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回到杏林坊后,便将解药分给了众人,果不其然,没出一个时辰,被吸走灵识的人们,都渐渐恢复了灵识。云蘅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是在背上石头之后才开始意识模糊的,有几个人还说,那筐石头原本没有多少斤,可是不知为何,却越来越重,最后使不出力气,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蘅心下猜测:那石头上定有古怪。
晚间,云蘅与婉祎来到了那几家专门收购天目山玉石的店铺,以灵力探查那些玉石,的确有问题。一不做二不休,云蘅一夜之间毁了所有天目山的玉石,并且散布天目山有妖兽吃人的谣言,人们都觉得天目山上的玉石太过古怪,接连几家天目山玉石店铺都无故失了火,而且原先天目山的采石工也说他们曾亲眼见过妖兽,渐渐地,天目山的玉石便被村们视为不祥之兆,由此采石工便也越来越少,十几天的功夫,便再也没人去天目山了。
天目山的云雾中,犼的魂魄不甘如此,它愤恨着:云蘅!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究竟与我有何深仇大恨!等我能出去,我定要千倍万倍讨回来!
怪病一事已了结,云蘅与秦婉祎决定回昆仑山。
“来了山下这么久,还没好好看看身边的景色呢,这便要走了!”秦婉祎与云蘅走在路上,欣赏着热闹的街市。她突然笑了起来,“听说村民为了感谢我们,一会要放烟花呢!”
云蘅看着秦婉祎,满眼的宠溺:“是啊,所以在离开之前,我们是该好好地游玩一番!”
“好香啊!”秦婉祎使劲嗅了嗅,原来是不远处刚刚出锅的桂花糕的香味钻进了她的鼻子里,秦婉祎装作忍不住,叹了一口大大的气,“闻到这个我都饿了!”可怜兮兮的目光祈求着云蘅。
“小馋猫!”云蘅刮了刮秦婉祎的鼻子,柔声道,“你坐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
云蘅走后,身后一位翩翩公子走了过来,男子见婉祎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手中抱着一个暖炉,只身一人坐在长廊上,便误以为秦婉祎是家中长辈安排与他相媒之人。
男子走到秦婉祎身边,行礼问候:“姑娘,久等了。在下出门之前家母忽感不适,于是请了郎中这才赶来,还望姑娘海涵。”
秦婉祎一愣,看了看四周,不解道:“公子可是在同我说话?”
“正是。”
“公子,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我并不认识你。”
男子淡淡一笑:“姑娘不必害羞,男婚女嫁,我们这个年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婉祎更懵了:“男婚女嫁?不不不,公子,你定是认错人了,我……”
“夫人!”云蘅怀里抱着刚买好的桂花糕,一步步向婉祎走过来,见有陌生男子正在与婉祎搭讪,醋意瞬间涌上心头。他缓步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夫人,你要的桂花糕我买回来了,我们走吧!”
男子见状立即道歉:“原来是在下弄错了,还请公子见谅,在下唐突了!”
云蘅没有搭理他,紧紧牵着秦婉祎的手,故作生气道:“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就有男子来与夫人搭讪,看来以后绝不能再让你抛头露面了,不然,不知又有多少男子为夫人的美貌所倾倒,辗转难眠了!”云蘅突然停下,将秦婉祎逼到墙角处,用双手撑住墙面,将婉祎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秦婉祎的心,此刻跳得极快,她从未见过云蘅像今日这般模样,她有些害羞,不知不觉间红了脸颊:“云,云蘅,你怎么了?”
云蘅见婉祎如此,他的心就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几下似的,他的脸慢慢靠近秦婉祎,眼中尽是笑意,“今日之事,看来确实是为夫思虑不周了!”云蘅的语气极其魅惑,缓缓的鼻息打在婉祎的脸上,这让她感觉痒痒的,心跳愈发快了!
“我……我……”秦婉祎稍稍颔了一下下巴,眼睛再也不敢看向云蘅。
云蘅继续靠近婉祎的脸,好半天才耳语了一句:“小丫头,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呢?”
“爹爹!”一个小男孩停在云蘅身边。
“你这小孩儿是谁家的?怎么随便叫人爹啊?”
小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极其认真道:“我没有随便叫,你就是我爹爹!”
云蘅婉祎皆目瞪口呆。
“你,你这小孩儿别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小男孩走近云蘅,自己体内玉魂的气息越发强了,他笑着:“没错啊!这就是玉魂的感觉!”
