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某些不经意间的梦境,总能预示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四周是一片黑暗与寂静,无边的黑暗无止息地蔓延开来,将唯一的一抹蓝光吞噬。
黑暗中,蓝发蓝袍的少年茫然漫步其中,黑暗寂静无边,唯有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柳天涯环视四周,看到的却只是无边的黑暗。
这是哪儿啊?
“天涯……”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世界中响起,低沉好听,似乎经历了岁月无情地磨合,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疼痛。
“谁?”柳天涯猛然回头,然而身后什么都没有。
听错了吗?只是这个声音好熟悉,那样叫他的名字,会是谁呢?
在这一声落下后,又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哥哥……对不起……”
声音刚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有一个声音道:“你不信我吗?”声音淡然,似乎已经被伤透了心,带着深深的绝望。
前面那个女孩,他不清楚是谁,但是这个人的声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许潇潇!
这种语气,让她说出来,没来由地心疼,什么意思?
深深的刺痛突然袭来,就像脑袋里长了一根针,一点点刺痛他的神经。
柳天涯扶额皱眉,俊美的脸庞显得苍白无力。脑海中,不断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其中混合着女孩的哭喊声和反抗。
“她已经入魔了!杀了她!”
“你这个家族败类!竟然还有脸回来?滚!”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魔就是魔,杀了这么多人!”
“这次家主也保不了你,下地狱吧!”
那个女孩哭喊着:“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干的!哥哥救我!”
那声“哥哥”喊得撕心裂肺,让柳天涯的心脏轻颤。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哥哥?谁?
一片嘈杂声中,他强撑精神,终于扒出一句熟悉的声音。
还是许潇潇的声音:“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好啊,反正是给你,我所谓,下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
声音淡然,很像她的语气,话却不像她能说出来的。
这是什么时候?要她的命?那个人是谁?头好痛,要炸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柳天涯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头疼得不行,恨不能撞墙。
然而,脑子里的吵闹依旧不减,反而越发激烈。
“师兄!”就在柳天涯仅存的意识即将坠入黑暗时,这个熟悉的称呼炸响在耳边,不似先前那两句了无生气,这句带着她平日里的活泼。
声音如清泉一般,将脑海中所有的喧嚣冲得一干二净。
“师兄!”“师兄!”“师兄!”“柳天涯!”
柳天涯猛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瞬间被蓝色所覆盖。耀眼的阳光照进他的眼里,让他不舒服地眯眼皱了皱眉头。
过了好久才恢复聚焦,就看见司徒锦正担心地望着自己。
柳天涯赶忙从地上坐起来,由于动作太大,头还一阵嗡嗡得响,他又抚上额头轻轻揉了揉。
司徒锦刚才看柳天涯就不对劲,似是被梦魇所困,担心道:“没事吧?做噩梦了?”
柳天涯微微一笑,那算梦吗?
“没事,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是些没用的,除了那几句许潇潇的话,其他的一个也没听出来。
不过就那几句话,柳天涯还是觉得不对劲,潇潇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吗?
那句哥哥,为什么令他那般心痛,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入骨刺痛。
司徒锦见柳天涯一直呆坐着,还是不放心,问:“真的没事吗?”
“没事……”柳天涯一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向司徒锦摆了摆,依旧是那副轻挑的样子。
柳天涯抬头望了望天,刺眼的阳光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他又道:“白天了呢,走吧,去外面逛逛。”说话间,少年微微侧头,抱着后脑勺,对着司徒锦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你刚吸收完雷属性,还是先掌握一下吧。”司徒锦一把拉住将要离开的他,既无奈又宠溺地说道。
柳天涯因为他的动作脚步微顿,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又觉得以前师父教的一点都不靠谱。以前柳老从来不管他,对他基本是放养。
“而且你身上的伤还需要修养几天。”司徒锦又十分周到地说道。
“……”柳天涯无语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