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牧之醒来时没敢轻举妄动,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是自家北边的一间厢房,经络尝试动了动,竟然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他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努力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多时,屋外有人听见响动便推门而入,分别是手缠着绷带的樊空与一脸苍白的姚子谦。?不待姚牧之问,樊空先道:“大人你刚睡下三个时辰就醒了,果然山长大人的药就是灵。”?姚牧之面色一正,讶异道:“山长大人来了?!”?姚子谦脸色也缓和了一下道:“就咱今早这噼里啪啦爆豆子,不出事也得来啊……”?三人交谈许久,姚牧之便了解到那诡人使的是一种苗疆蛊毒,无色无味,但只要运起真气超过半刻不发,真气便化为毒引子游走周身,姚牧之战时憋着真气等待时机,却无意之间中了此毒,导致脚步紊乱,刀法粗糙,反倒是后发的樊空盛气未竭,能一招伤敌。?由于石鼓书院正遇上涨潮,渡口关闭。头天夜里山长大人尧不可就刚好借住在隔壁学生院子内,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就医。?“舰列图……”樊空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舰列图丢了……”?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中。?忽听得院外一阵笑声:“哈哈哈,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哇!”却原来是山长大人尧不可!?待得三人与山长陈述了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姚牧之也渐渐从躺着,到坐起来到现在站着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追回舰列图,挽救这一大损失。?“不急小姚,我已经吩咐衡阳城的仵作前来验尸了,井中那句尸体便是昨夜刺杀滕子舟的凶手之一。”?“凶手之一?”一旁的姚子谦惊到,他想至此处不禁后怕起来。?一侧,樊空也沉声道:“昨夜这一股势力先是了解到滕子舟先生前来赏刀的密报,紧接着又卡准了时间派遣兵道的人前来偷袭,调虎离山…”?姚牧之接着话头说到:“之后又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时间杀掉滕先生,做成假面易容,反身来偷舰列图……”?姚子谦却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名易容的刺客武艺高绝,却少有实战经验,在我与他的战斗中一直是一板一眼的招式……就好像……”姚子谦思考了一会,道:“好像是那种名门正派的基础武功一样!”?此话惹得四人心中一沉,姚子谦与樊空对视一眼,两人也想起那双鞭刺客的武艺非同一般,即使是在这长江南北,也少有武林高手能同时接住自己二人的双重夹攻。?正在这时,门口忽然有人脚步,紧接着是一句:“卑职衡阳仵作周宪,奉命查验尸体,协助姚大人办案调查!”?姚牧之紧赶慢赶出了房门,便见一人身穿黑裳,腰缠绑带,头顶一块黑方巾,望之貌像端正英武,一副短打干练的模样。?原来周宪一到寨子内便急忙查验尸体去了,此时便是来呈上报告递给姚牧之查看的。?“香?”姚牧之好奇了。“你说,凶手的脚底残留物有拜佛用的高香?”?“是的大人,而且这种香用的是南岳大庙的檀木香,这种檀木香平常都是从南岳脚底下的萱洲镇加工后进上大庙,凶手虽然有掩饰过脚底粘上的香粉,但是却忘记去掉裤脚上的原檀木香气了!”?姚牧之惊喜道:“没想到衡阳城的仵作竟有如此厉害的能力!”?周宪正色到:“回大人,小的家里是卖香的。”?众人:“……”
一众人出离了大院,山长尧不可拱了拱手,对着另外四位道:“诸位,石鼓书院还有一部分事情需要我来处理,听闻最近有人鼓动一些愚昧的邻里乡亲说些书院不太好的事情,此事虽小但是也不得不细查,恕老身先行告退!”
众人回敬,目送山长离去。
片刻,待得山长离开了众人视线之后,姚牧之啧了下嘴,轻声道:“樊空,周宪。”
二人回身施礼
“你二人随我前去萱洲镇一探究竟!即刻便走,不得有误!”姚牧之一挥手。
“是!”
“子谦!”
“哎?”姚子谦冷不丁报了个到。
“你……那什么…”姚牧之遇到儿子就愣了一下,思考片刻道:“接刀!”说罢拔出刚配好的腰间宝刀。
三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宝刀踏浪尺!
姚牧之叹道:“这么些年南征北战,为父早已使唤惯了单刀,这口宝刀平日里常由樊空保管,一直不能施展武艺,今日便交付于你,刚听闻山长石鼓书院有难,望你用此宝刀前去护得石鼓书院周全!”
姚子谦听闻大喜,乐道:“谢父亲!”
安排好了各个任务,姚牧之仰头长叹:“若是这舰列图能早日寻回,我舍了一把家传宝刀又算得了什么……”
在衡阳渡口与船上的姚子谦道别之后,姚牧之与樊空二人拍马紧赶紧忙正在前来萱洲镇的路上,而周宪则被安排先去衡阳城召集一队刀斧好手随后接应。
九月初四,萱洲镇外,再过个好几天便是九九重阳佳节,衡山上下正是烧香拜佛好时节的前夕。
不断有一辆辆运载过节应用之物的大车在镇子上穿行。
姚子谦让过了一辆辆巨大的盘香车,最终便派樊空解了马来,递交与镇外的驿站处,自己先行而入。
“檀木香…檀木香…”望着一眼无边的人流与车马,姚牧之皱了皱眉,抬脚先进了最近的一家香店。
“来了您嘞!”这是一家不太大的店子,店家正高坐在柜台之上不住盘算着今日进账之类的数据,店家头也没抬,只是喊了一句。
“店家,您这卖香吗?”姚牧之随便问了一句。
“先生您说笑了,咱这不卖香还卖啥呀?难不成是开空房吗?”掌柜的抬头笑到,望着姚牧之一愣。
姚牧之也盯着他,二人安静了三秒。
“姚胖子!”
“许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