“玉魂?”秦婉祎大吃一惊,“他连玉魂都知道?”
云蘅慌了:“你听我解释婉祎,我没有,我真的没……”
“娘亲!”小男孩跑到秦婉祎身边,“是元灵之力,你就是我娘亲!”
“你说什么?我,是你娘亲?”
云蘅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你就是浮华阵里,靠着元灵之力和玉魂之气而生的那个灵识?”
小男孩不住点头:“是我是我!爹爹,娘亲,孩儿机缘巧合化成了人形,便一路靠着元灵之力和玉魂之气的指引,才寻到了这里。爹爹,娘亲,你们不会不要孩儿吧?”
秦婉祎看小男孩竟委屈得要哭了,便赶紧走到他身边安慰他:“不会的,爹爹和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既是依雪瑶和玉魂所幻化而生,我们又怎会弃你于不顾呢?”
男孩破涕为笑:“娘亲,你真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孩儿还没有名字,娘亲你给孩儿取个名字吧!”
“嗯……”秦婉祎思虑片刻,“男子汉应顶天立地,无愧苍天,不如,你便叫‘擎苍’如何?”
“擎苍,擎苍……”小男孩反复念了好多遍,欣喜若狂,“我有名字了,谢谢娘亲!”小擎苍一把扑到秦婉祎的怀里,紧紧搂住了秦婉祎的脖颈。
“你下俩!”云蘅有点不高兴。
“爹爹,孩儿累了……”
“你多大了还要娘亲抱?就你累,你娘亲难道不累吗?下来,我背你!”
小擎苍一听云蘅要背他,立刻从秦婉祎的身上下来,蹿到了云蘅的背上,笑嘻嘻着:“爹爹你最好了!木马~”说着向前蹿了蹿亲了一口云蘅的脸颊。
“嘭嘭嘭——”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绽放,此起彼伏,璀璨了整个天际。
秦婉祎笑着昂起头:“云蘅!村民们放烟花了!你看那边——好美呀!”目光不经意瞥到擎苍,发现他正趴在云蘅的背上,睡得沉了。秦婉祎有些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云蘅回头看了一眼背上熟睡的小人儿,轻笑:“他只是灵识而已,即便幻化成人形,也使不出灵力来,更何况这孩子一路寻找我们,是真的累垮了。”
秦婉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今晚先让他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启程回昆仑吧!”
云蘅笑笑:“都依你!”
九重天,诛仙台旁,沉睡了万年的冰棺正在一点点冲破封印。此刻的玄朗能明显地感知到身边的冰棺了,冰冰的,凉凉的,只是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身体半分也动弹不得,思绪如乱麻一般这波着他的心。“啊……”眼前,母妃被逼跳下诛仙台,青璇被天帝所伤……一幕幕都浮现于玄朗眼前。
“母妃……青璇……”玄朗的泪毫无预兆地落下,一滴又一滴,那泪滴瞬间化成一把把利刃,刺入冰棺!冰棺就这样被一把把小小的利刃所刺碎,玄朗破棺而出。
玄朗没有惊起天族的警觉,便一路向下,欲回魔族。见天目山妖气重重,便飞落到天目山上,见是犼的一缕魂魄在作祟,不屑道:“一缕魂魄竟能将整座山寸草不生,犼兽,看来你的怨念颇深啊!”
犼感知到有异类再此,哀求道:“是谁?是谁在这?放我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魔尊,是你吗魔尊?”
“本座想要什么,自会去拿!”
“魔尊,魔尊,你帮帮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玄朗忽然计上心来:“或许,有一个人,你确实可以帮到本座!”本座要你,去蛊惑天后的心,慢慢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这有何难,我做便是,只是,事成之后,魔尊可否帮我寻到其他魂魄被封印在何处?”
“若能办成,我必会若你所愿。”
“好!我做!不过,我现在被云蘅的封印打得动弹不得,还望魔尊帮我解了这封印!”
玄朗运灵,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犼觉得不对劲:“魔尊,你的戾气怎么越发弱了?就像刚刚你来之时,我不曾感受到魔尊的戾气。”
玄朗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冲破封印都未曾引起天族的丝毫怀疑,原来是自己身上的魔气和戾气都大大减弱了!
“无妨,我虽不能完全解除封印,但足够你入她的梦境了!”
“多谢魔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玄朗运灵,向魔界的方向飞去,许是刚冲破封印耗费太多的灵力,又许是助犼解封耗费了些许的灵力,玄朗突然觉得心力交瘁,眼前一黑,从云端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