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玉采玉须水碧，琢作步摇徒好色。
老夫字号泳歌，住在蓝溪边上，以采玉为生。
他本来是姓董，叫泳歌是因为溪水很冷，下水之前得高歌一曲。
否则气提不上来，就溺死了。
这是他的独门秘诀。这些年，那么多采玉的死了，老头子还活着。
采玉如此危险，他一把年纪，又为何要坚守岗位呢？
那是因为，任何工作干得深入时，都会有他的乐趣。
泳歌这乐趣不太坦荡，所以他不能跟人讲。
好在他上无父母，下无妻小，独身一人，居于陋室，就正好。
要说是什么乐趣……泳歌搓了搓手，巨大的喉结在苍老松弛的皮肤下一咕噜。高歌完毕，跳下水去。
时为凌晨，秋天的凌晨一片乌黑，除了泳歌，几乎没人起来。溪水也是寒意刺骨，但他不害怕。
深入溪水，寻找青翠的碧玉，还有曼妙的胴体。
今天也有。
深水处，水草间，乱石堆里探出两条雪白的玉腿，娇俏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染液，甚是馋人。
泳歌感到丹田火气下坠，捏住那白嫩的脚丫，将它向外拽。美少女素白的身体从石堆中间拔出，柔软有致的曲线摄人心魄。
泳歌抱住女孩的腰，升上水面，噗的吐出一口水。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才把女孩托出水面。
好一个美人！
纤细的脖颈上，一道血痕。身如白瓷，毫无血色，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但，香魂虽去，不掩国色。迷茫的双眼，半张的樱唇，甚至可以说，对泳歌来说，这样的美人更添魅力。
哼哧哼哧搬回家，炉火一烤，美得冒泡。泳歌很快就完事儿了，罢了，在脏兮兮的破床上叹息一声，又捏了捏美人肥嫩的腿根儿，心想自己已不复当年了。
美人张着嘴，没有回答他。
泳歌拉开柜门，里面好好安放着四五个同样国色天香的女孩子。他爱怜的拍拍她们的脸，道:“老婆乖，泳歌给你们带了新的妹妹来。”
到最边上那个的时候，泳歌凑过去闻了闻，然后皱紧了眉头。这是一个月前收回来的老婆，尽管他有做好防腐措施，她也到了使用期限，开始发臭了。
“哎……抱歉啦。你该好好休息了。”
将这姑娘挪开，把新来的漂亮妹妹好好放在这个空位。泳歌颇有些惋惜的摩挲着这具快要绷不住的身体，怀念着初遇到她时，她是多么的美丽。
在愧疚之下，泳歌忍不住和这个将要告别的妹妹又来了一次离别之欢，同样很快就结束了。他老了。
费劲力气把她搬了起来，来到后滩崖洞下，这是泳歌的后院，没他的允许，别人是进不来的。也是女孩们的魂归之所。密密麻麻的香塚，粗略看去，应有百来个。上面插着简陋的木牌。是泳歌给她们立的。
这些女孩子和他素昧平生，但也是有过一晌温存的人。他自知有错，但无法拒绝，只能以这种最后的温柔来告慰她们。
好不容易挖好了新的坑，将女孩儿放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合上土，又废了半个时辰。泳歌在边上的木片堆里捡了一片，用指甲刻了几个字，跪到坟前，郑重插上。
“下辈子……愿你不再受此悲苦，平安一生。”
他虔诚道。
牌子上写的是:“壬子九月瓷蛙角黑甲。”
壬子九月是发现的时间，瓷蛙角是地点，黑甲是指甲的颜色。这些姑娘的指甲，都上了颜色。
他记得遇见过的每一个人的样子。
只要看到木牌，他就能想起来。
折腾完这一切，天也蒙蒙亮了，泳歌回到屋子，做了一套热身动作，然后往上游走了几里路。他再次高唱起歌，跃入水中。这一次是真的要开始工作了。
每个月有人来收，能交上指定数量的玉石就能得到报酬。这么多年他一直干得很漂亮。就算这些年，玉石的需求越来越高，他也应付得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多年来一直有存货。
这可不能让官家知道了。
一天忙碌后，获得璞玉两块。蓝溪附近四里好像都被他挖掘殆尽了。要是哪天实在没法采玉了，就去死吧。泳歌将大块的玉石放进竹篓里，路湿苔滑，他打了一个趔趄。
反正，一老头也没啥生存于世的价值了。其实要追究到底，这些年支撑他活着的，就是定期出现在溪中的女孩子。
如果要死的话，他一定要和老婆们死在一起。想到这，他又是丹田一热，真气下流，脑中浮现出不好的画面来。
对！他要和老婆们好好运动一番，然后把她们都埋了，最后把自己埋在她们中间。
他一直给自己留有一个中央的位置，从他埋葬第一个人开始，他就有这种想法了。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古来帝王将相都想有个豪华的寝陵，在里面放士兵车马陪葬。
那他泳歌也有一百多个美女陪葬。想想就有面子。
到了夜里，生火做饭老三样，小葱白菜炒鸡蛋。
黄酒温一温，这是他向村里人换的。
村子离他这儿还挺远的，但想要和外界接触，或者交付玉石，都要去村里。
没人会来他这里的。
酒足饭饱，他从柜子里拉出今天的老婆，抱在怀里抚摸起来。
女孩身上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要给你做一些工作……可能动静会很大，但为了让你香得久一点，还请多担待了。”
女孩儿呆呆的，张着嘴，没回答他。
泳歌抄起刀来，在水盆里过了一下，然后拖着女孩儿去了水边。
这是所有操作里最冒险的一个，一旦被人发现就完蛋了。但是不这么做的话，老婆们腐烂得很快，他不想那样。
他希望她们美丽得久一点。
菜刀在女孩儿的肚腹上开出一个不大的创口。他十分有分寸，知道该破坏多少。接着娴熟的将手伸了进去，掏出女孩的肠子来。
他不嫌脏。他对每一个捡来的女孩都满怀爱意和尊敬。
肠子抛到水中，接着再掏内脏。
血流满地，渗入泥滩。溪水很快就将血腥味擦去了。不多时，女孩儿的身体便被他掏空。
他将女孩全身放入溪水，水灌入她的身体。泳歌将手伸进她的内部，确保里面被清洗干净。
接着他在女孩儿的手臂，腿脚处割开几个口子，用力按压着她的肌肉，已经黏稠凝固的血液从中一股股的滴落下来。
最后，将她放到水中翻了几次，又清洗了几道，这个工作算是完成了一半。
泳歌有些疲惫了。
他年轻时力大无穷，如今洗个女孩都累得半死。但不变的是意志力，他用意志力支持着女孩，送到屋里。
香料，棉花，防水霜，这是美丽女孩的内容物。
香料和棉花，得从村里换。
防水霜，是采玉人必备的物品。
人禁不起常年泡在水中，必须要有防水霜。
这可是泳歌多年研究出来的独门秘宝，霜油擦一擦，腐化变慢啦。
疲惫的泳歌躺下了。
他看着美美的老婆，连整的力气也没有了。
时候不早，月亮高高挂在天顶。
明天还要早起呢，得睡觉了！
他将“壬子十月三角湾红甲”拥入怀中，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