机上，的那款“游戏”吧。
“还！还没想好！？”萧昊然又惊了，这人绝对脑子有问题。
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了过来，孙果马上挥手示意等一下再说，“先吃饭先吃饭。”
“不是呀老哥，你是怎么想的啊，你这也太憨了吧，不对，你这是太佛系了。”，萧昊然不依不饶，想搞清楚孙果到底是这么想的。
“没啊，我吧，平时见少识少，想的比较简单。”，见他这样，孙果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好解释自己“简单”的想法，“现在很多地方种田，都是大机器智能化了，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农民了。国家大力推动外卖和物流等行业，就是为了消化农村出来的大量劳动力，维持社会稳定。然而，随着智能驾驶智能送餐普及，这些人很快又不得不面临下岗的窘境。另一边，现在国家都制造4.0了，很快智能制造就将取代工人，智能机器人取代那些普通的白领。这么多下岗人会去哪？你想过吗？等我们考上大学，大学毕业那时候了，形势只会变得更严峻。”
萧昊然嘴巴半张，有点蒙，尽管他是有点小聪明，但是还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一听，焦虑感一下就上来了。
孙果很满意地看着对面的反应，他一开始提到自己要去做职业游戏玩家，就是为了这里做铺垫。
一段时间的相处，毕竟始终是缘分，他有意提点一下萧昊然，当然，也有很大原因，是看在这顿饭的份上。
忧虑归忧虑，可是这跟职业游戏玩家有什么关系呢，萧昊然着急地示意孙果继续讲，别吊胃口。
“我断定，国家也意识到这么多人下岗，必定会引起全国大范围的动荡。国家为了维稳，必须大力发展娱乐业为首的第三产业，其中游戏，作为第三产业中最能吸纳客流，消磨时间的领域，必将迎来重大发展。趁现在还没蓬**来，抢先入局，必然有巨大的回报。”说完，孙果开始自顾自吃起菜来，留下萧昊然在那慢慢回味。
消化完孙果说的内容，萧昊然追问道：“那你看好那款游戏呢？”
“还没开始了解呢，不急。”，孙果嘴了夹着菜，支支吾吾回答，“我看你刚刚手机上那款就不错。”
“？？？”，萧昊然满头黑线，你特马刚刚说了那么多，我都听的醍醐灌顶了，居然现在跟我说还没开始了解。
不说算了，萧昊然只当孙果想保密，不肯泄露。
他现在内心五味杂陈，自己一直仗着有点小聪明，学习成绩也还不错，每天就按部就班地学习，没想过大学要报什么专业，也没有想过大学读完要干啥，更没有想过大形势下新的风口在哪。
之前自己尽管和这同桌玩的好，但是也一直没把他当回事，没认为他会取得多大成就，觉得他父母早逝，家境贫寒，每天就知道学习，玩乐啥搞得得没自己好。
结果现在，人家已经对社会有如此深的洞察，先不说最后究竟能不能成功，但是人家最起码已经有想法，有目标了，并且能为此下狠心休学。
想着想着，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大口喝了口啤酒，想刺激下自己低沉的情绪。
孙果看出对面的情绪不太对劲，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问题一直在那，孙果只是把帮忙摆在他的前面，让他直视。他能帮的也就这些了，送出求道石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么稀罕的东西送出去，必然惹人怀疑，容易泄露自己。
要知道现在求道石的市价已经涨到四十五万了，还没有降下来的趋势。
晚饭后，两人最终好聚好散，萧昊然走时依然忧心忡忡，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