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
宣王府内亭台楼阁,画阁朱楼,金碧辉煌,错落有致,尤其是府内西侧两座相对而立的玉楼金殿,一座富丽堂皇,另一座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那富丽堂皇的玉楼金殿中,深处,一间简洁宽敞,简单雅致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房内,一个身高近七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青丝如瀑下垂,双手负立,站在窗户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摄人心神的冷意。
思想回忆到八年前,那年他出宫招人追杀,一蒙面黑衣人救了他,之后那人给了他一块玉佩,要他娶这世上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所有者为王妃,且在一年之内不准休妻,为了报答他,他答应了。
“另一块玉佩的主人,查到是谁了吗?”乌黑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的盯着窗外的某处,一丝冷冷的却平静无澜的声音。
“是,属下查到那玉佩乃是巨商夏杨天之女夏轻染之物。”一身穿水墨色衣、生得玉树临风的男子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答道,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实在是为主子捏一把汗。
男子一听是夏家三小姐,俊眉一挑,深邃的眼中生出一丝厌恶,“你确定没错?”竟是她,那个胸无点墨,泼辣蛮狠,恶心做作的女人。
“属下确定,属下已经查清,并且核对过了,确实是夏家三小姐。”当他刚查出是,他也不信,反反复复的清查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他敢用向上人头保证。
男子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男子说了声属下告退,便消失了,而站在窗边的男子好像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言儿,这次只能委屈你了,不过本王保证本王最爱的人是你,日后本王一定会弥补你的。
许久,男子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转身大步走出去,离开了这间与整座玉楼极不协调的房间。
“来人,把金总管把本王找来。”
一旁的婢女点头称是,便出去了。
“王爷,有什么吩咐奴才做的。”王府的金管家一听宣王找他,本在训话的他急急忙忙地就跑去了,以为自己错了什么差错,来到王爷面前,看到王爷这张冷到不能再冷的脸,吓得他腿都微微抖动了。
“本王要娶夏家三小姐,告诉夏府本王三日后娶夏轻染为正妃。”萧沐轩口气冰冷,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情绪。
什么?他们的王爷竟然要去那么一个没人要娶的女子做王妃,他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这样,一向办事严禁的金总管竟呆愣在那儿了。
“怎么,没听清楚本王的话,还是怎么的?”金总管的反映使宣王更加的生气,面无表情的看着金总管。
他吃惊就算了,用的着这么大反映吗?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宣王那冰冷无情的声音犹如鬼魅般的响起,金总管的额头上都是细细的的汗水。
“还不快去。”萧沐轩一拍身旁的紫色檀木桌,啪的一声巨响,一张上好的檀木桌霎时四分五裂,惨不忍睹,零星木屑飞扬四溅,这总管是不是该换了,反应这么慢。
金总管连声道是,连忙跑出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朝夏府去了,这宣王府的总管真不好当,可吓死他了。
自从宣王府的金总管向夏家提亲后,夏家三小姐将于八月十五下嫁当今六王爷为宣王妃,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刖阳城,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这刖阳谁不知道六王爷宣王英俊潇洒,才貌非凡,俊美无双,更是天生战神,从十四岁带领指挥兵将攻城打战,屡战屡胜,打的敌军无不落荒而逃,自此来攻打络雪的听见宣王带兵出战,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络雪国也成了当今皇朝最鼎盛的国家,每年享受其他四国,北翔国、东祁国、南苑国、西沼国,以及其他一些小岛屿的进贡,他们对络雪国更是俯首称臣。
这几年,络雪国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繁荣富强、空前盛世,各个国家邦交友好,没有任何战争,人们无不把宣王萧沐轩当成心中的神,对他简直比对络雪国的皇帝还尊敬。
宣王虽为人孤僻,性格无常,冷酷无情,但爱慕她的女子并未因此减少,反而日益增多,各个大臣千金,富商之女更是希望自己被宣王看中,哪怕做个侍妾也心甘情愿。
只是人人都知道宣王和左相千金月情言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宣王对月小姐更是情深意重,虽宣王还未立王妃,但大家都清楚月情言定能成为宣王妃。
现在宣王竟要立夏家三小姐夏轻染为宣王妃,在刖阳引起了一片狂乱,有羡慕、妒忌夏轻染的,更多的是轻视,鄙夷夏轻染的,以为她用了什么卑贱手段迷惑了宣王,还有有替月情言打抱不平,替宣王感到悲哀的。
想想也是,这夏轻染不仅长的丑,而且装扮能吓死人,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样样不通,而且性格凶狠,一个不顺眼对奴才又打又骂,凭着家里有钱,就蛮横无理,狂妄自大。
更夸张的是,夏轻染喜欢美男,整个一花痴,一见俊美不凡的男子便会凑上前去,缠着人家要问他姓甚名谁,来历去向,还故作娇羞的问人家喜不喜欢她,有无妾侍什么的,甚至不顾外人在场就说要嫁给第一次见面的男子。
整个刖阳城的美男子看到她犹如洪水猛兽,都对她视而不见,有的甚至一见她便会往回走。
而现在这么一个令人厌恶的女子竟要嫁给他们心中的战神,成了刖阳城的热门话题,更波及了真个络雪国。
夏家也闹翻了天,自从金总管来提亲后,夏家乱成了一团,夏老爷和夏夫人虽很替女儿高兴,却十分奇怪,谁不知左相之女是内定的宣王妃,怎么就要轻儿做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