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语调平常,众人却都听出了一股子杀伐的味道。
乔羽霖更是哆嗦了一下,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天尉,你真的要这么对我么?以前你对我的承诺,都不做数了么?”
“承诺,什么承诺?”
乔羽霖一惊,很是认真的说:“你说,如果有朝一日我成为大明星,一定让辰天集团请我做代言人,给我一身荣耀。”
“戴文,我说过吗?”
戴文点头:“楚总,那时候您似乎心情不好,见乔小姐也心情不佳,这才安慰了几句。”
“请你做代言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三番两次的纠缠我,坏我心情断我计划,乔羽霖,你胆子很大!”
乔羽霖水润的眸子里,霎时有泪水滚落:“我就是……”
莫乔算是琢磨出味儿了,这女人心机挺深啊!
他略带歉意的对楚天尉道:“楚总,刚刚冒犯了,你要去找媳妇儿就尽快,别被外人影响了感情。”
“谢了!宁书贺,跟我来。”楚天尉喊了一声,刚走出了两步。
乔羽霖就急急的往前跟了两步,伸长了双臂,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楚天尉的腰。
她的脸贴在楚天尉背上,楚楚可怜的申诉:“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你明明都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了?”
呵,真是每一句话都在带节奏。
“戴文,联系保安,把这栽赃陷害,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赶出去,以后辰天旗下的所有门店,乔羽霖和狗不得入内!”
莫乔张大了嘴,这就是那个铁腕手段的楚天尉么?
楚天尉一把推开乔羽霖,懒得去看那梨花带雨的美人,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到一旁。
“我媳妇儿最讨厌香水味了,你真是可恶。”
乔羽霖的大脑还处于断片阶段,周围人也都被楚天尉雷厉风行的态度吓了一跳。
起码两三年了,楚天尉都没能露出那样冰冷入骨的表情。
而且辰天集团旗下所有门店禁止乔羽霖入内,这是要封杀这位刚回国的女明星啊!
宁书贺跟着楚天尉上了车,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喘着气儿问:“出什么大事了,值得你动那么大的火,你知不知道晚上你封杀乔羽霖的消息就会上头条。”
“苏酥失踪了,孩子也下落不明。”
宁书贺顿时紧张起来,俩孩子是楚天尉亲生骨肉的消息,他也知晓。
他拍拍楚天尉的肩膀:“难为你了,只是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在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楚天尉破天荒的点燃了一根香烟,从肺腑里吐出一口浊气,才接着道:“S市背后,藏着一位我们谁都忽视了的大人物,我们一旦动了,就会暴露出所有底牌。”
“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宁书贺当机立断的问。
楚天尉点头说:“我们会尽快找回苏酥和孩子,我希望你能帮他们做一做心理疏导,尤其是孩子们,我担心……”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去找苏酥。”
“还有,跟着我,帮我预判路线。”
感情这是拿他当侦察兵用啊!宁书贺心里哀嚎一声,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伸手跟楚天尉打招呼。
晚上九点,苏酥从地下室里醒来,裹了裹身上的呢绒大衣,还是觉得冷。
于是她从贴身连衣裙的重工蕾丝上,摸出一粒暗红色的小药丸。
驱寒的药,至少能保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感冒发烧,也不会因为冻僵了行动受阻。
她慢慢的站起身,用牙齿扯开已经被楔子戳散的布条。
接着解开脚上的布条,开始接着地下室一方小小的通风窗口透过来的月光,探寻这地方。
走着走着,脑子里却出现了熟悉的橱柜和酒瓶。
这地方,她一定来过很多次!
苏酥脚下挪移,绕过放酒的区域,继续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一扇破旧却上了锁的大门。
那锁,是十多年前技术最高的密码锁。
密码是……
苏酥脑子里疼痛非常,手刚触碰到铁门,就神经反射一般缩了回来。
不能打开,哪怕已经将密码想了起来也不能打开。
白婉水之所以把她关在这个地方,目的应该就是希望她打开这扇门。
苏酥在地下室绕了几圈,出去的路已经堵死了,另外一条应急通道,就在这间被封锁的屋子里。
她忍住脑子中传来的剧痛,蹲在地上打滚。
守着监控的白婉水和丁栋,瞧着苏酥痛苦的样子,也跟着皱了皱眉。
丁栋问:“白总,苏酥真的能打开这扇门,拿到苏老当年研究出的资料?”
“如果她也不行,那就没人可以了。”
“哼,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样,上头的人可是盯着的,如果不能达到他的预期,谁都别想好过。”丁栋冷声道。
他弟弟丁粱,虽然是近几年来才恢复了往来,可毕竟是丁家人,被白婉水利用玩弄,现在锒铛入狱,不恨不怨,还真是不可能。
白婉水自知现在处境不妙,也没有争执一句,淡淡地说:“等着吧,苏酥会打开那扇门的。”
“你要做什么?”丁栋问。
“让兰兰把孩子们带过来。”说话间,白婉水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丁兰兰的电话。
丁兰兰此时正坐在一家偏僻却不失格调的园林内,桌面上摆了不少菜,看着两个孩子细嚼慢咽的吃着饭。
“你们还真不怕我下毒,毒死你们?”丁兰兰不怀好意的问,但同时为两个孩子的识时务感到震惊。
电话一来,丁兰兰就问:“什么事?”
“一会儿让两个孩子录个音,越惨越好。”
“没问题。”
苏以桐此时用极低的声音对苏以雪说:“咱们的信号被屏蔽了,不能求助。”
苏以雪灵机一动:“小猪猪也不行?”
小猪猪指的自然是脖子上的金猪,那上面有现在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定位器。
苏以桐对于手表的功能是研究了一大半,还真没有想到项链上去,他咬了一口肉丸,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丁兰兰压着眼角朝他们走过来,阴鸷怨毒的眸光不停的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你,苏以桐,你这么像楚天尉,难不成真的是他的儿子?”丁兰兰掐了一把他的脸。
苏以桐顿时大喊:“疼!你放开我!”
“疼就对了,继续喊,喊得越大声越惨最好。”
苏以桐察觉到不对,在喊的时候,带上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