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浅浅一笑,拍拍小爽的手,道,“小爽,我真的没事,给你,快别哭了,还有你以后不准叫他姑爷,要叫王爷,听到么?”
把手帕递给小爽擦脸,看看窗外的夜色,“这么晚了,王爷肯定不会来了,先下去休息吧!”
小爽擦干脸上的泪,停止了哭泣,点头道,“小爽知道了,小爽先帮小姐更衣。”
轻染摇头,“不用了,你下去吧!”
她向来不喜别人服侍自己更衣。
小爽下去了,轻染缓步走向窗户,打开窗门,支起架子,让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又是“吱嘎。”一声,轻染以为小爽去而复返,便没转头,开口问道,“小爽,怎么又回来了。”
迟迟不见回话,转头望去,赫然是一抹高大挺拔,气宇不凡的身影,轻染微微一惊,随之而来的是不安,王爷竟然来了。
正待轻染筹措着不知如何是好,萧沐轩冷冷的视线,在轻染身上一瞥,冷漠的声音传来,“大胆,你竟敢擅揭喜帕。”
轻染一愣,快速跑到床边,拿起放在床上的喜帕,想重新盖在头上,“王爷,妾身只是觉得有点闷热,去开窗户,才揭开喜帕,现在盖上可好?”
萧沐轩冷哼一声,依旧是冰冷的声音,“重新盖上和原来的意义岂能一样。”
“有何不同,妾身独自一人拜堂,不是依旧礼成,成了宣王妃。”不管萧沐轩是否同意,轻染已然盖上盖头,还颜道。
萧沐轩没想到夏轻染如此牙尖嘴利,语气中充满讽刺,“莫非王妃怪本王冷落了你?”
轻染淡然道,“妾身不敢,轻染自知王爷政务繁忙,连大婚也恪尽职守。”
萧沐轩知道夏轻染是在变相的骂他,冷笑一声,气愤道,“王妃吃醋了,今晚就让王妃侍寝,如何?”
轻染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意气的跟他斗了两句,落下这个下场,她怎么能和不认识的男人做那样的事。
萧沐轩话一说出口,便生悔意,他的脾气都收敛的很好,怎么一碰上她就克制不住,这般容易动气,见夏轻染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是高兴的呆住了,嗤之以鼻,“呆愣着干什么,还不脱掉衣服?”
轻染轻呀,自作镇定道,声音中还是有一丝的颤抖,微乎其微,只有轻染自己知道,“王爷不是说妾身不能自揭喜帕,不揭喜帕怎么脱衣?”
“你已经自揭过喜帕,再揭一次又如何?”萧沐轩咬牙,一字一句。
既然王爷让她揭喜帕,轻染不客气的一把拉下红盖头,露出清秀美丽的脸蛋,一双清澈的双眸直视眼前的人。
只见他身着一袭红色新郎喜服,略显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冷峻,直钩的鹰鼻,性感的薄唇,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一脸的冷漠的看着自己,害的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萧沐轩冷眼看着眼前人,她虽没有言儿的绝世美貌,也独有一番风味,清新自然,清秀可人,但令人厌恶的性子却是可惜了这番容貌,为什么自己隐隐觉得夏轻染不似市井中流传的那样。
见夏轻染呆愣的看着自己,萧沐轩一阵厌烦,微怒,“还不快脱。”
她该怎么办,要反抗吗?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是她不能连累小爽,不能害了整个夏府。
轻染的脑子还在不断的思考,手却已经缓缓的抬起,搭上自己胸前的扣子,极慢极慢,颤颤抖抖的解开嫁衣的扣子,缓缓拉下大红嫁衣,一件一件,直到脱成只剩白色亵衣。
萧沐轩大喊停,轻染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她很清楚,这一刻,她是感激萧沐轩。
萧沐轩见她颤颤抖抖的样子,动作极慢,脸色惨白,竟然生了一丝恻隐之心,大喊停,萧沐轩脱了喜袍,仍在架子上,先行上了床,“睡吧,本王不会对你怎样。”
依旧是冷冷的声音,轻染觉得没有了讥讽,没有刚才那么渗人了,对着萧沐轩轻轻一笑。
萧沐轩看到夏轻染对着他笑,震撼了,她笑起来好干净,好清澈,没有一点俗念,不掺一丝杂质,简直比言儿绝美的笑容还让人心动。
轻染乖乖的走上前,躺在床上,却和萧沐轩离的很远,几乎在床的边缘,只要一翻身,她就要翻下床了。
他又没病,她离他这么远做什么,轻染的行为让萧沐轩很不满意,伸手想把夏轻染拉的往里一点,不知是他太大力还是轻染太过清瘦了,一下把轻染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轻染一声惊呼,身体瑟瑟发抖,他不是说不对她做什么?
这女人真的有那么怕自己,萧沐轩抱着夏轻染瑟瑟发抖的身子,说道,“本王不过看你快翻下榻去,好心拉你一把,不要以为想对你怎么样?”
萧沐轩不说还好,这一说,轻染的脸颊轰地一下热了起来,自己真的想歪了。
萧沐轩怀中抱着温软如玉的身子,看着轻染粉颜微酡,不由的心中一动,快速把轻染推离怀抱,还是不知是推的太过大力,还是轻染身体过于清瘦,竟被萧沐轩推下榻去。
“哎呀,好痛。”轻染揉揉右臂手肘,从地上站起来,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萧沐轩没多看夏轻染一眼,拿起搁在架子上的喜袍穿上,离开了新房。
这女人为何能如此轻易的波动他的情绪。
轻染瞥了一看开门离开的萧沐轩,慢慢拉起袖子,看着手肘出一片深紫色的淤青,小手慢慢的由外往内的轻柔着。
暗叹,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来到古代,怎么这么会受伤,前几天,被那个脑子有问题的男人打伤,到现在还没好,现在又挂彩了。
此时,东街街拐角的一家小酒馆里,一处角落,桌上凌乱的放着七八个空酒壶,夏凌风喝的烂醉,还不停的拿着酒往嘴里灌。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轻染出嫁,他会如此舍不得,舍不得到了心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