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玫走到她面前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季以年，我真不和你开玩笑，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家就是个无底洞，只借不还。”
季以年身家多少她不清楚，只知道他不缺钱，有时候程玫觉得他缺爱，偏偏却又不缺钱，哪里不能找到爱他的人呢？即便爱他的钱，这不也是爱他的一种方式吗？
如果有一天她和季以年在一起，很大程度是因为钱。
没有遇到林遇的话，她兴许会考虑季以年试试，可没有如果。
“你继续这样，我也不管了，你爱给就给，你想我死得快，就继续给我妈不断打钱，反正你钱多，你这么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就只剩一条贱命，其他的我给不起。”她真的给不起季以年所谓的感情，一颗心就这么大，没有办法再爱多一个人，她想忘掉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去伤害其他人。
最后的底线，就是......
“季以年，你放过我吧。”辞职的事情，她已经和老板商量好了，季以年是老板的合作伙伴也是入股的股东，是否辞退一个人，季以年多少有话语权，而且老板还是他的大学同期生，想要放她走，老板还是会和季以年通报一声。
季以年在听她想说的，他知道他听不到想听到的，只会听到他不想听的。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
“好。”
程玫还以为要继续说很久，没想到季以年松口了。
“你、你说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本来以为还得和季以年周旋一段时间，老板那边说季以年答应的话，老板就没问题。
季以年冷着一张脸，从她进来开始，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也不看她，不怪她觉得季以年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是真的，不过......”季以年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只要还清你妈妈借我的钱，随时可以走人。”
“......”
程玫瞬间想掀桌走人，这话是人说的吗？
“程玫你想走，林遇却要来……”季以年说到这里，玩味地笑着说，“来就算了，还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了，你看吧，人家一对一对，你呢，单着单着没人爱，这些年你们没有碰到过，你就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吗？七年没见，说出去没什么人相信你和林遇是同学吧？而且他当年真的真的喜欢你，为什么……”最后他没有说完，深邃的眼睛望向正低头沉默不语的程玫。
季以年之所以会知道她的过往，离不开他这些年的栽培和陪伴。
很多时候，季以年表面上冷漠不语地表示不会理会酒席上面的应酬，程玫每次和季以年出席酒会，喝的最多的人是季以年，而她却是最后送醉酒的某人回家。
好笑的是，季以年在出发前提醒她说，“等会喝酒，不准备护肝片吗？”话刚说完，程玫没反应过来，季以年对此很不满意，就算如此也不会表露得太明显，眉宇间淡淡的不悦还是被程玫捕捉到了，待到程玫察觉要开口调节气氛的时候，季以年忽然冒出一句：“下车！”
程玫一脸茫然地看着季以年，傻乎乎地问道：“下车干嘛？”
