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他说了几次了…带孩子上阵杀敌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为什么姚子谦总是不听……
自从姚牧之大人从地牢回来后,次日我便神奇的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个小孩,那孩子一身戾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野性。
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这孩子能趁我不注意一刀捅到我的命门之处,然后再扭上几扭。
“这是我儿子姚子谦,来见一下这是你樊空叔叔,从今天起樊空叔叔就指导你的功课与武艺,月末送你去石鼓书院读书!”从后院出来的姚牧之刚好出现道。
那日从地牢里出来后,姚牧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官府,而我则顺势走马上任土司侍卫一职务。那一整天我都没有看到姚牧之。
不过联系这祭祀,交易,今早的小孩来看,我渐渐也推理出一些门道来,看起来姚牧之早就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一切,他只不过是按照流程最终接了他孩子回家。
这小家伙……啧,那什么远古邪教里救出来的孩子就是不好对付。
石鼓书院啊……湘楚大地顶级的学府殿堂,我当年若是不学武,可能也会送到石鼓书院进修一次吧……
“樊空叔叔,您现在要教我武艺吗?”姚子谦抬起头,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说到。
这话听的我心头一疼,竟然有一种哇这孩子真可爱要不今天就放假了吧的冲动!我笑着对他说:“对啊,那我就叫你子谦吧,来先来试试你的全脚……”
半晌
“不了不了叔叔打不动了……”我大声呼叫!呼,好家伙,这孩子怎么专门进攻下三路啊!
“那个!换一个换一个,小孩子打打杀杀多不好,来来来叔叔教你诗书礼易!”
半晌
“啊那个……嗯嗯,字写的真好哈哈,哎哟这对联也不错,来我对下一句哈:地上一窟窿…”
“嗯……要不咱换一个吧,子谦啊,你想玩啥啊?”
“围棋!”
半晌
“屠龙!”姚子谦把棋子一着,静静的坐在我对侧,这孩子可真讨厌,就不知道让着叔叔一下嘛……
把棋盘一推,我已经大致明白这孩子咋回事了。
这就是个千载难遇的武学,文学,艺术奇才!
嗯嗯,鉴定完毕……
“樊空,你咋了?咋愣在这了?我儿子呢!”
“啊?我不正跟他下棋呢吗?唉,人呢?”
我听得身后一阵小跑声,再一睁眼,这小子竟然消失了!
再把孩子从遥远的衡阳渡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见山尖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这小子,太能跑了,若是我轻功能有昔日江左盟的实力……”
“得了吧,咱姚家的孩子靠的是聪明,谁叫你看到水里有他衬衫就以为他跳河来着……”姚牧之讪笑,这爷们倒真不拿我当外人!
“好了好了,樊空啊,今日还得谢谢你,明日放你一假,但要记得明日子时到演武坪前集合,我们要训练一支队伍……”没头没尾的说完这句话,姚牧之转身就进了屋。
“那……樊空叔叔再见。”姚子谦很礼貌的对我说了一句,可惹得我一身机灵,这小子忒的不是个好人!不能上当受骗!绝对!
我站起身来拍拍灰尘,推开院门便出去了。
刚一出门就遇上晦气,这几个乞丐又是从哪来的?总是紧紧跟着我,我走过来他们又溜了?
把家门一开,正堂内坐着一老头,头戴补丁冒身穿补丁衣脚踩补丁鞋,好一个敞亮的补丁老头!
我那管他那个去,便是顺手抽刀横推过去,私闯民宅那可当堂击毙!
正所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日我被姚家那小子欺负的够呛,回到家来你个破乞丐也要扰我清净,不给你打个叮咣五四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哦!
那老头突然装模作样的一翘二郎腿,竟是不偏不斜的刚好点到了我的长刀之上,这人就径直向后平移了去!
我那刚扫完的地板!
那老头却又摇了摇手中一串念珠,微笑道:“小友,阎王印主,可是你的朋友?”
这一问我可就愣住了,阎王印主?谁啊,没见过啊。
但我手这时候却没跟上我的思维,长刀顺势又是一撩,顺着老头帽沿又将将擦了过去。
他又给躲过去了!
