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伸出手指,一点一点拂过她姣美的脸,从洁白的额头滑过挺翘的鼻梁,再到那两片薄而粉嫩的唇。
温热的指腹停留在她唇上,软薄适中的嘴唇透着娇嫩的粉色,嘴角不笑的时候也微微向上,如一朵姣美的樱花,惹人采撷。
熟睡中的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动了动嘴唇。
秦云溱一惊,急忙收回手,正襟危坐的坐在床边。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她身边,让他有些紧张得忘记了自己今晚的谋划和布局。
是啊,他早就在酒里下药了!要不是有那药,以她的能力和素质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口酒醉倒。
他心口紧了紧,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意料之中的。
八年时间,她成长得太过迅速,迅速得让人不得不忌惮。
影杀盟的势力逐渐渗透到五国,在西凛也已经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她燕子孤鸿的身份在江湖上从未被人公开,但在宫里,他母亲和父亲却是知道的。
母亲要他娶国公府谢家的女儿谢流芳来稳固老一代权贵的势力,让谢家一脉成为他的助力。
母亲说,“云溱,你长大了,应该懂得什么是分寸。娶了谢家女儿做你的正妃,于你有何损失呢?既然你心中不喜她,就将她娶回来,只安安心心做你的正妃,给她长孙正妃的尊荣就是了,你心里若真的喜欢景晏,将来待你登上王位,也可以娶了她做侧妃。给谢家女儿宠,给景晏爱,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时,他惊诧的抬起头,“母亲,您怎么知道······”
他的心思藏得极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心里还藏着一份隐秘的情思,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只是爱怜的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孩子,知子莫若母。”
那日,从丽华宫回来,他吓得浑身冰凉。
在安城没有什么是瞒得过天子眼睛的。
景晏与他的合作联盟,其实早已在父王和母亲的掌控之中。
她唯一能长长久久在西凛活下去的方法就只能是做他的女人。
他要彻底折服这个桀骜的女人,只能要了她的身心,再将她的势力收归几有,让她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人,他的刀。
······
一夜过去。
景晏皱了皱眉,头痛欲裂的醒过来,这种宿醉后的痛苦她可太了解了,上辈子赚了钱没少出去嗨,在每一个喝完酒的清晨,那种悔恨,那种自责,那种一定要戒酒的决心她自己都害怕!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目光所及是一片绣着麒麟的青帐。
一看这颜色这料子,她整个人瞬间清醒,张嘴就吐了口芬芳。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儿?!
这里居然是秦云溱的寝殿!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睡在秦云溱的床上?!
更令她差点儿爆炸的是,秦云溱就躺在她身侧,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
她眉间皱得越发的深,屁股着火一般从床上弹跳而起。
“关键时刻,我居然断片儿了?!”
床上的受害者幽幽醒转,微微侧过俊脸,表情无辜的看向站在床边的女子,“小晏,怎么了?”
睡颜朦胧的初醒美男是极美的。
但此时的景晏根本没心情欣赏,她两眼一抹黑,烦躁的站在地上,指了指他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单薄的寝衣,斜他一眼,“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解释解释?”
受害者一懵,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喝醉了,然后恍惚中好像看到你回了云烟殿,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却是再也想不起了。”
他俊美修目,一副被她蹂躏过后的凄惨模样,“小晏,我们昨晚——”
“别问,再问自杀!”景晏竖起手掌止住他的疑问,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没碰过男人,到死都是个冰清玉洁的老楚女,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她现在只想抽根烟静静!
“小晏——”
“你先稳住别慌,看目前这个样子昨晚应该是喝醉酒了,但这也怪不了我。”景晏精神恢复清明,捡起地上的酒壶嗅了嗅,迅速道,“这酒里被人下了药,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你给我酒,我是绝对不会中招的,所以这件事,你我各负一半的责任,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
秦云溱苦笑一声,“我明白。”
“秦云溱!你千万别露出这种被我渣了表情啊!”景晏烦躁的抱着脑袋,她的人生原则就是可以渣尽天下人,绝不能渣自己老公。
但她现在还没有老公!
非但如此!
这以后让她还怎么跟他和谐愉快的相处搞事业?
“那小晏觉得我该露出什么表情?”秦云溱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那欲哭还笑的表情,宛若一个受伤的小媳妇儿,让他看起来更委屈无辜!
一国皇长孙殿下被她给蹂躏了,这要是被东宫那两位知道了,后果······就是她得娶他!
这可不行!
她还没浪够,怎么可以现在就一时失足踏进婚姻的坟墓!
“云溱,我们先稳住别慌,先查一下是谁把手伸进了东宫,你喝的东西都能被人动手脚,只怕是你身边混进别人的眼线了。”景晏头皮一阵发麻,真想穿越回去剁了自己这双罪恶的小手手!
她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冷静淡定的坐在床边与秦云溱分析这件事的首尾,就是因为她还想把这锅甩出去。
秦云溱撑起身子坐起来,修长的腰身和均匀结实的肌肉在薄薄的寝衣下若隐若现。
景晏别开眼睛,“那什么,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都冷静冷静再认真谈谈。”
说完,人已经不耐烦的往外间走。
秦云溱看着她着急忙慌闪出屏风的背影,抿唇一笑,果然在这种事儿上,她还是个好骗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