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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夜色下的表露

自那场战争之后的一年,曦国反败为胜大败古佤国,而古佤国也因为军队数量眼中不足而撤回了自己的国境之内。

战争持续了三年,这期间不断有人被战火吞噬,但是战家被两个孩子保护的很好。三年之后战争结束,战谨和秦谭商量一起上学堂。

“上学堂之后我们就能学到很多知识啊,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入朝廷里啦。”秦谭笑着递给了战谨一块糕点,眼中充满着期待。战谨其实不是很喜欢学习的,甚至于说比较讨厌进学堂。但是看到秦谭那么高兴的样子,他狠不下来心去拒绝。

“好,我们一起去学堂。”战谨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把手中的糕点扔进嘴里。

秦谭并不喜欢学习,不是说是讨厌学习,而是他认为学堂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坐着而已。但是他想要让战谨进学堂,只有这样战谨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来实现他自己的梦想。

秦谭和战谨进学堂的那一年,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年。

进了学堂之后的战谨显然比之前更加稳重了,但是秦谭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战谨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认为秦谭原来就比较成熟而已。

察觉到秦谭并没有什么变化后的一段时间,战谨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按理来说进了学堂之后,思想上总会发生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吧,就算是没有学到什么知识但也是经历的不少以前没经过的事情。

完全没变化?战谨有些疑惑。但是每当他去问秦谭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无比模糊的答案,不甚至于都不是答案,只是一个随口捏造的谎言罢了。

战谨知道秦谭不愿意说,便也没有再问过了。

那是五月的一个夜晚,天气有些闷热,就算是那一阵一阵的凉风里面也夹杂着暖人的热浪。秦谭站在草地上回想着昨天跟战谨表露心意的女生,一阵浓浓的醋意和慌乱就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秦谭都没有好好的正视过,战谨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人?直到昨天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心脏就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着。

今晚上再不说,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秦谭暗自咬着牙,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不下上百遍要说的话,刚一看到战谨的身影,他立刻就怂了。

要说么?秦谭突然猛地想起六年前的那一个晚上,那对他来说如同刻骨的噩梦一般的晚上,自己的无奈、不甘、愤怒与厌恶瞬间浮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在敲击着自己的意识。

“怎么了吗?”战谨勾着嘴角走到秦谭的身边,递给了他一小坛子酒。

秦谭木然的接过来,慢慢地低下了头。他有些不敢去看战谨,心中一直在问着自己:你这么恶心的人,有资格说出那种话吗?就算是你说出来了,又能如何?

战谨撩开外袍的下摆坐在草地上,开了一小坛酒后看向秦谭像是要说什么,话刚到了嘴边,结果就看到了秦谭一脸的灰沉。这样的秦谭他从来没见过,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一会可能就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秦谭。”战谨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丝的颤抖。秦谭握紧了那一坛子酒,指尖已经发白。

“嗯……”秦谭不知道使出多大的力气才勉强应了一声,可就说了这么一个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战谨咬一咬牙,仰起头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秦谭,虽然今天是你叫我出来的,但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酒。

“什么事?”秦谭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变得很本就不像他自己了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就要冻僵一般。

战谨很是郑重的站起身来,背对着秦谭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沉声道:

“秦谭,吾念汝,寝难寐、食难安……”

他的声音十分沉重但也很是柔和,那藏在话音里的浓浓的感情一点也没有掩盖,就这么展示在秦谭的面前。秦谭微微一愣,手中的酒顿时砸在了地上,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的看着战谨。

战谨说的时候一直紧张的不敢回头,说完了便也慢慢地转了过来,想看看秦谭的反应。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秦谭,却看不出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良久,战谨觉得自己可能是要凉了,于是慌忙的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个啥,我就是开……”话还没说完,秦谭就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从未奢望能再一次见到阳光,从那一天开始……”

“……”战谨猛地冷愣在了原地,想起了他们相遇的那一个晚上。秦谭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微微颤抖的继续说道:“对于我来说,我唯一还能苟活于世的阳光就是那个救了我的男孩子,我想对他好……”

“秦谭……”

“可是我不配啊,战谨……”秦谭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战谨,眼中的光芒如同那天夜里的一般,灰暗绝望。说完,秦谭慌忙转身就要离开。

战谨岂能放过这一次的机会,连忙走向秦谭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秦谭没有挣扎,而是无声的落下了眼泪,在脸上滑出一道泪痕。

“秦谭,对于你来说过去的黑暗并不代表未来长久的黑夜,你还有我啊,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战谨死死地抱住秦谭,身体里的那股酒劲也上来了,连喷在秦谭脖子上的呼吸也是灼热的。

秦谭何尝不想逃离那片深渊,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神明亲自对他救赎。那一个晚上,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对着明月喝了一晚上的酒。

反正信上是那么说的。

之后的事情信中并没有提及多少,只是简要的阐述了一下他们入朝为官和在边境领军的事情。信件的最后,便是他们感情的终点。但这段事情也是寥寥数笔,甚至不愿意在提及具体细节。

而唯一提到的,就是那一对的圆形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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