半柱香内我又连砍了七八十刀,刀刀擦着他身子过,说句不好听的,这老头的心态仿若郊野遛狗般惬意。
长刀一甩,我大叫到:“不打了不打了!”心中郁结之气更甚,我甚至希望这老头能瞬间套点啥武林秘籍给我学学,亦或是什么看我是个练武奇才,传功给我之类的,虽说是我这半辈子习武倒是一个传功的法门都没见过是了。
他扣了扣鼻屎,又往桌子上蹭了蹭,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不要着急,慢慢来,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阎王印主,可是你朋友?”
见我不说话,翻身到处找扫把板砖之类物件的时候,这老头说了一句话,瞬间让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的变化。
他说:“我是齐偃师,你师傅教你那刀法缺了一门。”
此言一出,我瞬间连跪下的心都有了,从我初临江左盟,到如今远遁湖南,其始作俑者都是这位不断抠着脚的齐偃师!
“老盟主?!”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这回老头又乐了,他趴在桌子上给自己沏了壶茶道:“咋了娃子,现在不横了?”
我那上好的毛尖!正被他用抠脚皮的手抓着!
我一脸悲愤的向一侧转去,眼不见为净道:“不知老盟主驾到,属下有失远迎。”一边盘算着下个月去哪再买点安化黑茶回来。
“长话短说吧娃子,江左盟一事,是老头子我对不住你们。”齐偃师一叹。
“那歹人韩青枫,暗中觊觎这江左盟的位子已久,设计陷害我齐家满门,但是还好,从我死了后,这傻儿子偷梁换柱登上盟主的位子,到也能与这狼崽子干个平分秋色。”
……嗯……果然还是往湘南走比较好,那的普洱茶味道要更浓一些……
“我虽是耗尽了脸面,才让游子衣为我儿解脱了苦海,至于你们几个手底下的,倒是连累这多日奔波了,无名剑法的副作用,就由我来给你解了吧……”说罢就往我身上摸。
“哎哟老头你干嘛……”我被这一首掏心窝子给拉回了思绪,惊了一下“哦不好意思老盟主,我这身体一事您就别费心了,姚大人已给我开辟了另一种经脉运行之法,现在虽不能比及当年,不过捉些个偷盗惯犯也是够了的。”颤颤巍巍我就往后挪。
我那新洗的官服!上面又被这老头捏了一个黑手印!
“嘿嘿嘿,没想到这阎王印主竟能给你易经洗髓,小子你是走了大运了!”这老头又虎的我不知所云!
“敢问老盟主,您所谓的阎王印主到底是谁?是姚大人吗?阎王印主又是什么?”
齐偃师仿佛很乐意跟我探讨这件事,整个下午我们爷俩就耗在这上面了。
简单来说这阎王一词早在三国两晋期间便有传说,唐宋年间更是演化了十殿阎罗之词,而这阎罗王之人,却又以宋朝的包拯为公认,代表着百姓对于公正无私的美好的愿望,希望死了之后,地狱仍能铁面无私,专修来世。
这江西庐山一带便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知府大人,大仁大善,铁面无私,八十岁告老还乡后,又兼任庐山一带的知县三十余年!总共活了快一百二十岁!甚至其死后庐山的百姓将其供奉在了城隍庙内,名比阎罗!
而这庐山的县太爷用的官印,也被特设于城隍庙中。
不过江湖人却了解,这位知府大人其实是江湖一等一的内功名家,其年轻时走访名山大川,游历万千山水,将其毕生的内功要诀给刻在了自己那块官印之上,虽说印中只一自刻的大大的“谦”字,但若是能参详一二,那也是数不尽的造化!
多少武林高手,最后都抵不过一个沧海桑田,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说是这么说,但谁又不想到垂垂老矣时还能犹如年轻人一般的精力呢?
“娃子…你还年轻,受了无名剑法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到了我们这方年纪……唉……”齐偃师心中已是一凉。
“你可知我现如今多少年纪?我儿韩青枫二十有八,我也将将年近六十,我若是在古稀之年有我父亲齐昼虎那般威猛……只怕……”想至此处,齐昼虎的眼神中不断迸发这生命的激情。
我也想通了姚牧之与教主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无非也是将这阎王印拿来一赏罢了,邪教头子嘛,意思全对。
“唉,只怕是姚大人这没事就喜欢把东西借给别人看的习惯少来点就好……”我突然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