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杨昆坐在审讯椅里,手脚被锁在椅子上。
整整两个小时,杨昆天南海北一顿胡扯,居然没一句重样。
“骨碌!”杨昆咽了一口唾沫,顺嘴说道,“大姐,来杯水!”
做笔录的女警员微微一愣,这是在叫我?
杨昆看着她,“都是人民公仆,来杯水没什么吧!”
女警员压住火,都沦为阶下囚啦小伙,居然还有脸自称人民。算了,有你哭的时候。
杨昆接过水杯,心里有点不淡定,老子这么胡作,你们也不生气?
你们系统也在搞星级服务大评比?
事出反常必有妖,孟家这是铁了心要缠住自己,得想个辙引蛇出洞,抓了蛇完成任务。老子这么忙,总不能陪你们干耗着。
审讯的人见他忽然陷入沉思,没了猴戏可看,立刻一拍桌子,“杨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还是放弃幻想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切,我又没做交代什么,难道胡乱承认杀人放火?有证据就拿出来嘛小同志。对了,我要见律师,嗯,听说东海有个叫欧阳岚的律师不错,我要见她。”
审讯的被气笑了,你以为去吃饭点菜呢,还点名要律师。
忽然,审讯室门开,高局长进来。
“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他聊两句。”
转眼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个人,高局长摸出一根烟让过来,杨昆直接摆手,“吸烟有害健康,你的肺已经出了小问题,长期熬夜,肝火太旺,阴火燎金,熬出许多杂质但又干咳不出来,久淤肺中。你如果近期做过检查,医生应该告诉过你肺部有黑点。”
高局长一愣,这小子医术很有门道,居然看这些。想想之前孟德昭那副模样,啧啧,孟家哟,豪门水深啊。
他轻轻磕了几下烟过滤嘴,“杨昆,藏人的地点找到了,我们已经确认过是葛家的幸存者,你真不打算交待?”
杨昆呵呵一笑,“高局长你可真逗,你们什么时候变笨了?我的逮捕令都办好了,会不清楚我航班信息?明知道我与葛保金同行不去找寻他来个人赃并获,在这里陪我瞎墨迹耽误工夫,我看是别有隐情吧。”
高局长笑了,抽了口烟轻轻喷出来,“我们是协助办案,就负责抓捕你,然后审出东西来,”他后背倚靠椅背,话锋一转,“就算你和葛家的灭门命案无关,今晚总也是杀了人,退一步说,就算你被冤枉,难道就真没杀过人?”
杨昆眉头微皱,这厮总想着把我钉死在命案中,孟家如此决绝,为何孟德显没有半点动静,他就那么废物?
此中必有蹊跷。
“孟家有人来找我,似乎对你很不满意啊。”
杨昆听他忽然把话头扯向孟家,笑道:“借刀杀人在高局长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高局长这是打算隔岸观火?就不怕火烧连营?”
“呵呵,东海有一千万人口,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案件发生,总要一件一件的处理。我们办案离不开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你说老百姓为什么配合我们?”
“人人都想安居乐业。”
“说的没错,保一方平安这事仔细想想有点像做生意,各取所需,本质上就是利益交换。葛家的命案也罢,今晚死的那两个人也罢,付出了就要把应得的拿回去。有时候不必拘泥于真相,那都是胜利者的说辞。”
杨昆仔细品味他这话,一时没有开口。
高局长起身静静离开,再没有人进来继续审讯。
……
金凝露回到家,把孟家的应对说给金毅安,并没有什么不妥。手机响起,金毅安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
“什么事,说。”
“哈哈,二弟,火气不小啊,杨昆那小子还没弄出来?”
金毅安忽地一下站起来,“金成安,是你捣的鬼?”
“哈哈,我又不想死,招惹他干嘛。不过有人想他死啊,在蓉城被抽了几个耳光,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黎元!
金毅安立刻明白了,“他有什么条件,说吧。”
“明知故问,当然是那个项目了。”
“你……”金毅安气的握紧拳头,努力压制火气,“我答应你没用,昆爷不签字不能生效。”
“知道你做不了主,不过我相信你能说服他。还有啊,黎元少爷看上他手里葛家所有的权益,记得一并搞定。”
金毅安气眼冒金星,这特么是把昆爷弄成穷光蛋。
坏消息再次传来,文伯发现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但对方没有动手,不敢轻举妄动。唯一的好消息是,孟德显发现两位哥哥正派人四处打探杨昆到底得罪哪路神仙,正积极搭救杨昆。
金毅安琢磨良久,必须要见昆爷一面,唯一靠谱的途径就是姜维。
天一放亮,金毅安直接奔去姜维家里,正赶上他从单位回家。昨晚他没闲着,满城寻找咖喱带去的所有小弟。忙活了半夜只找到大脸和几个藏匿在市区的小弟,其他人都连夜跑路。大脸根本就不知道现场情况,几个小弟压根就没留意那个杀手,更不知道他有同伙,现场也没有任何监控资料,结果是一无所获。
金毅安告知是武城金家捣鬼,但是没有杀手的任何资料,一时没有破局的办法。两人在车里抽着烟商量,只有通过律师才能见到杨昆。
打电话给孟家,很快徐律师赶过来,带着律师函直奔武警驻地。
徐律师见到杨昆,把武城金家的意思传达了一遍,杨昆真没想到居然是黎元那家伙搞鬼。真是小瞧了他,居然能把手伸进东海官场,压着高局长来旁敲侧击当说客。不过,那俩杀手到底是他请来的,还是他自己的势力,这倒要好好弄清楚。
忽然金毅安打进来电话,金家放出消息,有两位重要员工来东海出差失去联系,已经报警了。
杨昆一时不明白,那俩人服毒自杀,黎元会有什么办法扣到自己头上,“告诉武城金家,让黎元洗干净脖子等着。听说东海有个叫欧阳岚的律师,帮我请来。”
“欧阳岚?杨先生,据我所知,她刚来东海不久,也没接过什么重要案子,您确定要找她?”
杨昆笑道:“对啊,我这人比较乐于助人,她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